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回望绣成堆, 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 无人知是荔枝来。 ——过华清宫绝句三首·其一,唐 · 杜牧 华清宫: 位于今西安市临潼区,在骊山上,周代就有温泉,秦代更具规模,“始皇初,砌石起宇,名骊山汤,汉武加修饰焉”。唐开元十一年初建温泉宫,天宝六年改名华清宫。华清宫有长生殿,名集灵台,用于皇家祭祀。 绣成堆: 骊山右有东绣岭,左有西绣岭,林木葱茏。 千门: 指山顶宫殿规模浩大,门户众多。 红尘: 马蹄踏起尘土。 妃子:指杨贵妃。《新唐书》:“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已至京师。”《唐国史补》:“杨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南海所生,尤胜蜀者,故每岁飞驰以进。然方暑而熟,经宿则败,后人皆不知之。” 后来的研究者认为,杜牧此诗意在讽刺玄宗宠妃之奢靡,可能只是写意之作,不一定符合史实。在唐代,交通不便,岭南荔枝尚无法运到长安一带。苏轼后来也说过:“此时荔枝自涪州致之,非岭南也”(《通鉴唐纪》注)。而且,荔枝成熟的季节正当夏季,玄宗和贵妃应该不在骊山。玄宗每年冬十月进驻华清宫,次年春即回长安。 虽然这么说,杜牧的这首杰作,还是流传千古,一般人并没有计较或考证其中的细节。从岭南来也好,从涪州(今重庆涪陵区)来也好,在当时都是够劳民伤财的。杨贵妃冤也就冤了,谁让她当年那么奢靡腐败呢? 只是,杜牧想破头可能也想不到,他的“妃子笑”诗句,一千年后居然成了岭南荔枝的品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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