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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录  序 幕 一、 秀才造反 二、 未卜凶吉 三、 校场惊变 四、 奉表恭迎 五、 江南反清 六、 鲁王监国 七、 唐鲁两立 八、 初战江浙 九、 正嫡之争 十、 兵溃钱塘 十一、 雪上加霜 十二、 忠奸两端 十三、 鲁王浮海 十四、 借鸡生蛋 十五、 芝龙降清 十六、 隆武之亡 十七、 鲁王入闽 十八、 重整闽浙 十九、 苏淞北征 二十、 翻城之谋 二十一、互为犄角 二十二、忠介之死 二十三、重蹈覆辙 二十四、立国舟山 二十五、风雨前奏 二十六、舟山之役 二十七、寄人篱下 二十八、郑清和议 二十九、北进江浙 三十、 屯兵崇明 三十一、初入长江 三十二、揪枰三局 三十三、一波三折 三十四、名振之死 三十五、再失翁州 三十六、攻伐沿海 三十七、四入长江 三十八、经略芜湖 三十九、兵临城下 四十、 胜利在望 四十一、缓兵之计 四十二、功败垂成 四十三、间道海隅 四十四、海壖整槊 四十五、振翮再起 四十六、三度闽关 四十七、延平攻台 四十八、永历之亡 四十九、延平之死 五十、 复明无望 五十一、再拒招降 五十二、结茅海岛 五十三、孤胆忠义 附记 一生成就 年 表 后 记 
序 幕 明崇祯十六年（1643）十月，李自成在陕西攻破潼关，杀死明总督孙传庭，攻占陕西全境。翌年正月，李自成在西安称王，建立大顺政权，年号永昌。甲申三月十五日，大顺军进抵居庸关，守关总兵不战而降、京师的最后一道屏障失落。三月十六日，昌平陷落，农民军在明帝陵大肆侵扰，随后向北京进发。 三月十七日，大顺军分二路进抵西直门外，开始炮轰北京城。京畿“三大营”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无法抵御农民军的攻势。三月十八日，农民军派人与崇祯帝秘密谈判，要求割让西北，听任李自成在西安建国称王，缟赏军队银子一百万两。谈判破裂。十八日晚，崇祯皇帝朱由检由贴身太监王承恩陪同登上煤山（景山），远远看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烽火连天，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回来后，朱由检写下遗诏，准备托孤，并在皇宫举行最后一次家宴，安排太子慈烺、三子定王慈炯、四子永王慈焕逃离皇宫。随后，崇祯帝哭着对周皇后说：“你是国母，理应殉国”，周皇后也哭着说：“妾跟从你十八年，陛下没有听过妾一句话，以致有今日。现在陛下命妾死，妾怎么敢不死?”说完回到坤宁宫解带自缢。崇祯帝对袁贵妃说：“你也随皇后去吧”！又招来十五岁的长公主，左手掩脸，右手持剑，一通乱砍，流着泪说：“为什么要投生在帝王家”！随后又到昭仁殿中，持剑刺杀六岁的昭仁公主，又差人逼懿安张皇后自缢，逼众嫔妃自杀，不肯自杀的都被砍死。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军，内城于是陷落。崇祯帝得知这个消息，亲自在前殿鸣钟召集百官，可是钟声再响也没能召来一人，却真正敲响了大明灭亡的丧钟。朱由检悲愤已极：“诸臣误朕也，国君死社稷，二百七十七年之天下，一旦弃之，皆为奸臣所误，以至于此。”中午，李自成由太监王德化引导，从德胜门入，经承天门步入内殿，顺利完成心目中的改朝换代。至此，统治中国近三百年的大明王朝已经土崩瓦解。崇桢皇帝自知无可挽回，于是，带着秉笔太监王承恩在紫禁城后苑景山自缢，衣襟上留着血书：“朕自登极十七年，逆贼直逼京师，虽朕薄德匪躬，上干天怒，致逆贼直逼京师，然皆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 三月二十一日，朱由检的尸体被发现，李自成下令予以“示众”，任由小民在东华门外设厂公祭。