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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之路 | 《洞察与发酵》

 我是一瀛 2022-05-09 发布于北京


《洞察与发酵》

▲ 一瀛

好的作家,必有一双锐利的眼,洞察身边的人事物,并且能像酵母那般发酵。

成为好编剧是件不易的事。你必须把每个人物写得传神,让每个人物成为他们独特的自己。传神、有独特的细节,是超级考验编剧的积累与功力。编剧须懂得皇帝语言,夫妻语言,孩童语言,三教九流的语言,等等。…要写有情怀的剧本,首先自己要有情怀。以慈悲爱剧本中的每一个人物,让他附体,感同身受。

最好和最火爆的小说,从影视改编角度看,也会是一次翻山越岭的再创作过程。小说是平面铺陈,哪怕是以场景化手段结构的小说;影视是立体动态的线性过程,除了强烈的因果论证链条关系,关于人物和人物关系的重新审视,是影响结构链条最重要的原因。不是促进,就是离心和摆脱。

散文难写。如果说小说尚且可以允许芜杂,散文绝不允许。因为任何芜杂都会导致散文的阅读中断,这就是散文的难。散文始终是高清的,没有语言的清晰度都没有散文。另外,结构上必须经常断臂,加速,过于缠绕同样不被允许,因此简洁不光是语言问题,也是结构问题。结构不简语言再洁也腻,疏密有致乃结构简洁的途径。

有人讲:对诗歌来说,开始得太早,是写不出什么名堂的。诗并不是像人们所想的那样是情感而是经验。记忆本身并不真正地存在。直到它变成我们身体里的血液,变成我们的眼神和神态,无名无状地和我们自身不可分离的时候,才会出现一种情形,就是在一个罕见的时刻里,一行诗的第一个词从它们中间浮现。好赞哦。是的,开始得太早未必是好事,尤其对艺术而言。

过早地形成风格,就不是风格,而是习气。黑团团中墨团团,黑墨团中天地宽。以天为徒,以古为徒,皆学书者所有事也。书必有神、气、骨、肉、血,五者缺一,不为成书也。

坏情绪发酵往往会使人突然成为一个哲学家。有时候也成为忧伤的诗人。

每次进入剧本前,要等待,那些家长里短之类的人世间小事暂时搁浅褪去,慢慢像蜕皮一样,出来一个新的灵的思想。这个渐入的过程十分重要,就像写毛笔字前的润笔。等写完,家长里短立刻附身寻来,无处可藏。每天都在蜕皮与附身之间,来回摇摆。

所谓功夫,不是时间加数量,而是精确的积累。

不需要去想那么多, 那么远。杂乱的念头会消耗掉很多生命的能量。就是当下的一时一刻,专注得去做。脚下的路自然延伸,生命之河自然流淌。

若你上了台,要记得下来的路。

匠人最本质的东西就是不要浮躁。其实人生也如此,不对照,不浮躁。

很多人都认为艺术创作是一种即兴的灵感。但要写一辈子,是深思熟虑不厌其烦的推敲。

人像树,除了横向铺展之外,必须有纵向的立体生长。有时要故意把自己驱赶到熟悉的领域之外,这时候的思考,写下的心得,是蹒跚的,不得力。然而那个初始迈步的笨拙,意味着一个很大的成长空间。

移花接木,以及情怀,情节,又必要有独特的细节。为什么强调独特的细节,因为它描出一个独有的人物轮廓。一切是因为讲人的艺术,所以要着眼于人。它是艺术的核心。感性去捕捉。

当荣誉笼罩了他,举国上下的眼睛投向他,溢美之词,你却看见巨大的寂寞正向他走来。

春天对应生发与童年,冬天对应收敛与暮年。

很多人都认为艺术创作是一种即兴的灵感。但要写一辈子,是深思熟虑不厌其烦的推敲。

触摸人性,观察、收集、剪辑、发酵,渐渐一幅图景,你怎样描出喜色?

是那样万般无奈的凝视,最终,却找不到一朵可以相送的花。

剧本是所有情绪的入口,也是出口。我把它做一种抵挡。

写好的剧本里,再撒上一把碾碎的宝石,让风吹进场景间的缝隙。…观众自行去寻宝,互动起来——好剧本的标准之一。

音乐里的画面感与叙事性,不,也不是叙事,而是在那首曲子里有了美妙的幻想。总之,她善于发现崇高的悲伤。

若不是因为痴迷,选择写作是件孤独而清苦的事,若以它谋生的话。在写字的时候,你常常卯足了劲,竭力去思索最准确的那个词。这可能要持续一个上午,或者一两天,几天...且上帝吝啬得很,偶然才丢给你一个有灵的句子,甚至一个词语。如果你想以此谋得暴利,那么趁早换一条路罢。可是总有一些人,顺应自己的内心,孤独地前行,又固执地以自我方式成长。他们穿越表象直抵内心深处,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勇气与才能。

好的剧本,是传达心尖的一首诗。

世界把我们变成大同,我们却需要保留那珍贵的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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