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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封了

 天街小宇 2022-05-25 发布于河北

     早起,做了一个梦。梦见姥姥出院了,她骑着一辆三轮车去捡拾树叶,春风满面的和我打招呼。对他讲,我又梦见姥姥笑成了“招财猫”。他说,你看看去吧,梦都是反的。

      心里有些忐忑,打电话给在医院陪床的母亲,她说今天好多了,转到了普通病房,还吃了小米粥,观察两天就出院了。

      六天前,姥姥犯了急性胰腺炎住进了医院。那天夜里,小舅匆匆忙忙地唤了老刘前往,他凌晨三点回来,说不是心脏的问题,但重症监护室只允许一个人陪护,所以,我最中用的老妈留下了。医院外,还有一个无家可归的二舅,他从单位出来,因为疫情人家不让他回了;而若回了自己的小区就不让出了。所以,他一直睡在车里,和我妈“外合里应”。

     毕竟也是“老”妈了,我还担心她的身体。一晃儿快一周了。今天终于解封了。我兴冲冲地驱车前往,行驶到高甸儿,前面是一排彩钢围堵。人家告诉我此路不通,从闫各庄去绕吧。末了还补充一句,“你要是不认识路,就用手机导航。”我掉头往回走,路上,靠边停了会儿,我想看看有没有车能通过,一转念,算了,还是绕吧,估计能通行的车肯定有通行证。

     小满过后,县域内就有序开放了,这一次封控,大有农村“包围”城市之势。所以,农村的防控力度要比县城大很多。小舅家的弟弟因为回了趟离菜市场不远处的家,就一直居然隔离着。县城的小区,做核酸的时候,只配发了N95口罩,而在农村,人人领到了防疫“三件套”——我的那一份,还是志愿者送到了我爸家里。因为,我习惯去他们那里做核酸检测。

      好多事情,都有习惯。人,本身就是习惯的动物。一旦习惯了某种状态,对于该状态的适应,会变成无意识的常态。我好像也习惯了每天的核酸检测,准时被大喇叭唤醒,居然比上班还要早。一道道彩钢把路封死,每次去检测,我都要绕一个大圈,中途过好几道关卡。红袖章的志愿者、蓝褂子的秩序员、穿大白的采样人……我常常望着空荡荡的街道生出一种穿越般的恍惚,那些无形的“警戒”和“纪律”真的属于这个年代吗?但是,又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解封的消息,是官方凌晨一点多发布的。我截了四种颜色的健康码——黄的,黑的,白的,绿的。原来,绿色是如此好看!这阵子,我可怜到没有化妆品可用。觉得脸粗糙了就敷个面膜,好在不用上班,出去也有面罩遮着、口罩盖着。

      绕行需要经过好几个村庄,一路蓬勃的绿色,这是夏天最好的时光啊。昨夜,下了一场雨,今天很是凉爽,如果开着车窗,风还会削到我的耳朵。村庄里,很少有人,可能,有劳作的农民早早就下地了。路过一家包装厂,想起姨家的桃棚。封控的时候还在枝头挂着,有3000多斤黄色油桃呢!据说他们村由镇长亲自驻守,谁人也走不出家门。联系了他姐夫,老刘倒想找人去摘先放冷库里,不料第二天,我们这里也封了。好在,政府想民所想、急民所急,最终卖了出去。他说价钱还可以吧,桃的形状不是很好。我心想,总比烂在枝头强吧!好像,从最糟糕的处境想起,接受和适应就会变得容易些。古人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许就是在逆境中生出的大妥协和大智慧吧!

      上了大路,便开始堵车,出城的,进城的,生生把两车道变成四车道,我就属于胆大往前挤被夹在中间动转不能的。对面来车的时候,我都得把头探出去,生怕发生剐蹭。有心靠一下,前面是个面包车,右边是个大货车。要么就追尾,要么反镜就危险。终于,出现个大爷来指挥交通,他站在三叉路口。挨个问,你们都往那个方向走?他让我的对头车靠后,于是,我扭转方向盘,找到一条“生路”。我大声嚷着“谢谢大爷啊,您辛苦了!”他冲我摆摆手。看看手机,整整堵了半个小时!

     微信里有好几条没收的通知,可以报账了,职称聘任工作也开始了。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我想先去看看姥姥,然后把我妈接回家洗洗澡换换衣服。打电话给她,说换人可以,但是必须持48小时单人单管核酸。“你来了也进不来,你二舅以前还能把饭送进来,这回来都进不了二道门了。等等吧,明后天就出院了!医生护士也得听医院的,你不要让人家为难。”

      我年近古稀的妈,虽然知识文化不多,倒是个识大体、明事理的人。她的意思是什么时候也不能给医院添乱。不光如此,她还在电话里训斥老刘,疫情期间去钓鱼妈是一件二虎的行为。姥姥在她的精心护理下,恢复得快,她甚至在我妈和我爸打电话的时候,不忘叮嘱他浇浇院子里的生菜!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还是我走之前的样子。花花草草活得挺滋润的样子,那是我的同事双双隔三差五的来给它们浇水的结果。阳台上,长寿花开得正艳,君子兰盆里,还滋出了一棵小桃树,那还是过年我们去北京他在当地小区捡的小桃核儿,生命,如此伟大!生活,也如此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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