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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集速递//西渡:天使之箭

 置身于宁静 2022-05-28 发布于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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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渡新诗集出版

西渡新诗集《天使之箭》由上海教育出版社20207月出版。这是诗人西渡的第四本诗集,收入短诗97首,组诗三组27首,截句102首。这些诗的写作时间起于2010年,止于2018年,都没有收入过作者以往的诗集,有不少作品是首次公开。这本新诗集与作者上一本诗集相隔八年,这些作品为了解诗人最近八年间在诗艺、诗歌意识上的建树和进展提供了极为珍贵的第一手资料。诗集前有诗人自序,对这些诗的创作背景做了介绍。
西渡的这些近作致力于表达诗人对人与世界的理解,并努力接近人和语言创造的源头,把读者带到诗最初被发明的那一刻,呈现那一刻的生命的知觉和感动,再现那一刻的完整的心。诗集中的一部分诗作以娴熟的叙事技艺敏锐地触及当代现实,为生活于当下的芸芸众生造像,深入探讨了“人”在当下的处境;另一部分诗作则以“历史”为处理对象,以一种迷人的风致展现了“历史”的现实性;在另一些诗中,诗人又以纯粹的抒情态度处理自然、美和爱的主题,达到一种近乎纯诗的“完全”境界;还有的诗则倾向于沉思,以“思”作为处理的对象,让诗与思在语言的创造中完成和美的联姻。西渡诗歌多样的风格、手法、题材,显示了他“不止拥有一支诗笔”的多方面诗才,也显示了当代诗歌的不同可能性及其推进,值得读者和研究者重视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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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渡诗集《天使之箭》诗选

纪念大陆南端的一次旅途

进入黑暗。这突出大陆的海岬

被茫茫的黑暗之海包裹。热风吹着

我们像四个摸索世界的盲孩子

触到了夜之神经,那四根柔软的弦。

谈话是黑暗中不断到来的光

弹奏着唯一的不伤心。

大地尽头,我们眼中的天使在弦上亮起来。

在旷野,我们寻找中秋前夕的将满之月。

我们落下的城市、河流、船舶和港口

做了黑暗国王的驯顺公主

抱着黑枕头睡去。明天的月亮移过海峡

吊升起我们的未满之心,像巨大的醒。

哦,这日历上多出的一夜,把我们变成自身的例外。

有人在黑暗中赌气说:让万物沉睡

让黑暗永无尽头,让速度比慢更慢一点。

另一个回答:黎明前,我们撵不上天风的回头路。

而没有吱声的那个,在梦里,正赶上一场明亮的海雨。

养老院

养老院忽然来了三个外乡人,

自称我的大学同学,我从记忆

深处,努力辨认他们;与我同住的

孙老头,从不相信我上过大学,这下

他傻眼了。他们带来的中华烟

味道不错,我得把它们锁好,不能让

孙老头白白占了便宜。我需要烟,但

我更需要现钱,在这个话题上,他们

支支吾吾,显出可疑的神色;我故意

不动声色,让他们一点点自我暴露。

终于他们不耐烦了,起身说想去看看

我出生的村庄。很多年前,他们也是

这样。我就带他们走一条危险的路;

