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遗失的北京故宫二十四万箱珍宝之 ![]() ![]() ![]() ![]() ![]() ![]() ![]() 明朝成化“青花团菊纹天字罐” 黄梦笔著 明朝的“青花团菊纹天字罐”,又叫“成化团菊云纹天字罐”、“成化青花天字罐”、“成化青花罐”、“明宪宗云纹菊花图”。通高10.3厘米,口径5.5厘米,底径7.2厘米,净重219克(盖净重43克)。 “青花团菊纹天字罐”此件器物,于大明成化十二年由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制素胎,以平等青钴料勾描出青花纹上釉烧造好后发往京城,遵照皇帝旨意罐体内为不施釉的涩胎。明宪宗收到勾描有青花纹的天字罐,也是用平等青钴料绘画出团菊纹,然后再添加一层白釉入窑重新烧制。底足露胎,胎土用“麻仓土”,底部有“天”字款。“天”字是明宪宗朱见深本人亲手书写,意思就是“天子制作”。 ![]() ![]() ![]() ![]() 关于大明成化的“白釉天字罐”,乾隆九年六月唐英奏折条目有记录:“……养心殿造办处发到缺釉成窑天字罐一件,並传奉谕旨:着将缺釉的天字盖罐交着唐英补釉,如补得好送来:如补不得不必补仍旧送来,钦此。钦遵奴才伏查发到天字罐系属成窑,迄今年久火气稍退,若将缺釉处补色,必须入炉复火,恐炉火攻逼于旧窑质质地不相宜,是以不敢冒昧补釉。谨赍至窑厂仿照成罐款式大小造成三对,恭折送京,并奉发原罐一并赍进。” 清宫文献记录得非常清楚,故宫旧藏仅有一件大明成化缺彩釉天字罐。在二零二零年之前,古玩市场里也从未出现什么成化白釉天字罐或成化青花天字罐。可是自从笔者在《百家号》平台上开始发布“遗失的故宫二十四万箱珍宝”一书,其中一篇文章插入了“成化白釉天字罐”和“成化青花天字罐”的图片后,隔了不到三个月时间,现在古玩市场遍地都是所谓的“成化白釉天字罐”和“成化青花天字罐”,江西景德镇那些造假者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简直太神了,是大数据的真正受益者。笔者是哭笑不得,惟有嘘嘘。唐英仿照“成化白釉天字罐”烧制的三对白釉天字罐,笔者见过两对,大小以及造型完全相同,仅凭外表真假难辨。只是“成化白釉天字罐”真品的暗刻纹比较凌乱随性,而唐英仿造品“成化白釉天字罐”的暗刻纹则比较规整,胎土也不是“麻仓土”。因此笔者并未收集那两对仿制品,原因是当时不知道仿制品出自唐英之手,当查到资料时已是半年之后了。 土木堡一役,五十万明军尽殁,明英宗朱祁镇被虏去。郕王朱祁钰即帝位,号景泰,尊称英宗为上皇。太子朱见深虽有孙太后庇护,却也时时刻刻生活在恐惧之中。后英宗还朝又被禁锢于后宫,朱见深被夺去太子之位改封沂王,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杀掉,只有一个宫女护慰左右。这个宫女名叫万贞儿,就是后来的万贵妃,本是孙太后仁寿宫的宫女。英宗复帝位,朱见深重被册立为太子。到英宗驾崩,朱见深即帝位号宪宗,随即册封万贞儿为贵妃。万贵妃年长明宪宗近二十岁,仅生一子未满月便夭折。生性阴狠,媢嫉贪私,后宫嫔妃所生皇子,均都遭她毒杀。有纪姓宫女,得明宪宗宠幸,暗结珠胎,诞下龙子,太监张敏秘藏于安乐堂。至成化十一年,太监张敏才向明宪宗相告。明宪宗受万贵妃节制,年岁日增,依旧膝下无子,抑郁寡欢,思念亡子,滋生白发。忽然听闻竟有子嗣,万分惊喜,前往相认,取名祐樘立为皇太子。万贵妃奇妒,用药死前太子手段,谋划毒杀太子之计。 明宪宗深知万贵妃手段,丝毫不敢懈怠,对太子严加防护,亲自负责太子的饮食起居。