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略之死《土佬李德才》之四

土佬李德才

转眼间到了１９３１年，历经了一、二次反“围剿”数十次战斗，李德才逐渐成长起来，成为了红3军中著名的重机枪射手，担任红7师机枪连重机枪排排长。

　　这年7月，蒋介石在对中央苏区“围剿”失败后仅一个月，就“御驾亲征”，调动30万大军，还聘请了英、日、德等国的军事顾问，对红军发起了第三次“围剿”。

　　李德才所在的红3军不顾连日征战的疲惫，立刻在军长黄公略和政委蔡文会的率领下开往兴国、于都一带迎敌。

　　经过和敌人两个月的周旋，由于红军实行了毛泽东调动敌人的战略战术，几万红军主力在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中到处穿插。连续取得了莲塘、良村和黄陂三个战斗的胜利，歼敌一万余人。红3军在20多天里转战千里，处于第一次反“围剿”以来最为艰苦的连续战斗当中，但是逐步由被动转为主动，开始了战略反攻。

　　红3军配合红4军在方石岭歼灭了敌人52师，活捉了化装成伙夫的师长韩德勤。李德才他们师截住了敌人的一个炮兵团和辎重营，缴获大量物资，还有一批专门从北方调来驮运物资的骆驼，让他们这些南方佬大开眼界，每个人都骑上去过了一把瘾，为第三次反“围剿”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之后，红3军遵照红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从9月15日开始由黄公略军长率７师、９师，从张家背覃子坑出发，由西向东转移，前往瑞金、宁都地区，清扫革命根据地内残存的白色据点和土豪劣绅的“土围子”，恢复中央苏区联成一片。

　　当日下午三时半左右，黄公略率部队到达东固六渡坳附近。

　　正当黄公略随军部前进到山坳口附近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了'嗡嗡'的声音，三架国民党空军意大利制造的“达格佛斯”式飞机来了。敌机从高空猛烈俯冲下来，作低空盘旋。飞机飞得很低，掠起的风把树梢都吹动，战士们连飞机坐舱上的白色编号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敌机飞行员知道红军根本就没有高射炮，所以敢于飞得很低来捕捉目标。

　　黄公略立即命令值班参谋向正在行军的部队发出了警报，红军官兵们迅速钻进道路两旁的茶树林里隐蔽起来。

　　黄公略与军部其他首长就近躲在山坳口的一间土房子旁。

　　敌机进行超低空飞行，似乎发现了目标，机载航炮的子弹突突地射向地面。

　　“糟了，７师的队伍开过来了！”一个参谋着急地叫出了声。

　　黄公略推开挡在身前的警卫员小高、小方，自己冲到路中央，命令７师就地隐蔽，嘴里不停地喊着：“同志们卧倒，注意隐蔽！”

　　刹那间，浩浩荡荡的队伍，四散着冲向茂密的茶树林，大路上人影晃动。

　　黄公略才说也要隐蔽，一回头，看到了队伍中的李德才和他们机枪连。黄公略高兴地招呼：“土佬，你们来的正好。赶快把机枪架起来对空射击，打敌人的飞机，掩护部队隐蔽！”

　　但是，李德才他们从来没有进行过打飞机的训练，匆忙中架起来的几挺重机枪盲目地呼啸着射向天空，根本捕捉不到目标。敌机驾驶员也似乎感觉不到威胁，仍然毫无顾忌地往下俯冲，向四散的红军战士疯狂扫射，不少人倒在了血泊中。

　　曾经在黄埔军校受过正规训练的黄公略气极了：“向左，向左呀。打他的提前量！”

　　他大声呼喊着，指挥机枪手射击。可是，仍然无效。

　　这时，黄公略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重机枪旁边，要夺过手柄亲自射击。正在发狠的李德才也急了，他看也不看，一膀子就把黄公略扛到一边，黑着脸拼命地向敌机扫射。

李德才当年使用的重机枪

黄公略一看射手是李德才，就停下手，指点着他打敌机飞行航线的提前量。慢慢地李德才掌握了诀窍，一串串子弹射向敌机的前方。敌机见地面火力对自己构成威胁，慌忙拉了起来。

　　“对，就这么打！”黄公略高兴地拍拍李德才的肩膀。

　　就在这时，敌机在天上盘旋一圈过后，发现构成威胁是重机枪阵地，就翻过身对着李德才他们的重机枪阵地扑来，随着一阵凄厉的嚣叫，一串飞机航炮子弹雨点般的扫射过来。

　　正在不远地方隐蔽的红3军团政治部主任何长工见状急忙向他们叫到：“老黄，危险呀，快卧倒！”

　　但是还没等黄公略他们隐蔽，敌机一串密集子弹溅起的尘土就将他们吞没。只见黄公略一个趔趄，倒在了李德才他们的重机枪阵地旁。

　　李德才和几个警卫员连忙扶住他，着急地喊道：“军长，你负伤了。”

　　黄公略用手捂住胸口伤处，一股鲜血从灰色的布军装里汨汨地渗出，滴洒在开满山茶花的红土地上。

　　黄公略强撑着抬起头，对李德才挥挥手说：“土佬，别管我，快去组织对空射击。”