沿着溪流,有一大片绿的竹林,走进

里面,我心里就踏实了,尤其是

下雨或多雾的天气。但今天阳光很好

所以我要更加警惕。一小时的路程

我带他们曲曲弯弯走了好几个钟头。

在家里,那个叫做老何的人,一个劲儿

和我的妹妹小声交谈,我眼一斜

他们就不说话了。这就让我对他们的动机

猜出了八九分。临走时,他们说要合影

我就系紧纽扣,让他们完全看不出

我的心思。他们说“笑”,我就咧嘴

但我楞是一点儿没暴露我的秘密。

这秘密,我已经守了三十年,他们

永远猜不出,事实上,连我自己也

几乎忘记了。他们的到来提醒我

不要掉以轻心。为了它,我要在梦中制造

更多的雾,以便彻底藏进它的裸体里。

猫女

十六岁那年,她确认

自己是一只猫。她拥有

敏锐的嗅觉和锐利的

指爪;黑暗中她的瞳孔

放大,细察每一个路灯

下的活物。邻居家的狗

出门时,她在沙发上呼吸

急迫,脊背拱起。她与她

的朋友用喵喵喵的猫语

秘密交谈。她喜欢竖起

双耳,蹲坐在窗台的

位置,像最后一个女王。

有时,她迅速跳下窗台,

下楼,嵌入暮色,在街角

敏捷地扯住可怜的牺牲;

他先在她的身上使劲

挣扎,然后终归安静。

她愿意永远做一只猫,

尽管有时穿制服的狗,

挠她的门,让她烦心。

做一只善于捕捉的猫,

她是利己的;她也是

善良的,对待猎物她

也有她的温柔和怜悯。

诗人们喜欢她,把她编进

他们的歌,多少人恨她

抢走她们的猎物,让她们

在这个冰雪世界一生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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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妇如何杀死她的伴侣

首先要有一张上好的网

柔软且要坚固。要妩媚

让腹部的沙漏型红斑对

他具有无可比拟的引力

要有耐性,捕食者的天性

需要善加培养,直到

那可怜可爱的小东西来了

你伸出毛绒的长腿,轻轻

安抚这心惊胆战的家伙

鼓励他,以多对温柔的眼睛

跗节揽他入丰盈的怀中

告诉他你未婚妻的全部柔情

好吧,等他把精囊注入你

体内,完成他命定的使命

最后需要精巧的一击,需要

狠心的配合和祖传的偏见

多好的毒液渗入他的神经

让他的身体和意识慢慢融化

让他有时间梦见性的天堂

让她咽下配偶把德行遗传

禁飞期

——赠宝卿

你居然从你家地下室整出了

一架老式战斗机,在高低不平的

马路上,它使劲颠簸了一会儿

终于摆脱地心的束缚,轻盈地

升到了空中。当它进入云层的时候

一下变得像真正的飞机一样大

你从开着的舷窗爬出来,跨坐在

机身上,像骑在一辆自行车上

你让它转向,从我的头顶呼啸而过

擦着小陆家的楼顶。简直太过瘾了

我在梦中说。接着你又把自己变小

在机翼上做俯卧撑,一字马,像

芭蕾舞演员一样旋转,变戏法似的

把云叠成帽子,戴在你的光头上,接着

敏捷地返回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驾驶舱

我搞不清你是怎么返回地面的

你的衣服湿透了,头发上滴着水

这是云的礼物,云的帽子仍然

服帖地依偎在你的上衣口袋里

我记得后来你对调查组的声明:我们

永远不该忘记飞行,即使在禁飞期

他出去痛哭……

墨子在染坊里背着手,

一边踱步,一边沉思;

灵巧的染匠之手

把洁白的素丝浸入

黄的、蓝的、红的缸。

墨子久久地看着

黄的、蓝的、红的彩丝,

于是他就出去痛哭。

杨朱来到多歧的路口,

停住了脚步,一边沉思。

一些人踏上其中的一条

毫不犹豫,另一些

踏上另一条,同样毫不犹豫。

杨朱想了又想,不知

把他的脚踏上哪一条

于是他就坐下来痛哭。

一个诗人接着来到。

太阳正在落山,道路

在山的面前消失。

诗人下了车驾,一边踱步

一边沉思:这一天这一年

这一生他无路可去。

于是他就坐下来痛哭。

彼得坐在院子的一角,

背着火光,一边想着心事。

一个侍女进来,指认他;

彼得说:“我不认得这人。”

走到门口,另一个侍女

认出他。他说:“我不识这人。”

一个男人跟着指认,他仍说:

“我不认得。”这时鸡就叫了,

彼得想起那人对他说的话,

于是他就出去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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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有光了……”

