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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青春日记19810225:偏见与虐待(下)

 草根六零后 2022-05-11 发布于浙江省

1981年2月25日 星期三 晴

吃完饭,舅舅又跟王育“牢呀,摇呀”地无休止,我在旁边真以心不忍,但没地方可走,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样的环境如果要我长期待着,可真会要我的命。

王育还是讲不好,舅舅叫王雄去拿来那根小竹棒,握在手里,王育看了心都慌,那能讲得好,自然又要吃棒子了,可最使人不可忍的是舅妈在旁边不是教他,而是讥笑他:“嗨、嗨、嗨,摇、摇、摇,讲不好就靠打好来的。”还是舅舅语气慢慢缓和下来了,王育的恐慌感也逐渐消退了一点,讲话也利索多了。舅舅交待说:“好,坐在小椅子上,自己去讲,讲十遍记牢。”舅舅作了交待。

一个好了,却换个来了,看见王雄爬在窗台上,舅妈说:“王雄下来,掉下去了。”

王雄坚持说:“不会的。”

“下来,不下来也要打了。”

“我站在凳子上总可以吧?”

“不行,下来”舅舅严肃地说。

“不下来。”

舅舅加重语气威胁:“好,王育去拿棒,你们两个一个也不是好东西,都要打。打王育王雄拿棒,打王雄王育拿棒。”

王雄听到叫王育拿竹棒去,跳下凳子拿起一个苍蝇拍子摆出一副对打的架势,舅舅接过王育的竹棒做出要打的动作:“放下,你看拍子脏死了。”手中的竹棒高高举起,随手将王雄手中的拍子夺下,一把抓住他的肩衣质问:“还敢这样吗?听话吗?”王雄不出声,舅舅将竹棒在空中越压越低,王雄见势不妙,轻轻地说了声:“不敢了。”

“讲响点,我没听到。”

王雄提高音量:“不敢了。”

“好,把棒放回去。”

“不高兴,王育拿来的,就让王育放回去。”

“我就是让你放回去。”

“不高兴。”王雄眼睛开始红了。

“高兴不?不高兴再打。”

“王育拿来的,要我放回去。”王雄委屈得流下了眼泪。

“放吗?不放是吗?”舅舅又将棒举起,王雄不得已接过竹棒放回原处,忍耐不住哭出了声,并待在卫生间不愿出来。

“还在哭,去拖出来再打。”这时舅妈插话了,没听到舅舅进卫生间的声音,只听到舅妈叫:“王育过来,唱支歌给我听,人家小红又会唱,又会跳,春节还上台朗诵诗歌,你在保儿院待了好长时间,难道一支歌也不会唱?会唱吗?”

“会唱的。”王育怕母亲,也只好说谎,如果说不会,耳光说不定就打上来了,可是舅妈也不应该,明明知道他说话都说不清,唱歌谈何容易呢,在舅妈的威逼之下,他急中生智,朗诵了一支儿歌:“春天,春天,树上的叶儿掉下来了。”由于紧张和惧怕,秋天说成了春天,自然是遭到了他母亲给的一个耳光。“你发昏了是吗?春天的叶子掉下来了,春天的叶子是发芽了,秋天的叶子才掉下来呢。”说着又是一个耳光。

同样是一个人,同样是自己生的,外间舅舅在给王雄削苹果,王雄还怄气不要吃,舅舅硬让他吃,这时外婆说话了:“他已经吃过两只了。”

舅舅接着话音:“噢,吃过两只了,是不好再吃了。”

父与大儿子的气氛缓和了,可里间的母亲与小儿子仍在继续,王育遭打后不出声,眼泪不断地掉下来,舅妈却用手拧住他的下嘴唇往下拉,王育疼得惨叫,头也跟着低下去,我看得气愤极了,我克制不住想劝阻,还好此时舅妈放了手,使我的冲动没有实现,一会儿,舅妈看到王育嘴唇上出血了,却笑笑说:“嗨嗨,真出血了,快要死了。”说着拿起王育的左手按了一下嘴唇,然后给王育看,还不罢休,又拎着王育的耳朵到外间,嚷着:“血流出来了,快点用只脸盆来接。”一边说一边还真拿了只脸盆放在王育的嘴巴下面,“站着,头低下去”说完自个儿进房间了。啊,天下有这样的母亲,真是变态,做母亲今天这样对待儿子,将来儿子大了也不会对母亲好到哪里。

好在这时舅舅出面解围:“去,坐到小椅子上起。”

教育子女,作为父母的应该公证,如有偏见,对父母、对子女来说都没有好处,有害无益,不仅伤了父(母)子间的感情,还伤了兄弟间的感情,发展下去是不堪设想的,作为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应该一视同仁,如果自己想女孩而生了个男孩或要男孩生了个女孩,这又不是孩子得错,如此偏见与虐待,那就是一个不合格的父母,将来会受到良心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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