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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读|刘姥姥:人性的光辉面

 文学漫笔 2022-05-13

要说刘姥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当属老人家二进荣国府。书中集中展示在:第三十九回村姥姥是信口开河、情哥哥偏寻根究底;第四十回 史太君两宴大观园、金鸳鸯三宣牙牌令;第四十一回 栊翠庵茶品梅花雪、怡红院劫遇母蝗虫。这三回目中,我们将刘姥姥的形象再做一个划分,首先是第三十九回,为我们塑造出一个淳朴幽默的老妇人形象,她的行为让人感动;第四十回,展示出一个憨态可掬的被愚弄者,她的“遭际”让人生发怜悯之情;第四十一回,表露出一个阅历丰厚、带有迷信色的农村老妇形象,让人心生佩服。

刘姥姥作为一个底层的人物,在其身上凝聚着作者寄予的朴素与纯真,是小说中展示人性光辉的几个典型之一。刘姥姥为了女儿家中生计而不得已到贾府请求援助。家业庞大的贾家,虽然仅仅援助她20两银子和一吊钱,但是她已经感激地千恩万谢。在周瑞家的眼中,可能看不起这点小钱,但是对于刘姥姥来说那就是救命的金子。

在20两银子的资助下,刘姥姥家的生活有所改观,所以在二进荣国府的时候,刘姥姥也是想着回报贾家,将那些自己种好的瓜果蔬菜没有卖掉,挑了一些留尖儿的送来给姑娘们尝尝鲜儿。要知道贾府什么吃的、喝的、新鲜的玩意儿没有,但是刘姥姥仍旧是本着一纯真善良的心,不辞辛劳地从乡下将这些送来,东西虽然不值钱,但是老人家的心意却是重金也求不来的。

其实刘姥姥这种朴素、纯真的品质在贾家落难的时候显现的更是淋漓尽致,让人感到赞叹。贾府被查抄,诸如贾雨村、贾府门客们一类人纷纷墙头草般地倒向另一边,其余与贾府有过想干的人也纷纷与贾家撇清关系,所谓的亲情在这时候也似乎没有了价值,巧姐最终被自己的舅舅所卖。

危难时刻方能显现人性的崇高,面对贾府树倒猢狲散的境地,这曾经连宗的远房亲戚在这时候发挥了重要作用。刘姥姥是个念好的人,她得知贾府落难,自己并不嫌弃惹下官司,也不怕花费钱财,仍旧来看望他们,得知巧姐被卖的消息更是发誓一定要找回来,在刘姥姥内心深处始终秉持着一颗淳朴善良的真心。

与刘姥姥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那忘恩负义之徒——贾雨村,想当年贾雨村,虽然是胸怀大志“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但是生活落魄只得寄居在葫芦庙中,靠着为他人写斗方度日,幸而得到甄士隐老先生的资助,得以高升荣任。但是之后又因其在官场有贪墨之嫌疑被革职,经人推荐到了巡盐御史林如海家中教授课业且清闲自如。而后,恰恰又逢朝堂之上起复旧职,加上林如海修书举荐到贾府,在贾政等帮助之下,贾雨村算是平步青云。但是在贵人的扶持下走出来的贾雨村一点点忘记自己的纯真初心而变得势力油滑,在对待英莲一案中稀里糊涂草草了结,尤其后面看到败落后的贾府,更是落井下石,给日薄西山的贾府一个助推。当然他最后也落得个惨痛的下场。

对比看一下,刘姥姥和贾雨村都是底层人物的代表,都在一定程度上依靠贾府,在最后的结局中都与贾府有着关联。贾雨村随着一路发迹,一点点忘记自己的初心,最后对待贾府恩将仇报,自己也遭到苦果。刘姥姥则相反,在贾府的帮助之下生活有所改善,同时自己也心怀大德,在贾府落难的时候仍旧前去看望,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为贾府度难,最后卖房卖地救出王熙凤的女儿巧姐,可能再度沦为贫苦,但是这一轮回过程中却显示着人性的光辉。

作为庄稼人的刘姥姥追求着朴素的生活,虽然生活清苦,但是却拥有着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她可以说典型代表着中国千万底层劳动者的形象。她和女婿说村庄里的人“哪个不是守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饭”,在这样思想的规矩下,虽说有种不思进取的成分,但是也正因为此而促成他们豁达与乐观的心态,反正自己不偷不抢,有多大的本事就吃多大本事的饭。

贫苦的生活也不允许他们有其他过多的奢望,他们是一群处在马斯洛需求最低层次的人们,所以当刘姥姥听得到周瑞家和平儿姑娘谈论肥大的螃蟹的时候,刘姥姥第一反应不是它的蟹膏有多肥,而是“这样螃蟹,今年就值五分一斤。十斤五钱,五五二两五,三五一十五,再搭上酒菜,一共倒有二十多两银子。阿弥陀佛!这一顿的钱够我们庄稼人过一年了。”

在宴会中,刘姥姥成为众人戏耍的对象而不懊恼,她以一种自嘲的方式为这些太太、姑娘们带来欢声笑语,而自己实则也是乐在其中,也可算是赠人玫瑰而手有余香。也正因为此,所以在第二次离开的时候,刘姥姥带着众人丰厚的赠与回家去了。

2021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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