棺盖已经合上。

刚刚离开包子铺的胖木匠

抹了一把嘴角的肥油

挥动女阴似的斧子

敲进最后的钉子。

再不会有光了,

再不会有眼泪和拥抱,

再不会有故意的躲避和迎合,

再不会有空虚的希望,

再不会有飞到远方去的种子。

抬棺的人们离开酒席,

系上了白色的腰带,

他们将在这个无风的日子

把我埋进最深的黑暗。

我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

和杂乱拼凑的生平。

我早已习惯类似的做派,

所以绝不会起身抗议,

而我的孩子们将为我证明

死得其时是这年头最大的明智。

而棺材已经起行,

而招魂幡正在前面引领,

而我在人们撒下泥土时

听到了小动物吃吃的笑声……

草莓田

这是早晨,成熟的草莓田宛如新妆的

女神,刚刚采摘的草莓含在你的唇间

仿佛尚未吐露的宇宙的叹息

你在未醒的梦中告诉我,宇宙的

形状,其实就像一个篮子,躺卧

在里面的星星仿佛裸体的圣婴

你挎着篮子走在晨雾弥漫的田埂上

就像一个露水里的宇宙的新娘

繁密的星辰以引力彼此猜想和反驳

有时一个新的宇宙诞生:你的纤手

够到它的潮湿,你的光够到它的艳红

而我的舌够到它粗糙颗粒的边缘

你踩过的田埂宛如神秘的超弦

它振动的时候,有人刚刚拿起新月的弓

射中一个处女的秘密的心脏

闻俄罗斯科学家炸月计划有感

我完全赞同这一计划,空洞的月亮

无用而且有害,就像诗歌

没有月亮,大海将更加平稳地呼吸

女人也可以免除月事之苦,从此

性爱将不会有任何来自上天的限制

阳光将更加均匀地洒向大地

俄罗斯的土地将长出更多的粮食

足够养活比现在多一倍的俄罗斯人

就像没有诗歌,我们就会有

更多的时间从事有用的工作,好

让全世界的资本家为此认真庆祝一番

自愿下地狱的母亲

天太热,妈妈帮我脱光了衣服,

紧接着,她把自己也脱光了。

然而,天还是热;她突然站起来

向着嘶鸣的空气高喊:“救救

我的孩子,我愿意下地狱!”

许多的手机朝向我们,还有巨大的

太阳。后来,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

把我和妈妈带出众人的包围。

在一个大门紧闭的院子里

穿白大褂的叔叔和阿姨给妈妈

打针,用勺子给她喂药,

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我的病治好。

这一定是妈妈的主意。其实我

不怕痛,也不怕苦。谢谢世上的好人!

谢谢所有人的慷慨!我永远记得你们

的恩情,当我和妈妈走投无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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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自序

《天使之箭》自序

西渡

201011月,我在《鸟语林》的后记中信誓旦旦地说,“希望下一个十年我可以写得更多一点”。从那会儿算起,到现在整八年了,但是我并没有如自己所愿写得更多一点,有几年实际上写得更少了。就在2010年,经不住友人诱劝,我以超过不惑之年重新到学校回炉。我没料到,这一“回炉”就是五年,更没料到读书期间几乎跟写诗这件事完全断了缘。这几年中,我写过的全部诗作不超过个位数。这本诗集收入2010年的诗7首,但都写于这年入学之前;收入20111首、20121首、20132首、20141——这几乎就是我在“回炉”期间写作上的全部成绩。要是事先知道这个结果,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决心二次迈入校门。2015年结束这一段漫长的学业,我才渐渐恢复写诗。事实上,收入这个集子的诗大多写于20159月到2017年底这两年多的时间。2018年工作变动以后,因为要适应新的环境,写诗又少了,但好歹还利用暑假时间写了一点,本书收了其中12首,勉强比20102014年那几年强一点。

