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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林君德胜，年四十二，临溪人。 项及左肘生癣，已有数年，曾擦多种治癣药水、药膏，均乏疗效，遂于1996年10月14日来诊。 落座即问：“老师，牛皮癣能愈否？”余曰：“可也。”彼即指项示肘，曰：“烦老师看此，可有特效良药。”余曰：“癣虽小恙，病程缠绵，治可暂愈，但易复发。苟内外合治，方不复发。”彼问：“如何治之？”答曰：“内服中药，外配针灸。”乃令低头，项癣露出，又卷左袖露肘，见其项间，皮肤增厚，表面粗糙，高出皮肤，干燥纹状，上覆白色鳞屑，边界清晰，可见抓搔痕迹及血痂，左肘部亦然。项部癣面，大可近掌；肘部面积，大于杯口。自云瘙痒难忍，夜间益甚，须用开水加盐热洗，痒缓入眠。舌红苔薄黄，脉弦细数。此阴血亏虚，复感风湿热邪，蕴结肌肤所致。治宜养阴凉血，清热利湿，消风止痒。 处方：当归15g，生地黄15g，赤芍15g，白芍15g，制首乌30g，刺蒺藜15g，全蝎6g，僵蚕15g，地肤子30g，白鲜皮30g，紫草15g，菊花15g，忍冬藤20g，槐米15g，猪牙皂6g，桑白皮15g，苍耳子15g，甘草6g。水煎温服，间日1剂。 针灸：先用皮肤针，沿癣边缘，轻叩1圈，以皮肤见血点为宜；次以小炷雄黄艾围灸，始从体癣周边灸之，渐次向内，每日叩灸1圈，数日灸至核心完毕。艾炷大如米粒，施灸前于癣之表面涂抹凡士林少许，艾炷方能粘住。 二诊（10月16日）：服上方1剂，并针灸2次，瘙痒大减，夜晚能安然入睡。遂于上方加入黄芪30g，守方续进，针灸同前。 患者服药6剂，针灸12次，顽癣得以痊愈。 林女玉兰，年甫二十。 项背、腋下、肘弯及大腿内侧，生癣连片，红白斑点相杂，奇痒难忍，夜间尤甚，以致入寐困难，1997年1月18日来诊。 查其项背、肘弯等处，癣呈圆形丘疹，如粟米大小，平顶粗糙，质地坚实略硬，连成片状，中部密集，四周散在，搔之有白色鳞屑脱落。舌红苔薄白，脉细弦。细审则形体瘦弱，面色无华。询得月经历月延后，量少色淡。乃诊为血虚生风化燥，皮肤失于濡养，而生癣疾。治宜养血润燥，祛风止痒。 处方：制首乌30g，二地各15g，当归15g，赤芍15g，梢蛇15g，全蝎6g，苍耳子15g，紫草15g，蝉蜕10g，菊花12g，金银花15g，白鲜皮30g，地肤子30g，猪牙皂6g，苦参15g，槐米12g，荆芥15g，甘草6g，蒲公英30g。2剂，水煎温服。 林女畏惧艾灸，乃予以熏洗方：苦参30g，苍耳子20g，威灵仙30g，大风子20g，地肤子30g，艾叶10g，白矾20g（分次兑入），冰片3g（分次兑入）。熬水去渣，热洗患处。 二诊（1月23日）：服上方2剂，并每日洗涤，瘙痒大减，且生癣皮肤变薄，夜能安然入睡。舌红苔薄白，脉细缓。上方去乌梢蛇，加刺猬皮12g，蜈蚣2条。3剂，水煎温服。熏洗如前。 2月11日特来问余：癣块不显，皮肤已软，未觉瘙痒，可否停药？嘱再进二诊方三四剂，以资巩固。 按：牛皮癣古称“摄领疮”，如《诸病源候论》有云：“摄领疮，如癣之类，生于领上，痒痛，衣领拂着即剧。云是衣领指所作，故名摄领疮也。”此因营血不足，血虚生风生燥，皮肤失于营养；或感受风湿热邪，蕴结肌肤所致。故两例癣疾，均用四物汤去川芎加制首鸟，养血润燥，俾皮肤得阴血滋养；用苦参、地肤子、白鲜皮，清热除湿止痒；紫草、槐米，凉血活血，且紫草善“治恶疮、瘑癣”（《药性本草》），槐米犹“祛皮肤之风热”（《得配本草》）；菊花、忍冬藤（或金银花），清热解毒，凉散祛风；猪牙皂开毛窍，搜风逐邪，祛痰拔毒，为治癣要药；全蝎入肝，搜风攻毒；僵蚕“去皮肤间诸风”（《医学启源·卷之下·用药备旨》）。林君加刺蒺藜“主身体风痒”（《名医别录》）。林女加入乌梢蛇，以增祛风之力；加桑白皮，以皮行皮，善利皮里膜外之水气，“除皮肤风热之燥痒”（《得配本草》）。两方配伍稍异，总不离养血润燥、清热除湿、祛风止痒大法。 雄黄治癣，古已有之，如《千金翼方》：“大醋和雄黄粉，先以新布拭之，令癣伤，敷之妙。”余改用雄黄细末和入艾绒之中，以小炷艾灸之，药力乘火热之气，透达肌肤，杀虫止痒功效尤著。 林女因畏惧针叩艾灸，故改用药物煎汤熏洗。其中大风子、白矾，外用为治癣良药。《本草正》谓大风子“能治风癣疥癫，攻毒杀虫”；称白矶可疗“恶疮疥癣”。冰片芳香浓烈，善走能散，用以通毛窍，散郁火，并使诸药性能，深入肌肤，发挥药效。内外合治，故能收到良效。 本文节选自《悬壶杂记3·外妇儿杂病医案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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