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茫茫人海知音难觅,倒是可以去书中寻的。这便是阅读的慰藉所在了。 五月看书极少,少到写不了书评。此刻的我有点无米之炊的烦恼,何况还不是个巧妇。 五月我一直在发呆,在发呆中琢磨自己。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时不时地琢磨一下自己,我对自己一直保持着好奇。可能一生都会在琢磨自己。无意识中我践行着德尔菲神庙的第一句箴言——认识你自己。 原本想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看完的,当然结果是没有看完。只看了第一部分——《轻与重》 我并不知道如何去理解这一部分,写出的文字可能会让你笑话。但这并不会让我胆怯到不表达自己不成熟的看法。 托马斯与特蕾莎之间遭遇了爱情。爱情毫无预兆,毫无逻辑地砸在了两人之间。从此,命运相连。 我并不清楚爱情的真面目。当我看到特蕾莎和托马斯在一个小镇上待了个把钟头,十天后,她去找他,当天他们就做了爱。我一阵迷惑。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和世俗的道德观。 我想了想,爱情不在世俗,也不在道德里。爱情是两个生命体电闪雷鸣般的契合与渴望。不然的话如何解释——托马斯见到特蕾莎之后,会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并深刻地知道她一死他便不能再活下去了(想要一个解释本身也是种狭隘)。 婚姻是世俗的要求,而爱情不是。爱情可遇不可求,遇着了,草图般的生命中便有了绚丽一笔,重彩一般。 但我从不觉得爱情重要,甚至觉得都没有一碗白米粥来得妥贴。潜意识里是认定爱情的极度奢侈。短短的一生怎么就能遇着了。 但我看到这种生命完全契合的爱情时,我并不把爱情当爱情来看了,而是两个生命体的呼应与激发。 甚至相信宙斯是曾将所有人劈成了两半,从此每个人都是“半个人”,而这半个人 以爱为名寻找另一半自己。终其一生没有找到另一半的,人生残缺。 最让我迷惑的是特蕾莎的梦。在弗洛伊德那儿,梦是隐喻。封闭的游泳馆,二十来个女人,赤身裸体,围着游泳馆不停地走,托马斯在上方给她们下令,向她们开枪。游泳池里全是死尸。 我感受到了高高在上的巨大的男权,对女性的发号施令。男权将女性一个个杀死,而女性屈从这种生杀掠夺的权威,男权有枪。只是一个个女性被枪杀了,为什么会引起剩下的女人的哄笑?是女性对自己命运的屈从,对死亡的礼赞?但特蕾莎不想被杀死。 当然还会很多种解读。 特蕾莎死后的那个梦,也让我迷惑。特蕾莎并不想与一群女人死在一起。并不想同一群女人一样。努力说着自己的感觉。那群女人却异口同声地回应了她们也有这样感觉,将特蕾莎淹没在“一样“里。 特蕾莎在逃离她的母亲。想以一个特殊的个体存在。而个性化——也是某种方式的逃离与觉醒。 书中爱与性又是什么关系?托马斯虽然有了特蕾莎,但他依然与情妇们保持着“性友谊”,性友谊自然不是出于爱,而是出于生理上的本能需要。而托马斯与特蕾莎的爱情却以“共眠”的欲望来体现的。托马斯从不情妇过夜,却渴望睡在特蕾莎身边。他会有一种莫名的幸福。 这与我看的电影《色戒》是不同的。《色戒》中三个情爱镜头,两个真实的肉体通过激烈的碰撞,激发出无穷的爱欲——是爱的深刻与绝望。 五月里我抄写了张定浩《既见君子》中《古诗十九首》的解读部分。我喜欢在如雪的纸上写字抄写下优美的句子,段落,篇章……浪漫又性感。之所以会如此钟情要用抄书的方式来阅读一本书,是因为这本书会与你有某种高度的“契合”。这种契合中有深层的惊喜和亢奋的成分。无以表达,便珍视地抄写了起来。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茫茫人海知音难觅,倒是可以去书中寻的。这便是阅读的慰藉所在了。 系列回顾: 六一 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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