诸臣惊闻这一变故，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左都御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昭、大理寺卿凌义渠，兵部右侍郎王家彦、刑部右侍郎孟兆祥、左谕德、左中允、太长寺少卿、左庶子、检讨、户部给事中、御史台、太仆寺丞、吏部、兵部、光禄寺等多名官员自杀，新乐侯刘文炳、驸马巩永固并乐安公主、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左都督、锦衣卫都指挥、锦衣卫指挥同知、锦衣卫千户、顺天府知事、副兵马司、中书舍人、经历、阳和卫经历等官员自杀或举家自杀；太监自杀者以百计，守门战死上千人，宫女自杀者三百余人。顺天府学教官、京师生员等几百人自杀。 三月二十七日，李自成入住紫禁城。大顺军进城之初，兵不满二万，李自成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京城秩序尚好，店铺营业如常。但三月二十七日起，农民军开始“拷餉”，大肆搜掠明官，四处抄家；规定助餉额为“中堂十万，部院京堂锦衣七万或五万三万，道科吏部五万三万，翰林三万二万一万，部属而下则各以千计”。刘宗敏还制作了五千具夹棍，“木皆生棱，用钉相连，以夹人无不骨碎。”城中恐怖气氛逐渐凝重，人心惶惶。“凡拷夹百官，大抵家资万金者，过逼二三万，数稍不满，再行严比，夹打炮烙，备极惨毒，不死不休”。刘宗明、李过手下士卒也开始抢掠，臣将骄奢，占人豪宅，奸人妻女，所行已非王者气象，渐显流寇行状。 起先，明在京高官个个像“铁公鸡”，一毛不拔。崇祯为征调各地“勤王”，规定凡皇亲国戚、高级官僚，一律按官爵高低捐献军饷。可那些依附于明王朝而飞黄腾达的勋贵们不但无动于衷，还使出浑身解数，哭穷、逃避捐献。阁臣魏藻德仅仅象征性地捐献了五百两银子，大学士陈演表白自己一向清廉，从未索贿，一两银子也拿不出。崇祯只好拿国丈作表率，可嘉定伯周奎连皇帝的面子都驳，一两都不给。当北京城陷后，在农民军“拷掠追脏”下，嘉定伯周奎，追赃七十万两，籍其家时又抄出现银五十三万两，杂器匹缎车载；大学士陈演，追赃四万，后又抄出银数万、黄金三百六十两；吏部尚书李遇知，追赃四万两；户部主事于学时，追赃十三万两；司礼监大太监王之心，追赃十五万余两，金银什器缎匹无算。整个“拷饷”期间，农民军竟追缴了饷银七千万两。这可是整个大明朝廷二年的正税和派饷总和，远远超过当初农民军提出的条件“缟赏军队银子一百万两。” 四月十三日，李自成亲率六万大军奔赴山海关征讨。山海关总兵吴三桂因不敌大顺军攻势而开门借兵，大批满族清军涌入关内参战，为入主中原迈出了关键的一步。后世有评：“吴三桂开门揖盗”“卖国腻臣”。但也有一说，大顺朝主将刘宗敏夺了吴三桂的爱妾陈圆圆，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本已接受诏抚的吴三桂转而拒投李自成。四月廿三日，大顺军与守关明军厮杀，正当精疲力竭之时，清兵从山海关杀出，李自成十万人马一战而溃，清军乘机攻城掠地，大顺群臣逃的逃，降的降，顷刻间军势瓦解。四月二十六日，李自成逃回北平，剐杀吴三桂一家三十四口，二十九日仓促登基称帝。三十日，李自成带着大批宫中珍宝和“拷饷”退出北京城，逃向西安。五月二日，多尔衮进占北平，李自成率部二路撤向河南、山西，翌年九月，李自成在湖北九宫山败亡。 清军遂长驱直入，明永平、抚宁、昌黎、滦州、玉田、蓟州、丰润等地官员相继投降。满清铁蹄一面开始蹂躏中原，一面遣官宣布王令， “此行特限于灭贼，不屠人民，不焚庐舍，不掠财物”；是为崇祯帝发丧，替汉人“报君父之仇”，又宣布废除三饷（辽饷、练饷、剿饷）加派，布告各府县，“开门归降，官则加升，军民秋毫无犯。若抗拒不服，城下之日，官吏悉诛，……有首倡内应者，破格封赏。” 欺骗性布告竟取得极大的效果，清兵打着“为明帝复仇讨贼”的幌子，于是北直隶、河南、山东等地仕明官府，也纷纷伺机而动，乘机袭杀大顺军将吏；满清派降官前往招抚，北直隶、山东、山西等曾被农民军占据的州府悉归清廷，顷刻间半个中国易主。福王朱由崧在马士英等旧臣的簇拥下逃至南京谒陵，后二日称监国，五月十五日，即帝位，是为弘光皇帝。