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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0日到“中国脆肉鲩之乡”广东中山市东升镇调研水产养殖业滞销困境，到同茂社区和白鲤社区交界处，见证电商平台、连锁菜市场平台与养殖大户对接，看他们塘头商讨。
趁着间隙，我拐进旁边的工棚，一个货柜箱立在路口，装着正大康地鱼饲料，紧贴着一个南方特有的茅寮，前面一个遮阳遮雨棚伸展到塘边，棚下停着摩托车，凌乱地摆放着塑料椅，椅背上搭着毛巾，茅寮墙面挂着衣物。 透过茅寮门望进去，跟以前在别处田头看到的起居室一样，简陋的餐桌、灶具餐具和床铺，构成了养殖户的主要生活空间。 一只金毛狗见了生人，也不吠叫。我往里面走，小狗便跟在脚边，好奇地打量着我。
一张网固定在岸边，我伸手扯几下渔网，似乎没有鱼在网里。 走出来，迎面见到从外面走来的茅寮主人，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身形微胖的老人，约有60岁上下，上穿一件浅蓝色T恤，手里抓着一张卡片，似乎刚刚从协商现场回来。他说叫黄才根，在这里养鱼10年了，就是同茂社区人，家就在不远处村里，已婚的儿子住在村里，他常年住在茅寮工棚里，因为必须时刻看护着，防止被人偷去。 听到我们说话，从茅寮里走出一位干瘦的妇女，在茅寮内外忙前忙后，她是黄才根的老伴。 这样的茅寮工棚遍布塘头，每个养殖户都有一个。去年以来当地拆除了一些，换上了标准化的简易工棚，绿墙蓝瓦，看上去整齐有序，只是面积小了一点。 心里知道，人们吃的每一条淡水鱼后面，都有一个养殖户的工棚坚守，心里希望，他们长年累月的日晒雨淋，能够有所收获。 但黄才根说，去年养了一年鱼，亏了8万元。 他跟老伴守着眼前这口20亩的鱼塘，大前年养草鱼，前年养虾，去年养脆肉鲩，三年里品种一年一变。他说前年赚了两三万块钱，最多的一年赚了20万元左右，但去年养殖脆肉鲩大亏。 他说2月16日起刮塘卖鱼，三天卖了5.3万斤，塘头价7.8元一斤，留下两三千斤，卖了不到52万元，亏了8万多元。 这意味着他的养殖成本约60万元，都知道养殖业是一个高投入、高风险的产业，收获主要取决于行情，也受制于病害和水灾等。 这样的亏损水平，比当地养殖大户每亩亏损1万元要少。 后来跟养殖大户交流，大户说，像黄才根这样的小养殖户，不请长期工，凡事亲力亲为，省了人工，也减少了损耗。 黄才根说，当地养殖户多数时候养草鱼，就是普通鲩鱼，到了五六月份饲料蚕上市季节看蚕豆价，如果蚕豆便宜就养成脆肉鲩，用高价的蚕豆喂养三四个月，养出肉质结实、清爽、脆口的脆肉鲩，就是当地独树一帜的特产。 在当地一条脆肉鲩一年长6-8斤，要吃15斤蚕豆，按3元多一斤计算，平均长1斤需要吃掉6元多蚕豆。加上普通饲料、人工、塘租、水电、药物等开支，一年算下来，当地养殖1斤脆肉鲩的平均成本在9.5元上下，其中饲料成本占八九成。以前段时间每斤7元多的塘头价计算，每斤亏损2元左右。 近日，经媒体报道，当地脆肉鲩塘头价回升到每斤8元以上，养殖户从中看到了希望。 养殖业人士说，去年一年四大家鱼养殖都不顺利，年头时许多养殖户准备养草鱼，到了年中草鱼价格低迷，陷入亏损，草鱼沒卖出去。后面改成喂蚕豆，养成脆肉鲩，想等待春节传统消费旺季，年底赚回来，偏偏遭遇疫情，结果亏得更多。 因为全行业亏损，一些至今没有清塘的养殖户还在等待行情转暖，一些已经清塘的养殖户在养什么、养多少之间纠结。 黄才根说，他的这20亩塘里刚下了3500条草鱼，规格5斤多，单价5元。因为脆肉鲩行情不好，鱼苗也相对便宜一点。 联想起这些年养殖业行情的周期性波动，往往低谷之后迎来转机，心里期望，度过了一个行业亏损年之后，脆肉鲩出清过剩产能，迎来一个丰收年。 2020-03-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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