用膳食须经自己囗尝,确定无毒后,才送与太子食用。成化十二年,有一天明宪宗用膳后,让太监和宫女将自己亲口食用过的菜肴放入盛皿中,准备前往太子宫。遇司礼监携密报谒见,便吩咐太监和宫女先行,稍做停顿处置妥当了,匆匆赶赴太子宫。正值太子举箸要进食,明宪宗见太子桌前菜肴盛皿似乎有些异样,并非自己宫中御用器,一眼瞥见太子身后有一个面生的小太监,好象是曾在万贵妃处见过一面,顿时警戒起来,立即呵止太子进食。让张敏拽住小太监,硬逼食下太子面前盛皿中的菜肴,面如死灰的小太监,吃下后未久便吐血倒毙。明宪宗惊得目瞪口呆,手脚冰冷。情知是万贵妃所为,却无法对其加以惩罚。下旨封禁太子宫,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太子宫,由自己亲力亲为照护太子。亏得看出盛皿不是自己宫中御用器,才救了太子的性命,明宪宗暗叫侥幸。细思极恐,明宪宗心里萌生了要为太子宫专门烧造一些瓷器的念头,于是下旨命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造样器入京。督陶官员奉了皇帝圣旨,邃命工匠照着皇帝画稿图样烧造,将样器发往京城。可明宪宗并不满意,重新修改图样,让督陶官员照看烧造。而“白釉天字罐”,就是督陶官员第一次发往京城的样器。这件“青花团菊纹天字罐”,则是御窑厂工匠照着经过皇帝修改的图样烧造出来,重新发往京城的天字罐其中一件。明宪宗让御窑厂工匠不要在罐体内部施釉,本来是想以挂釉的方式,在罐体内壁挂出两条龙来。只是由于白釉调和得太稀了,完全无法在罐体内壁上釉挂云龙,内壁上面遍布了针眼状小孔,明宪宗只好作罢。 中国古代陶瓷史中,凡是被朝廷指定为烧造贡瓷的窑厂都称作[官窑],而[官窑]又被称为[御窑]。也正因为如此,于是中国古代陶瓷史便有了[官窑]与[民窑]之分。[官窑]仅为朝廷服务,遵从朝廷的需求理念进行运转,而[民窑]则完全遵循市场化方式运行。但是除了[官窑]和[民窑]外,还有另一种瓷窑,就是由皇家自己开设的瓷窑厂,简称[皇窑]。[民窑]、[官窑]和[皇窑],最大的区别是[民窑]专门烧造平民日常生活使用的瓷器,[官窑]烧造的瓷器则皇家和官员都可以使用(有背景的平民也可以使用),唯独[皇窑]烧造的瓷器仅供皇家专用,官员和平民百姓均不允许使用(皇帝恩赏除外)。[皇窑]最早出现在北宋末年,由宋哲宗和宋徽宗二人置办的[汝窑],便是中国第一座[皇窑]。宋哲宗和宋徽宗所烧造的[汝窑]瓷器,就不允许官员和平民百姓使用,所以才有“宫中禁烧”之说,河南宝丰清凉寺窑址出土大量烧制成半成品器物应该就是当年被“禁烧”的证据。北宋以后的元、明、清三个朝代,也都在宫廷内设置[皇窑]。元朝时期,宫廷内的[皇窑]专门烧造“景泰蓝”。明朝从宣德和成化时期开始,宫廷内的[皇窑]除了烧造“景泰蓝”和瓷器外,还对从江西景德镇送进皇宫的[官窑]釉下青花素器添色加彩进行二次烧。尤其是明宣宗皇帝,是明朝第一个亲手制作瓷器的皇帝。清朝从康熙时期开始,宫廷内府的[皇窑],在继续烧造“景泰蓝”和对从江西景德镇送进皇宫的[官窑]釉下青花素器添色加彩进行多次烧的同时,还自己制胎上釉烧造瓷器。具备绘画艺术造旨极高的个别皇帝,还亲手参与制作瓷器以及亲手绘制瓷器上面的绘画图案,充分体现出这些皇帝对瓷器的喜爱。宋徽宗,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亲手制作瓷器并在瓷器上面剔刻绘画的皇帝。明宣宗朱瞻基,则是明朝亲手制作并在瓷器上面进行绘画的第一个皇帝,明宪宗朱见深是明朝在瓷器上面进行绘画的第二个皇帝。而清朝的清世宗皇帝和清高宗皇帝,二人也都参与了[皇窑]瓷器的制作和绘画。