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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我的青春岁月(上)

 简心素文 2022-05-19 发布于江苏

编者按:

又一篇知青热文,如今他们大多数都过了70岁。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如今回味起来,百感交集,五味俱有。”这是作者的原话,后面还有一句:“是褒,是贬,都难以一言蔽之。”

我们只想说:“3000万知青”,历史不会忘记你们!共和国不会忘记你们!北大荒的粮仓,西双版纳的橡胶园,大西北浩瀚沙漠的防风林……你们的肉体和灵魂,是它们永恒的精髓。

北大荒,我的青春岁月(上)

1969年5月6日,我登上开赴北大荒的火車。在送行亲友一片哭声下,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双亲和故土。

经过三天三夜的一路奔波,我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四师三十七团的团部(856农场场部)。当晚场部开欢迎会,晚饭后按照分配名单到各连报到。

我坐上了去我们连的卡车不知开了多久,偶尔看到一些灯光说明有人住大多时间周围都是黑灯瞎火荒无人烟好不容易车终于停下来了我以为到了。可是,周围除了几挂牛车什么也没有。司机和领队的人让我们将行李卸到牛车上,然后让我们坐在行李上继续往前赶路。

牛车跟着带路人提着的昏暗油灯,吱吱扭扭颠簸东摇西晃,在黑夜里又走了很长时间终于被告知到了。我诧异地看了周围,只见廖廖十一、二人提着两盏小油灯,敲着烂了底的破脸盆在叫着“欢迎——欢迎——”,围没有一座房子

原来要在这个地方新建连队我和其余同来的八位女生与十一位男生被分到这里,迎接我们的十数人也是从各个老连队抽调过来,先我们十几个小时到达这里打前站的。老职工帮我们一起把行李搬进一个大“棚”里面,放在用树干和钯钉搭起的一个大“通铺”上这个“棚”没门没墙没屋顶,我们男、女青年就都安排住在这“屋”里男、女生中间就是用我们箱子堆起隔了墙。

一路劳顿天太晚了,大家赶紧打开行李,铺上被褥准备休息。冷风从没有遮档的“棚”外吹进来,我把身体缩在被窝里望着天上的星星,听着乱七八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叫声,久久不能入眠,夜里还不敢起床。

第二天我们一个个被摇醒说吃饭了,未待我们起来,热情的老职工就把一碗碗黄澄澄的“饭”端到了铺前。乍一看我们都以为是“蛋炒饭”,便急不可耐地接过饭碗吃起来,饭吃到嘴里感到又硬、又嗓子,原来是玉米碴子饭。

饭后出工干活先要盖房,解决住宿问题。

盖房子的材料,要我们走好几条“水线”(当地叫“水泡子”),到有林子的地方去砍树。“水泡子”上面是根连着根浮在水面上的草皮,草皮下是刚化了冻的冰水。

黑龙江五月的天,水的下面却还是尚未化冻的冰土。过水泡子时一脚踩下去,草皮受重压就陷下去沉到水里,咕噜咕噜直冒水泡。再換一只脚踩向前面的草皮子,又重复刚才抬起那只脚时,沉在水中的草皮又浮了上来。

我们的双腿浸泡在这冰凉刺骨的冰水里,冻直咧嘴,身子阵阵打寒颤。再高帮的雨靴都是没用的,除非穿上捕鱼人穿的那种连体橡胶衣裤。可是当初下放时谁又会想到带这玩意儿呢直到现在我们有许多人都患有风湿性关节炎。

收工返回过“水线”更艰难不是独自走,而是两人抬着砍下的树干走。只要一人没走好一歪,两个人就全身倒在冰水里。

干活中渴了没有开水喝,在没有扰动过的泥水沟里,水还是清的。但有许多小虫在水里跳蚤样的蹦来蹦去十分噁心我们将带着的手帕轻轻铺在水面上,人趴到地上隔着手帕(滤虫)“吮奶”哪样喝水。

午餐我们是点燃干树枝烤着出工时带去的窝窝头吃。我们叫夾心窝窝头——外面已烤焦、烫手,里面还冰冷、硬梆梆的。未完待续)

作者:雷云

◆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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