改明年为弘光元年，推行所谓的“联虏灭贼” 方针。但弘光政权实际上只存在了一年。后史有评，福王昏淫无道，佞臣卖官鬻爵，党争相互攻讦，四镇拥兵自重，福王安得不被叛将活捉。 顺治元年（1644）十月，清帝福临迁都北京，加封多尔衮为叔父摄政王，济尔哈郎为信义辅政叔王；同时任命豫亲王多铎经略江南，英亲王阿济格镇压农民起义军。十月十九日，摄政王多尔衮命阿济格为靖远大将军，同平西王吴三桂、智顺王尚可喜等部三万余骑，由大同经榆林、延安，迂回入陕，进攻大顺军；潼关一战李自成败北，农民军遂放弃西安，东下湖广。多尔衮又命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所部进军中原。顺治二年（1645）三月，清军分二路迅速南下，连续破亳州、徐州，渡淮河，逼近长江。明驻荆襄总兵宁南侯左良玉与凤阳总督马士英争权，放着外敌不管，为避大顺朝农民军，“以清君侧”之名发兵几十万欲攻南京。马士英、阮大铖假弘光帝之命调四镇重兵堵防。左良玉虽为黄得功所败，中途病死，但所部兵马全部降清。长江防线一经洞开，嘉定、扬州、江阴三地已经兵临城下。 顺治二年四月，摄政王多尔衮在北京发布“剃发令”“圈地令”，以便从政治上、国体上全面征服明朝，哪想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激起全国一片反清浪潮，不仅原先准备降清的人立即改弦易辙，就连已经归附的州县百姓也纷纷揭竿而起，树帜反清。 阁臣督师史可法本欲协防南京，但虏势徒变，清廷成了争夺政权的主要对手。面对强敌，三地孤军无力防守，史阁部只得令四镇驰援，但军令却同一张废纸。援兵非但未至，扬州却叛降了一个总兵和监军，所辖人马全部降清，防守相形见拙。期间，史阁部在扬州虽然经受住了清廷五次劝降，大义凛然，但粮尽弹绝之下孤城终被攻破。四月二十五日，清军用红衣大炮轰开西门，杨州失守，总兵刘肇基战死，知府任民育、何刚、原兵部右侍郎张伯鲸、总督兵部侍郎衛胤文等壮烈殉国。史阁部被俘后坚贞不屈，拒绝多铎的多次劝诱，他斥之曰：“我为天朝重臣，岂肯苟且偷生，作万世罪人哉！我头可断，身不可屈，城亡与亡，我意已决，即劈尸万段，甘之如饴”，遂遭杀害。 杨州城破之后被屠城十日，嘉定被围月余，城破后惨遭三屠。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五月十五日，南京开门请降，弘光朝覆灭，福王朱由崧在众臣的簇拥下南逃。五月廿二日，朱由崧在芜湖被掳，马士英、方国安携太后逃至杭州；清军一路尾随，苏淞属地松江、苏州相继失守。消息传来，江南一片震惊，惊荒之余，各地开始寻求自保或归顺。江阴守军在狱吏阎应元、陈明遇的率领下，抗敌八十一天，击杀清军数万人，城破之后，仍拼死巷战，“竟无一人降者”，在南明史上谱写了壮烈史篇。 六月十四日，杭州被围，明总兵方国安为救杭州，在万松岭与清军对仗，血战涌金门下。可新任监国——东林党人一力推荐的潞王朱常淓不战而开门投降，南明群臣唯一寄有清望的潞王也向背屈膝了，后被押送北上，连同福王朱由崧一道被杀北京。方国安部万余亲兵为求自保而退守钱塘江南岸，据七条沙而守。 大明皇朝本处风雨飘摇之舟行将沉没，萧山的周王、会稽的惠王、钱塘的崇王、临海的鲁王都接到了满清人的礼物与劝降书，除鲁王应病未到外，其余全被裹掖而去，灭国已成为无可挽回的事实。看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但平静之中暗潮涌动，浙江等地的反清复明运动正风起云涌，特别是宁波的“六狂生”为首的反清举义和余姚孙嘉绩、熊汝霖为首的数千人举义，掀开了南明长达二十年的可歌可泣的反清序幕。  公告 本文作者郑重声明：未经作者同意允许，任何个人和组织机构不得擅自使用.修改.改编。 
作者简介 李辉
□编辑：木子叶寒 □题词：储吉旺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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