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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崔震东 靳国宪 于中举整理
三伏里，大热天，水晒的冒泡，石头晒的烫手，刘慎坐药铺门口一棵大槐树下乘凉，汗水顺着脊梁沟向直往下淌。就在这时二渡口有位叫芦瑞章的财主请他出诊，说家里儿媳妇要临产，三天三夜没生下来，无论如何要去一趟。 救命如救火，刘慎凉席一卷就要动身，一看芦瑞章一没来车，二没备轿，心里就活道开了。从刘慎的药铺《真心益寿局》到二渡口，足有三里路，头上骄阳似火，地上热气炙人，一位年逾古稀的胖老头子步行三里，也确实够费事了。要是穷人家请他，步行再远点他也心甘情愿，眼下是守财奴芦瑞章请他，他就不能不多长个心眼了。出了门不远，刘拍头望见不远处有两顶二人小轿，招招手把他们叫到跟前，说:“伙计，这位是二渡口的芦财主，家里有病人叫我去，大热天路又远，行走多有不便，请四位辛苦一趟，脚力钱我打。”刘慎是逼着芦瑞章出脚钱，芦端章则是守口如瓶一言不发。芦章拥有五条大船，雇了二三十个伙计，是界沟集河下出名的腰缠万贯的大财主，也是出了名的坐在钱眼上打算盘的守财奴，他见刘慎叫来了两顶小轿，心里发怵，说，“刘先生，咱俩坐一顶轿行吗？” 刘慎对轿夫使个眼色，轿夫答道：“芦财主，我们的小轿从来不抬两人。” “那，刘先生你坐轿我地下走罢。” 刘慎上了轿，悄悄地对轿夫说：“伙计，脚步放快点，到地方在河岸上无早无晚要等着我，我整整这个老鳖一。”轿夫大步流星地把刘慎抬到二渡口，芦瑞章紧跟快赶到刘慎跟前时，已是汗流如雨上气不接下气了。他们俩上了船，芦瑞章茶没倒烟没拿就催刘慎为产妇看病，刘慎为她扶扶脉，又检查一下，断定分娩还不到时间，又没其他病症，随上了船头。芦瑞章看看刘慎的脸色，说：“刘先生，病人没啥大事，就给出个海棠方罢。” 刘慎笑了。“海棠方有呀，我还最拿手。叫人上岸买两个洪家火烧，一盘鞭炮，把火烧放在舱门口，船头上点着鞭炮，这法准管用。” 芦瑞章按刘慎的吩咐差人买来了火烧和鞭炮，忙乎了一阵子，还不见小孩降生，刘慎站起来就走，芦瑞章一把拉住他的路说：“刘先生，小孩没生下来，你于万不能走啊。” 刘慎正而八经的说：“这小孩就是和别的小孩不一样，火烧不吃小炮不拾，叫我有啥法子呀?”说着还挣着要走。 芦瑞章陪着笑脸说：“刘先生能保如母子平安，我芦某就在所不计了！” 刘慎说：“既然芦财主开了金口，我就把灯挑明罢，想小孩顺顺当当生下来，母子平安，八斗麦我包了。” 这简直如平地惊雷，把芦瑞章震晕了。“刘先生，你咋能开口要这么多呀？” 刘慎答道：“叫大家说说，你就是拿出一石粮，那个敢担保大小两条人命的险？” 芦瑞章结结巴巴的说：“好，好，我认了。” 刘慎抬头望望天，日头已经过午，从腰里掏出一块光洋，对一个小伙计说：“常言说'人关肚子不关’，天到这般时候老肚早就叫欢了，你给我上岸买两个烧饼夹一块五香咸肉，下剩的算你的跑路钱，去罢。” 芦瑞章听后脸上黄一阵白一阵，就是不提给刘慎准备吃的事。其实刘慎这时也不饿，他是故意给芦瑞章办个难堪。 刘慎想小孩降生还得一会，坐在船头吃着烧饼夹牛肉想着心事：“小孩生下来后，这个守财奴万一赖了帐，你拿他有啥点子呢？还是扳倒树掏老鸹来个稳当的好。”他吃了烧饼喝口茶对芦瑞章说：“这会你先叫人把麦子灌好放在船头上，走时我带着，要是有啥意外了，我颗粒不拿，你说行不行？” 芦瑞章嘿嘿笑了两声，只好照办了。 又停了一会，刘慎约莫时间差不多了，又进到后船里，取出三根银针，扎了六个穴位，一个白胖小子呱呱落了地，刘慎对着笑得合不拢嘴的芦财主说：“恭喜，恭喜，这麦子我叫人带走了。” 芦财主望着金灿灿的八斗麦子，心般的疼痛，但又无可奈何！ 刘慎上了岸对两个轿夫说:“伙计，上船把那八斗麦抬上来，抬回去您俩分着吃罢。”说过扬长就走。 轿夫说：“您老坐上，俺把您抬回去呀。” “抬啥，怪累人的，走着比坐轿平稳多啦。” 资料来源：中草药的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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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慎巧戏守财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