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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作家约瑟夫·康拉德《黑暗的心》描述的是英国资本主义殖民时期的状况,大量的白人最热门的事业就是去落后地区从事对外贸易,库尔兹也是其中的一员,他去非洲腹地刚果从事象牙交易的活动,由于他的天赋才能和他自身的不懈努力,很快就获取了大批财富,为公司赚取了巨额利润,并且在当地的黑人土著群中建立威信,成为一个被所有人称为“传奇”的神秘人物。然而当小说中的叙述者马洛在“寻找库尔兹”的整个行程中,边寻找边为我们交代了这一神秘人物的整个活动,才使我们逐渐明白了库尔兹在非洲所犯下的滔天罪恶,以及他自己的悲惨结局,他在奴役黑人和攫取财富的过程中,逐渐被荒野吞没,成为殖民时代的牺牲品。 一、殖民主义分析 欧洲资本主义的殖民行为形成了殖民主义观,而殖民行为是以资本主义的文明观为支撑的,反过来殖民主义观又强化了资本主义文明观。资本主义发展中,提出的“自由”、“平等”、“博爱”是为新兴的资产阶级摇旗呐喊的,资产阶级将之推行于全社会,不过是为他们所犯下的罪恶行径掩人耳目罢了。所以在这种口号盛行的时代,未能体察真相的资本主义世界的白人普遍认为欧洲是文明世界,而非洲与欧洲相比,只不过是个未开化的、原始的、荒蛮的、落后的丛林世界罢了。这样的基本认识就为殖民提供了根据。殖民主义者向人民大众灌输这样的思想:我们向非洲和其他地区殖民,我们去做生意,这是将我们先进的文明传播给他们,是帮助他们发展,是为了人类的共同幸福。当然这一点形而上的口号只是为真实的抢夺装上个虚伪的幌子罢了。真正行动的殖民者必须有实在的利益为目标,那就是利用非洲廉价的劳动力去掠夺价值高昂的象牙。否则殖民主义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库尔兹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他的冒险之旅。他是一个欧洲文明的产儿,受过高等教育,理想是做一个艺术家。可以说他是一个典型的“文明人”,由他去担当殖民主义任务似乎与他的高尚理想极为吻合。这一点在小说的结尾处,马洛与库尔兹的妻子见面时可以读出,在库尔兹的妻子的心目中,他是一个伟大的拯救落后愚昧民族的英雄。殊不知,他不但不是英雄,而且成为比野蛮民族还要野蛮、还要残暴的禽兽。这就是说,殖民理论本身就是虚伪的一个谎言,而它的实用功利目的,即血腥的资本积聚才是真实。纵然库尔兹是怀着高尚的理想去进行冒险,那么当他进入丛林后就会身不由己。库尔兹在贸易公司的地位首先是由他的业绩来决定的,而这些又是衡量殖民者成功与否(即拯救愚昧)的标准。而为了完成业绩,或者说为了无限制地扩大资本积累,就使得奴役落后的黑人,抢夺他们的成果成为了可能。这样一来,在库尔兹,初衷和目标在这里就发生了背离,结果就成为这样的事实:通过奴役黑人来达到拯救黑人的目的。所以库尔兹的悲剧就在于伪善的理论与真实的目的之间的根本矛盾,他无法调和。他已经是一个被社会欺骗了的无辜者,他只有在进退中选择:进,意味着不一定的成功;退,则是明摆着的失败———身败名裂、一事无成、无法重新回到白人世界。 二、丛林的荒蛮分析 库尔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中,他选择了进,而这样的戴着镣铐的舞蹈,何以能够实现他的理想呢?他建立了神秘的权威。荒野的黑暗开始对他进行着吞没。文明的道德,只适用于存有文明规范的社会。欧洲的资本主义文明社会,虽然它的那一套价值观皆是虚伪的谎言,但是在白人世界中,它却能够维持着,因为人们在虚伪地遵守着。然而问题的核心在于,人们一旦离开了这样的文明中的虚伪,而进入荒蛮的真实中,一切又会怎么样?丛林中没有道德和法律,它的生存法则就是最原始的弱肉强食。库尔兹的能力能够使他建立起一套文明的规范吗?这个答案恐怕就有点难以肯定了。所以此时他面临着的是相反的两种抉择:或者他征服荒野,或者只能被荒野征服。可以看出,库尔兹的努力是要前者,但他的结果却落入了不幸的后者。在表面看来,他凭自己的努力和能力,征服了荒野。因为他建立起了神秘的权威。黑人们唯库尔兹之命是从,而且是从精神上对他顶礼膜拜,他成为黑人世界的神。也正因为这一切,他在白人世界被传说为一个神秘的成功者,马洛的“寻找库尔兹”之旅也就是源于此。然而他的权威不但不是所谓文明的影响,恰恰相反,它是照着荒蛮的原始法则,靠武力和欺骗,成了黑暗之王,他靠杀戮和欺骗来维持他的统治,另一方面他在不断地攫取着更多的象牙和财富,他已不自觉地逐渐成为一架榨取利益的机器。荒野的野蛮和疯狂使他迷失了自我,当马洛的船找到他的时候,他病得奄奄一息,然而他却不愿意返回,甚至他还想爬着逃离。此刻的他已彻底被黑暗所俘虏,他失去了理智,并将文明世界彻底丢失。 三、结 语 虚伪的错误的社会法则使生活于其中的人堕落,恐怖的荒蛮的大自然又容易使陷入其中的人疯狂,而人类本身固有的劣根性更易使人在行动中酿成悲剧。库尔兹就是这样一个例子。所以说,库尔兹的悲剧就是白人世界的“文明”和黑人世界的荒蛮这双重外界环境造就的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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