本书分为三辑。第一辑收20102018年短诗99首,辑内按写作时间排序。第二辑收三个组诗,合计26首,内部也按写作时间分列先后。第三辑为“截句”101首。这组东西本来是应蒋一谈兄的约稿而写,蒋兄当时正倡导“截句”,主持出版了一大套“截句”集,计划出第二套,并向多位朋友约了稿。我很郑重地当个事来做。但等我如约写完的时候,蒋兄却闭关去了,很长时间毫无消息。等蒋兄结束闭关,也不再提这事,估计那一大套“截句”市场反响难如所愿,这第二套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虽然蒋兄不要这些东西了,我自己当然还要敝帚自珍,故权收于此,也算给当时付出的心血一个交代。

我这些年写过的诗当然比收在这里的要多一些。出于不同的理由,我在之前已经编就的一个集子基础上,剔除了一部分诗作,有些诗的剔除让我如释重负,有些诗的剔除则私心还不免有些割舍不下。但限于目前的条件,也只好如此了。希望以后可以给那些也许还有点价值的小东西一个适当的归宿。

我曾经相信易卜生的话“最孤独的人最有力量”,把自己置于世界的方面,把诗歌理解为说“不”的力量。世界当然有很大的问题,诗歌也要说“不”。事实上,现代诗歌自波德莱尔以来一直在说“不”,这是一个光荣的传统。但是就其源头而言,诗歌是作为“是”的力量与人类发生关联的,用骆一禾的话说,它是“创世的'是’字”。这个“是”是对世界的肯定和赞颂,是“我”与世界的合体与重新合体。用文学的语言说,“是”才是可供我们栖居的心愿之乡。人只有居于“是”,才能居于世界。居于“不”的人们,只能是永远的漂泊者。从另一方面讲,诗歌的“不”也必以这个“是”为基础。没有“是”为指归的“不”,是没有准星的枪,没有方向盘的车,是没有心的身。近十年来,我在一些场合反复谈到建立一种“幸福的诗学”的可能性,但应者寥寥,反对者倒颇不少。在一种现代性的评判标准中,诅咒被认为是一种高于赞颂的行动,恨也比爱更有力量。张枣的话很典型,“谁相信人间有什么幸福可言,谁就是原始人”。张枣的道理,我完全理解,世界如此不堪,诗人乃不得不和痛苦同卧同起。但我不同意张枣由此延伸出的对诗人和世界关系的认知。在张枣看来,我们和世界的关系,就像一场不幸的婚姻,而且没有任何摆脱的希望。我以为,这种认知某种程度上恰是现代诗人或现代知识者的一种自欺,它把一种现代性的现象固化了,而且本质化了。但生命是一种先于现代,也长于现代的事实。生命就是“是”本身,活着就是“是”本身。站在“是”的反面,也就是站在生命的反面,也就是站在诗的反面——诗是生命的同义语,而不是死亡的同义语。海子被认为是一个迷恋死亡、赞颂死亡的诗人,但他的诗并不迷恋死亡,也不赞颂死亡。他说,“我必将失败,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在海子的例子中,可以说诗以其“是”的力量反对了诗人的“不”。实际上,张枣的诗也反对了他自己。张枣诗中最迷人之处并不是它对世界的诅咒、恨,或者张枣作为诗人对这个世界的厌烦,他的颓废,他的厌倦,而是它展现了一种幸福的可能。张枣诗歌中那个温柔的声音,其引人向往之处正是来自幸福本身,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汉语的“甜”本身。有迷恋死亡、赞颂死亡的诗人,但没有迷恋死亡、赞颂死亡的诗。诗是对生活的渴望,这种渴望的力量是赞颂的力量。生活所赖于建立的东西才是生活的真实。诅咒不能建立生活,惟有赞颂建立生活。这是从太阳中取出火和光的力量,也是在地狱的寒冰中依然坚持信仰太阳和光明的力量。这是确信“诗以太阳必将胜利”的力量。诗人或许失败,但诗本身必将胜利,因为诗和生命,和太阳在一起。

