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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此刻坐在牡丹园一栋，不管是哪层，你一定能听见悠远而清脆的叫声——“磨剪刀咧，擦白刀…”，声音极大。 我蹭蹭蹭地穿好衣服，奔下楼去，也不过九层的楼梯，却好像是爬了九十层似的，待我冲到楼下，磨剪刀师傅安安稳稳地坐在小凳子上，正给某家人擦白刀。 这位师傅瘦弱而矮小，面色尽是蜡黄，加一点葡萄酒似的紫色，腮帮子鼓鼓的，一双大而有神的眼睛亮晶晶地在转，真像一只活泼的金鱼。 我被吓了一大跳，不大能够相信那清脆的声音是从他嘴里发出的。 正当我的怀疑将要冒出来，金鱼师傅忽然把脸一扬，绽开极大的嘴，朝天大声地唱道：“磨剪刀咧，擦白刀…”三秒钟过后，他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面如满月，仔仔细细地拿捏着手里的刀端详，眼睛闭得只留一条缝。然后，金鱼师傅用锤子轻轻敲打，把刀的歪处敲正，再磨平刀的尖部，然后试着切土豆，觉得满意了，他又抹上一点油，刀看起来更加富有光泽，使用起来更方便了，这时他才把较剪交给旁边的大妈，并收了三块钱。 空气里铺满了古老的气息。小的时候我曾见过许许多多的磨剪刀师傅，他们走街串巷，夜以继日，担着扁担和箩筐，口里声声唱到：“磨剪刀咧，擦白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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