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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老头是我的爷爷。  爷爷打小不喜欢父亲，据说发生过严重的争吵，父子关系淡漠，可能也间接影响了爷爷对母亲和我的感觉。再加上爷爷重男轻女，所以，从能记事开始，爷爷和我讲过的话加起来大概没有超过十句。 这也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他的倔，一辈子不曾放下过对父亲情绪。若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可以释为爱之深则恨之切。不过，父子俩虽然意识中未曾和解，但是父亲如今的言行举止倒是承袭了不少爷爷的样式，也是另一种方式的认同和和解吧。 因为交集不多，爷爷给我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表面以及周围人对我的转述。 记忆中的爷爷就是一副老头子的模样，驼背，长眉毛，脸上皱纹很少，额头光亮，是一位身板极其硬朗的老头，更是那个时候街区里寥寥无几的超过九十岁的老人。 爷爷日常作息规律：固定间隔同着叔叔去浴室搓澡，每天据说要保持十几个鸡蛋和牛奶的营养补充，晚上睡前必得用醋敷脸，祛除皱纹和老人斑并保持皮肤光滑。尽管搞得满屋子醋味，但是脸上的效果看起来是真的不错，搞得我现在也开始效法他的美容秘诀。 综合关于爷爷的各种传说，以及评估父亲现在的模样，年轻时的爷爷应该是个帅哥，他还自述有过“坐怀不乱”的经历。 对于彼时刚刚成年的我而言，乍一听这个成语，曾有过喷饭的冲动，现在想想也没啥。这里面有很多可能性，也许反应了爷爷对爱情的忠贞、对家庭的责任，也许反应了爷爷那个时候以事业为重的心态，另外呢也实在难以知道那个时候坐在他怀里的究竟是怎样的女人······总之，有各种遐想。 但是，无论怎样，这个话题成为年迈的爷爷津津乐道的自我评述，也为我对爷爷匮乏的记忆中增添了一点灵动，觉得爷爷应该是一个颇为有趣的人，并且是个自信乐观的人。 倔老头一直秉持身体力行的原则，能动就动，身体无恙，且寿终正寝。当然现在想来也一定和身边子女的孝顺和日常的悉心照料分不开。当一位老人家能在晚年时，专心把自己弄得妥妥当当的，也是子女凡事让他省心和顺心的缘故。 想着自己的血液中流淌着长寿爷爷的基因，后辈们就有很大的安心。 虽然爷爷和父亲的关系是疏离的，父亲和他的兄弟姐妹们的关系却未曾受到什么影响。亲戚们常常走动，打小我和堂兄弟姐妹们也都常常玩在一起。 年长的堂姐们，年幼的堂弟堂妹们，尽管身处异地，也因为各自生活工作家庭而忙忙碌碌，很久都不得谋面或沟通，但总能因为父亲那一辈们的频繁互动知晓彼此的近况，不至于生疏。 新近又由于大家年岁渐长，且又各自是家中唯一唯二的孩子，成为家庭顶梁柱、过着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的同时，想起来身边还有一圈同样在生活中被百般磨砺的同辈们，不免升起惺惺相惜的抱团感慨，所以很自然就被笼络到了一处。随着我们年岁越大，也越发珍视亲情。 当大家把几十年的照片统统翻出来，看着从爷爷繁衍出来的一大家子人，我不禁惊叹造物主的神奇，堂弟的一句“开枝散叶”也更加凸显了生命的顽强和倔强。 我们，是倔老头的后裔，沿袭了他的倔强和生生不息，看着同气连枝、血脉相连的我们彼此连接，倔老头大约会笑地得意而灿烂。 本文配图来源网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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