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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如何向汪曾祺先生致敬

 古磨盘州人 2022-05-18 发布于北京

昨天是5.16,我一说这个数字,有感觉的人估计有特别的反应,至于详情,我就不说了。

昨天也是当代作家汪曾祺先生的祭日,据说汪迷有几十万,估计昨天那些汪迷们一定会组织活动纪念已故的汪曾祺老先生。

真正了解汪老是去年的事,90年代的时候,在《南方周末》上读过汪老的文字,报纸上有他的专栏叫“四时佳兴”,读了不少篇目,但是,我一直没跟后来万人敬仰的汪老联系起来。

去年初,有京城名作家给我推荐汪老,说我的文字贴近汪老的风格,可以系统地跟着汪老后来调教一下。起先我没太在意,因为,在文学领域,我最反感跟风。《红楼梦》火的时候研究红楼梦,木心火的时候迷木心,蒋勋红的时候迷蒋勋,其实,他们迷的就是热点,他们甚至都不会认真读这些人的作品。读者能对一个作家迷到成立一个俱乐部,我总是觉得有些滑稽。

我甚至还遇到过所谓的汪老研究专家,事实上,在汪老的作品里,也确实或隐或现地提到这个人。不过,向我推荐汪老的这个老作家是真的出现在汪曾祺的选集了,照片注明,汪曾祺与青年作家在一起,我认识的老作家在汪老的眼里是年轻作家。看那一组人就知道,这位老作家当年也是风云人物。

我买了汪曾祺全集,然后就一篇篇地读了起来。现在写过很多篇汪老作品的读后感,现在就不想赘言了,今天,我主要想写写自己向汪老致敬的理由。

汪老是近现代文坛承上启下的人物。这是我致敬汪老的第一个理由。我知道现代文学史上是如何梳理近现代作家的,其实,从民国时期鲁迅那代作家到当代的作家,中间或多或少是有断层的,我说的断层不是指年龄上的断层,年龄上好像都接续上了,但是,文学基因种子好像没有接续上。

汪老年轻时就读西南联合大学,解放后一直在文化部门工作,他受的是民国时期传承下来的古典教育加上西式学堂的现代教育,得到了两种学术的真传,具有比较深厚的学术底子,这是几乎同时期的很多作家是不一样的,他们很多人没有接受过西式学堂教育,知识体系不全面,这是第一个接续。第二个接续就是文革后,他是为数不多的,从文革平稳过度过来的作家,那时候的作协领导层青黄不接,汪老较好地发挥了传承的作用,继承了前人,又提携了后辈,鉴于此,他自然是德高望重的。

汪老的艺术成就比较多样化,这是我致敬的第二个理由。汪老一辈子文学作品非常多,他能被称为80年代的短篇小说之王,由此可见他的短篇小说水平有多高。当然,他最著名的作品还算是《沙家浜》,这是当年江青组织编写的样板戏,说心里话,仅从文学角度看,这个剧本是写得非常好的。汪曾祺现场传世的文学作品最多的还是散文。除了文学之外,汪老会绘画和书法,懂京剧,绘画据说是童子功得自家里真传,书法就不知道了,说心里话,我倒没觉得有多出彩。京剧应该是行家,因为他的工作好像一直在文化部门,跟很多京剧名家都有过硬的交情。当然,汪老还有个特长是烧饭,中作协对外交往,很多外国作家来北京,都会安排一个特别节目,到汪老家做客,汪老给他们做饭。他也写了不少关于烹饪的散文。

汪老随性而作的写作风格,是我致敬的第三个理由。“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这是摘自宋朝程颐的诗《秋日》中的两句。《南方周末》当年选用四时佳兴给汪老做专栏,也是因为,汪老喜欢随性而作,信手拈来皆佳品的原因吧。假如从文学样式上来说,在解放前,汪老所作的散文,无论是语言、句式,还是创作风格,甚至包括对古代文学的研究,都比后来的作品更加学术化,可汪老自己说,他不喜欢那时候的东西,仿佛是当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样子,后来,他摆脱掉了写作中虚幻和造作的成分,也就成了后来的洋洋洒洒即成文字,兴高采烈就是文章的创作风格。读汪老的作品,似乎都能感知到他当时的写作状态,有些可以仗剑而歌,有些可以把酒对饮,有些可以执子对弈,潇潇洒洒,风风光光。能精心读上一段,真的很享受。

我不知道汪老研究专家,或者资深汪迷们会以什么样的形式致敬汪老。但愿不是,一堆人穿着奇装异服坐在一起,几个所谓的专家在上面摇头摆尾地侃着,底下的人,抻着脖子迷着,或者找几个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捧着汪老的书,不咸不淡地读着,那就是对汪老最大的不敬了。

至此,我已经以文字的形式向前辈作家致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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