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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明 | 岳父,您没有走

 丁中广祥 2022-05-24 发布于江苏

岳父,您没有走
江都 赵公明

作者赵公明先生:江苏省特级教师,江苏省“333 跨世纪学术、技术带头人培养工程”一.期和二期工程培养对象扬州市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扬州市中学数学学科带头人,苏州大学高级访问学者,华东师范大学客座研究员,中国教学学会数学研究发展中心理事兼学术委员,全国学习科学学会尝试学习研究会常务理事兼副秘书长。

2020年11月05日(农历9月20日)20点18分,我正在去看岳父的路上,夫人打电话给我:“父亲走了!”
当我赶到岳父家时,尽管岳父鼻子里仍有热气,我们已经无法交流了。
一堵墙高高地把我们隔开,我突然感受到这次离别的壮烈。
尽管对离别是有些准备的,但在现场是无法接受的。
“你是赵公明。”在这之前,我看望他老人家时,他的表达是非常清晰的。
“坚持到春节没有问题。”我的舅爷乐观地说。
然而,如今,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视线模糊了!世界模糊了!岁月模糊了!

佴毓才(1890—1989),昌松土地上波斯人的代表性的人物。耄耋之年,仍身材魁梧,剑眉浓黑,鼻梁挺直,眼窝深凹,眼珠略显棕黄,两颊胡须密集。他常常念叨:“我的祖上是波斯人!”“我是信奉伊斯兰教!”
他生育了四男六女。
他看中了我的岳父夏忠和,把自己的爱女佴秀美嫁给了夏忠和。
夏忠和,我的岳父,1935年12月19 日(农历11月24日)出生在江都县昌松公社薛河大队三队,现为扬州市江都区大桥镇昌西村2组。
20世纪50年代末,他曾经是一位英俊青年,为人忠厚,名闻遐迩。


我们无法知道岳父的爱情生活,他从来不与我们言说。仅从他婚后很快有四个孩子(大孩子没有留住),说明他们的婚姻是非常幸福的。
然而,命运弄人,1970年,岳父36岁,岳母佴秀美患肺结核,治疗无效,离开了她的丈夫,离开她的孩子。
从此,岳父拉扯着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支撑着家庭的全部。
据说,其间有好事者给岳父说媒,全被岳父拒绝了;为了避免干扰,为了孩子们更为健康地成长,避免继母对孩子们的负面影响。夏忠和,我的岳父,毅然决然地宣布:这一生绝不再婚!
应该说,我的爱人、我的小姨子、我的舅爷,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最为幸福的人。在离婚率居高不下的今天,他们更能感受到我岳父的伟大。


应该说,真的有些遗憾,因为我奉行“行胜于言”的生活原则,除了在经济上、生活上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岳父少一些后顾之忧;在言语上,我从来没有当面表示我对老人家的崇敬。
回想曾经喜欢妻子的时候,很喜欢,非常喜欢,那种感觉,会疯狂,会嫉妒,嫉妒她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缕风,每一滴雨,因为他们都可以靠近她……
这种感觉,爱人很快就能感觉到,俩人之间的情感因此不断走向深处,不断升华。
其实,我和岳父的情感早已在特别特别的深处,但我们的交流是没有多少语言的,全部储存在各自的行动里。
想当年,我和爱人确定关系后,拜见他老人家,他只是笑,一直没有用语言表示同意;倒是我爱人骄傲地说,“我同意了,我一家就同意了”。
我不能喝酒。结婚时,他利用在人们心里崇高的地位说:“我女婿不能喝酒,不要和他闹”,默默地保护我。
岳父行为的全部起点就是不让我有麻烦。


2020年元旦后,岳父就卧床不起了。
尽管岳父有病很长时间,且有过几次非常时刻,但他思维清晰,神态自然,稍稍进行自我调整,就开始闭目养神,让人感觉到他已经很舒适。
其实,岳父是一位特别有个性的人。病魔消耗了老人家过多储存,一下瘦了很多,但为了不给子女们增添麻烦,他变得特别安祥。
儿子和女儿也非常孝顺,他们轮流值班,尽最大的可能让岳父舒服一些:药一定买最好的,气垫床一定要最舒服的……
只是人生,我们谁也逃不过离别。
常说,这个世界除了生死,其他的都是小事。
生死的离别无法言说,只能在极度的隐忍中让他远行。


2020年11月08日(农历9月23日),岳父入土下葬。
而这一天,正是我岳母的生日。
我的岳母佴秀美,生于1937年10月26日(农历9月23日)。
原来,和岳母相守才是岳父的愿望。
岳父用无数次的期待,换来一个约定,承诺了和岳母的永远相逢。
生死的离别是最后的呢喃,我多么希望这是在梦中。
岳父,您没有走。你把美好留给他人,把美好留给回忆,很多东西,一定让我们思念,会一直在记忆的深处,永远没有忘记。
岳父,您没有走。你不给他人添麻烦。这是温暖世界的品质。我们的家庭会温暖,我们的生活会温暖,我们的未来会温暖。
岳父,您没有走。因为您知道,您的女婿时时惦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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