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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祖宁】记忆中,那山,那坡

 一片荒草照野园 2022-05-11

记忆中,那山,那坡

       那山,我已经忘记了那叫什么山,挨着我们的村。那坡,我也忘记了那,叫什么坡。但那坡就在那山上,专门留给伐木的人用。山上的人,砍了很多木头,截成一段一段的,堆在山坡的上面。等全部的木头都砍好,需要运回家了,那第一步就是把木头从那山坡上面滚下来,滚到山脚去。人也要沿着山坡下,因为很多木头在滚的过程中会卡在半山腰上,——被草、树绊住,被平顿的地方挡住,需要人去撬一下,或推一下。等全部木头都滚到了山脚底下,那就可以做第二步的事情了,用手推车把木头运到大路边,等老板来收购。那时候,好的木头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来。

       我们小孩也喜欢那山上的坡,并不只是因为能“运用”木头,而是我们把它当成滑梯来玩。当然,我们不能在坡的中间滑滑梯,因为坡的中间长期被木头滚打,有一些地方变得非常陡,滑下去非受伤不可。我们就在坡的两边滑滑梯,坡的两边草多,杂树小而少,不会有很陡的地方。

      我们怎么玩滑梯呢?从山上拗来很多树枝,比较大的树枝,最好是枝多叶密的,叶子不容易掉,然后把它们垫在屁股下面,树枝的头朝前,我们双手抓紧,就在坡的边沿滑下去。在坡的两边,有个别的地方也是很陡的,我们就改为走下去,拎着我们要坐的树枝。走的时候要很小心,毕竟下坡也是很滑的。有时候,我们还要扯着长在坡边沿的杂树慢慢走下去。过了陡峭的地方,我们又可以坐树枝往下滑了。

      玩这样的滑梯,最怕杂草中间长在一些荆棘,手脚划过,难免留下一条条血痕,痛得很。那一把厚厚的枝叶,从山坡的上面滑到山脚的时候,往往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了。

      玩这样的滑梯,次数不敢太多,首先,从山脚走到坡的上面,如果是沿着山路走去,很费时间;如果是沿着坡往上爬,很费力气。其次,玩这样的滑梯是刺激的,但也有受伤的风险,就是被荆棘划伤,或是沾到毛毛虫、臭虫之类。最后,玩多了,裤子也经不起折腾,容易把裤子磨烂,或是被树枝划烂。在我的记忆中,我的裤子就是因为玩这样的滑梯烂了几条(回),后来又被父母补好了。

      待我长大些,上了初中,我就不这样玩滑梯了。现在,随着我们农村人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与观念的转变,已经没有小孩会玩这样的滑梯了。要坐滑梯,村里就有,——几乎每个村都有,国家掏钱弄的。

      然而,我细想想,我们现在的小孩是不是少了很多他们应有的乐趣呢?

                      2022年5月11日星期三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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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荒草照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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