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明朝宪宗皇帝朱见深本人在瓷器上面进行绘画,成化十三年前仅绘制过“青花团菊纹天字罐”。成化十三年以后,除了“鸡缸杯”外,还绘制“缠枝黄蜀癸纹天字罐”和“青花缠枝黄蜀癸纹杯”、“鱼藻纹杯”、“喜得贵子杯”、“蝶花杯”、“飞象纹杯”、“绿龙天字罐”。却从未绘制过什么“夔龙纹”、“海兽纹”、“飞马纹”等等。“天字罐”共有四种式样,第一种是“白釉暗刻龙凤纹天字罐”,第二种是“青花团菊纹天字罐”,第三种则是“缠枝黄蜀癸纹天字罐”,第四种是“绿龙纹天字罐”。四种天字罐都是呈束口内顷状态,撇口和直口的天字罐,均是后世仿制的赝品。笔者所收藏的成化窑瓷器,除了缺釉的“暗刻龙凤纹天字罐”外,其余的均都是由明宪宗皇帝朱见深本人亲手绘制和宫廷内府工匠绘制的。凡是明宪宗皇帝本人亲手绘制的瓷器,至少是两层白釉以上,第一层白釉在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制,第二层白釉则是在宫廷内府烧制的。“青花团菊纹天字罐”和“青花缠枝黄蜀癸纹杯”为两层白釉,“绿龙纹天字罐”是罐体内为涩胎罐体外面则是两层白轴,“缠枝黄蜀癸纹天字罐”是三层白釉,“鸡缸杯”则是四层白釉。如果瓷器上面所填的彩釉,也是一色一烧,那么天字罐和鸡缸杯入窑烧造的次数,鸡缸杯至少是七次以上,而天字罐则有可能是十次以上入窑烧。 至于如何辨认宫廷内府[皇窑]瓷器上面的绘画究竟是皇帝本人绘制的还是宫廷工匠绘制的,这需要仔细进行甄别。循彟蹈矩的宫廷工匠和画师,为了避免出错,会小心翼翼地预先绘制草图,然后细腻入微地对照着草图进行绘画,极少会出错。尤其是在绘制对杯、对瓶、对罐时,无论是笔墨还是彩料,非常讲究对称,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而皇帝却不守规矩,笔墨随意率性挥洒,彩料也是任意点染,即便错了也不更改。只要掌握了这些显著特征,皇帝和宫廷工匠以及宫廷画师所绘制的瓷器,就不难分辨出来了。 所谓的“成化斗彩天字罐”,其实是中国最早的画珐琅,比法国的画珐琅出现时间还要早(日本国艺术馆就收藏有两件明朝晚期画珐琅瓷器)。明宪宗皇帝本人亲手绘制的天字罐,除了使用珐琅彩料,还添加了釉上青花,而且是番邦使臣进贡的苏麻离青。明宪宗皇帝本身就是书画圣手,对彩料的使用要求极高,所使用的苏麻离青料都经过反复多次精心淘洗,几乎很少看到青花料里面的铁锈斑。由于仿造者并不知道这一特征,因此后世仿制的赝品都没有使用苏麻离青绘制的釉上青花。拿“成化青花团菊纹天字罐”上面的青花料,与“成化缠枝黄蜀癸纹天字罐”和“成化鸡缸杯”上面的青花料进行比对,很容易就能看出国产青花料与番邦使臣进贡的苏麻离青料之间确实存在明显的差异。 七十年前,中国国民党战败撤退台湾岛,精心挑选北京故宫博物院四十六万箱珍宝装运上船撤离中国大陆。可到达台湾时,只有二十二万箱60万件,其余的二十四万箱珍宝途中丢失了,从此下落不明。这仅是民间传说,而民间传说通常都注有水分。因为南迁的故宫博物院文物总数量共计一万九千五百五十七箱,不可能冒出四十六万箱来。笔者推测实数应该是四千六百箱,运到台湾的是二千九百七十二箱,解放后运回北京的有一万余箱,留在南京还有二千余箱,遗失的数量大概是一千六百二十八箱。据当年负责挑选文物专家成员之一的沈熙乾讲叙,当时挑选的文物总数是二百九百七十二箱,约239000余件,其中还包含清宫档案文献36万余件,总计约60余万件,均都悉数运抵台湾。沈熙乾的讲叙,应该是比较可信的。然而以目前中国大陆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湾台北故宫博物院所收藏的文物数量,与民国十四年国民政府的《故宫物品点查报告》一书进行比对,发现对不上数。