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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中国·2022华语诗歌散文大赛】参赛:田森

 世界文艺图书馆 2022-05-25 发布于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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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森
         
在墨村住的前三天,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不断。第四天雨终于停了,整个世界好像宽阔了很多,人也轻松了很多。吃过早饭和朋友打算出去走走,老乡的小外孙女妮子嚷嚷着非要一起去。朋友一把举起可爱的小妮子,架在肩膀上,风风火火跑出院去。   
  泥泞的小路,破旧的石墙,燕子低飞,不时地在脚边穿梭。穿过村子,后面是一条绿荫大道,高大雄伟的杨树,直挺挺立在两旁,更像神秘的武士护佑着这一方水土。因为我走在后面,某一瞬间我悄悄的给朋友和小妮子拍了一张合影照,朋友稍有点臃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踏着脚下的路,小妮子回过头,可爱又好奇的盯着我和照相机。郁郁葱葱的芳草,青纱帐掩盖不住妮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头顶瓦蓝的天空,深深嵌入孩子的眼睛。这张照片至今放在我的电脑桌前,小妮子的眼睛分秒不停的闪过我的脑海,那种眼神至今让我难忘。当时我只记得一种莫名的压抑情愫紧紧的缠绕在心头。孩子的眼睛单纯又无奈,那里的孩子眼中的天空永远是那么小的一片,很少很少的人能够走出这片大山。从出生,成长,到死亡,他们其实就是存在下来的“活化石”,几千年来早出晚归,耕田织布的生活作息紧紧的把她们拴在这片土地上。日复一日,年又一年。孩子们很无辜,我讨厌别人说他们出生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他们和我们一样,同样泱泱大国,炎黄子孙一脉相承,只是大家忙碌着自己的生活,无论是贫的富的,老的少的,真的假的,都忘记了在祖国的某个角落,在那个遥远的地方,还有一双双渴望的眼睛,一双双等待拯救的双手。
没有人会明白当我把一支口香糖送给一放牛娃,却被当成食物囫囵吞下肚子时我的感受;没有人会了解当我拿手机给他们放音乐,他们从害怕到惊讶时我的感受。也没有人体会到当我看到孩子们小小年纪,布满老茧的手,弯着身子背着比自己重好几倍木材那时的沉重的心情。而我看到的是孩子们口渴了饮一瓢冷水后的满足,饿了吃一点干馍后的幸福。更多的是,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孩子们静静的坐在青苔石上,麻木的沉默。我赶紧让自己稳定下来,内心却在不断的抽搐,哭泣。  
晚上回到老乡家,老乡聊了很多,我和朋友才知道,当年为了躲避小日本的抓丁,就是让年轻的小伙子入伍,当伪军。整整在山上躲了一个月,饿了就吃山果,渴了就喝点山泉。算是躲过了一劫。后来,老老实实的当了一辈子农民,没什么大起大落,平平安安一生。老人谈起孩子说的最多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把一生再交给这片可敬又可畏的土地。动情之处,老泪纵横。
我和朋友是在一个静谧的黎明出发的,我们怕吵醒熟睡中的小妮子。我们不希望自己从这里带走的只是自己的身影,更不希望这里的故事无声无息的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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