以上算是我对多年写作经历的一个反思和辩解。此外,我想在这里就《故园,心史》《返魂香》两个组诗再啰嗦几句。这两个组诗原本都是计划写一本诗集的,也有大致的构想,但是俗务纷杂,看来一时还难以完成预想的目标,只好作为组诗暂收于此。这些东西,就题材而言,很容易被人认为是在向传统致敬和回归。它们当然是一种致敬,对那些曾经在历史上活过的人物和他们至今依然生机勃然的创造,但它们却不是回归。所谓回归,总是把传统和历史看作已经过去了、固化了的东西。但对我来说,它们更多的是一种现实,依然活生生的现实。苏轼或者杜甫,陶渊明或者李商隐,对我并不比郭沫若、艾青、穆旦更缺少现实,当然也不比惠特曼、埃利蒂斯、米沃什更现实。过去强有力的诗人,无论古今中外,都是人类心理的事实,创造的事实,也是我们面临的最重要的现实之一。或者说,无论在我们和陶渊明、杜甫、李商隐、苏轼之间,还是在我们和惠特曼、埃利蒂斯、米沃什之间,同样存在一种神秘的诗歌友谊,这种友谊激励我们,就像我们从当代诗人的友谊中得到激励一样。这种友谊始终是一种活的情谊,据此,“四海之内皆兄弟皆兄弟”这句话,或应改成“宇宙之内皆兄弟”——《淮南子》说“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中国人的宇宙观一直是包括了时间之维的。我要强调的是,我试图在这些诗里达到的和其他看起来更“现实”的诗作并无不同,那就是对人与世界的理解和对人、语言的创造可能的接近。对于古典诗歌作为一个“整体”的传统,我有自己的保留意见。《返魂香》中的一部分曾应诗人张耳之约在“纽约诗刊”公号发布过。当时曾为这些诗写过一个说明,现在大致也还能代表我的意见,不妨抄录如下:

古典诗歌有点类似在画上作画,一层层的油彩叠加,看起来斑斓极了,绚烂极了,但是画者的本意也在层层叠加的油彩中掩蔽了,失落了。词的情况尤其如此。这些以词牌为题的诗,也许有人会认为我是在向古典诗歌致敬,其实我是在寻回那个失去的、被掩蔽的东西。向古典诗歌致敬的诗人已经太多了,多一个或少一个,对古典诗歌都无所损益。我要做的是,揭开、刮去那层层的油彩,回到音乐最初被发明的那一刻,呈现那一刻的生命的知觉和感动,再现那一刻的完整的心。而那一刻也就是此刻,你我所在的此刻。此刻的心古今相通,而那些不断附丽、增饰的油彩则是多余的。是的,只有此刻,才是源头,才是真正的诗。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那么,我也可以说我在做的事是一种发明。

在这些诗里,我的语言、形式、想象都是自由的。因为只有依靠自由,我们才能接近那个真正的源泉。

此外的话都在诗里了。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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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简介

      西渡,1967年生于浙江省浦江县。1985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并开始写诗。1996年以后兼事诗歌批评。著有诗集《雪景中的柏拉图》《草之家》《连心锁》《鸟语林》《天使之箭》,诗论集《守望与倾听》《灵魂的未来》,诗歌批评专著《壮烈风景》。部分作品译成法文,结集为《风和芦苇之歌》(法国Éditions Fédérop,2008)。其他编著作品有《北大诗选》(与臧棣合编)《戈麦诗全编》《先锋诗歌档案》《访问中国诗歌》《经典阅读书系·名家课堂》《骆一禾的诗》《戈麦的诗》等。曾获刘丽安诗歌奖、《十月》文学奖散文奖、《江汉大学学报》“中国现当代诗学研究”奖、《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论文奖、“汉语国际文学大奖”(澳大利亚)、东荡子诗歌奖批评奖、昌耀诗歌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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