说明沈熙乾仅是挑选文物专家成员,并不是总负责人,除了他知道的那二千九百七十二箱珍宝之外,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当时究竟总共装了多少箱,更不清楚是否存在遗失一事。以明朝成化瓷器为例,《故宫物品点查报告》记录旧藏有1050件左右,而目前海峡两岸故宫收藏的明朝成化瓷器总数仅有约250件,整整少了800件。证明七十余年前国民政府在装运故宫珍宝箱的途中,确实出现了遗失。而这件“成化青花团菊纹天字罐”,就是七十年前中国国民觉撤往台湾途中丢失的那1628箱北京故宫博物院珍宝之一。中华民国十四年,国民政府曾对当时的北平故宫博物院文物进行详细清查。据《故宫物品点查报告》记录,这件“成化青花团菊纹天字罐”,中华民国十四年旧藏于北平故宫博物院的“寿康宫”。点查人员还记录,当时罐内装有西洋甜香。虽然笔者经过了十几次清洗,罐体内至今仍散发出淡淡甜香味。不知道点查人员所说的西洋甜香,究竟是指何物? 由明宪宗朱见深本人和宫廷工匠在皇宫内府制胎施轴烧造的成化瓷器,绝大部分都采用覆烧方式烧造的,采用正烧方式烧造的瓷器数量极少。而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成化瓷器,基本上都是采取正烧方式烧造的,覆烧方式烧造的瓷器数量极少。皇宫内府烧造的瓷器和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瓷器最大的区别就是,塑形后先烧造出涩胎。使用砣具旋削清除涩胎表面的铁锈斑,以微雕的方式在瓷器内壁雕刻出喑龙纹,然后再运笔绘制出图案施透明釉入窑烧制。釉下青花素器烧好后,将珐琅彩料填到图案上面,一色一入窑烧制,一件瓷器通常要经过七到八次入窑烧制。尤其是红彩,在红彩下面还垫有一层娇黄底色,使红彩显得格外鲜艳沉着。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成化瓷器,没有使用砣具旋削环节,也没有先烧涩胎现象,更没有微雕的暗龙纹,彩釉也都不是一色一入窑烧制,红彩下面也没有底色,彩料也不是珐琅。“青花缠枝黄蜀癸纹杯”,就是由宫廷工匠烧造的涩胎,使用砣具旋削清除掉胎体表面的铁锈后,还没有对内壁进行雕刻龙纹,明宪宗就迫不及待地提笔绘制入窑烧制了,因此该对青花杯内壁是没有喑龙纹的。宫廷工匠早期绘制的一对鸡缸杯,内壁也没有暗龙纹,宫廷工匠后期绘制的鸡缸杯内壁均都有暗刻龙纹。宫廷工匠所烧制的鸡缸杯,鸡纹就是对照着明宪宗本人亲手绘制的鸡缸杯进行临摹的,公鸡尾巴均都是松绿色。根据目前的实物来判断,至少有七种样式的成化鸡纹杯,明宪宗本人绘制的有三种,宫廷工匠绘制的有三种,江西景德镇御窑厂工匠绘制的有一种。其中明宪宗本人绘制的三种,第一种由江西景德镇御窑厂提供釉下青花素器,明宪宗填珐琅彩料后在宫廷内府烧制。第二种则是由江西景德镇御窑厂提供瓷土和釉料,明宪宗本人亲手制胎塑形上釉填彩在宫廷内府烧制。第三种是由宫廷工匠制胎塑形烧制出涩胎并雕刻好暗龙纹后,明宪宗本人提笔填彩入窑烧制而成。而宫廷工匠绘制的三种鸡纹杯,分别是水缸式鸡纹杯、马蹄式鸡纹杯、高足式鸡纹杯。江西景德镇御窑厂烧制的鸡纹杯,则仅有水缸式一种。 (注:由于发布时忘了校对,用两天时间重新校对修正错处,笔者在此向读致歉。) ![]()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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