　　李德才抹抹淌出的眼泪，把黄公略交给警卫员小高。当那３架敌机又一次盘旋着来到他们上空时，机枪连的几挺重机枪在李德才的指挥下，一齐向空中齐射。不多一会，一架敌机尾巴后面冒起了黑烟，其他两架迅速拉起机头，朝南昌方向逃走了。

　　天空中没有了敌人飞机的嗡嗡声，显得那样宁静。

　　军医处的医务人员迅速赶来抢救，包扎好后，救护队长杨世明挑选4名身强力壮的救护队员，将黄公略送往黄陂北的背田村军医处所在地进行抢救。

　　临走时，黄公略苏醒过来。他见参谋长陈奇涵和李德才等好些同志围在身边，警卫员小高和小方急得直哭。就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哭，继续开进，只要副官长郭天民留在身边招呼。

　　临别时，陈奇涵问军长有什么嘱咐。黄公略十分关心部队，十分关切战局，他对陈奇涵说：“你回去要好好整顿军队，做好充分准备，一、二、三次反'围剿'我们胜利了，但绝不可骄傲轻敌，要巩固和扩大红军，以争取中国的独立和解放，争取革命事业的最后胜利！”

　　“我记住了，请军长放心养伤。”陈奇涵说。

　　“还有”，黄公略继续说，“请你替我写封家信吧，家中的老母、妻子不知现在怎样了，还有个孩子，也不知是男是女，大概已有半岁了。请嘱咐妻子侍奉好老母，抚养好孩子，我对不起他们。”

　　“你家的地址是湖南湘乡什么地方？”

　　黄公略支撑着说：“你写湘乡黄公略的家，哪一个都知道。”

　　临行时，黄公略躺在一副竹杆担架上，向李德才他们招招手：“老李，要让大伙好好练习对空射击，在打仗的问题上，可不能当'土佬’啊。”李德才含着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红军总政委毛泽东听到这一不幸的消息后，带着警卫人员由方石岭至张家背的路上赶来，他说：“对黄公略同志要尽一切办法挽救。”

　　但是由于黄公略伤势过重，医务处医疗条件又极差，经抢救无效，黄公略于当天下午七点三十分，停止了呼吸。

　　一颗将星，过早地殒落了。

红3军创始人黄攻略

9月20日，红1方面军总部在兴国水头庄召开第三次反“围剿”胜利祝捷大会暨黄公略军长追悼大会。毛泽东总政委和朱德总司令都讲了话，对黄公略表示沉痛哀悼。黄公略牺牲后，毛泽东很是怀念他，不只一次地对人说：“黄公略同志政治、军事都很强，死得太可惜了！”

　　说到黄公略的牺牲，不能不特别提一提李德才所在红３军的命运。

　　红３军前身应视为平江起义部队和湘赣边界红军游击队，１９２８年９月，湖南省委特派员、红５军党代表滕代远召集湘鄂赣边区５县及平江起义部队红５军联席会议，决定红５军与地方游击队合编成５个纵队。１２月，彭德怀率３个纵队去井冈山与朱、毛的红４军会师，黄公略先为２纵纵队长，后仅带数十人与浏阳游击队在平浏一带发展根据地，张启龙为党代表，应视为红３军雏形基础之一。

　　１９３０年１月，赣西特委成立，赣西和湘赣边界的地方武装，即江西红军独立第２、３、４、５团和湘赣边的永新、莲花、宁冈等县的赤卫队合编成红６军。黄公略任军长，赣西特委书记刘士奇兼任政治委员（后陈毅），政治部主任毛泽覃。

　　１９３０年６月，活动在湘鄂闽浙赣地区的红军，分别改编为红１、２、３军团，朱德、毛泽东任１军团总指挥和政委，辖红４军、６军和由闽西地方武装发展起来的红１２军。

　　１９３０年７月间，根据中央指示，红６军改称红３军，军长黄红略、政委蔡文会，下辖１、３纵队，活动在赣西南一带。当年，毛泽东作词（蝶恋花．从矴州向长沙），其中有著名的诗句：赣水那边红一角，偏师借重黄公略。

　　从此，红３军直接在毛泽东的指挥下参加了第１、２、３次反“围剿”，在制定红军作战方针时，有数次毛泽东与彭德怀等将领发生分歧，黄公略和红3军每次都是坚定地站在了毛泽东的一边，成为践行毛泽东游击战略所倚仗的主要力量。细数起来，毛泽东曾经三度为红3军所取得的辉煌战绩吟诵诗篇，可谓我军历史上仅此一例，足以证明红3军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黄公略牺牲以后，徐彦刚接任军长，率部参加了东征和第４、５次反“围剿”。

　　１９３３年1月，按照中央军委新的编制，红１方面军进行整编，这次整编取消了红军中军的编制，由军团直辖师。第１军团辖7、9、10、11师。

　　至此，红３军历史宣告结束，在人民解放军军史上留下了一抹辉煌。

　　新中国成立后，党中央、中央人民政府和中央军委，十分怀念对中国革命作出巨大贡献的黄公略将军，决定寻找黄公略的遗骨，将骨灰安放在八宝山革命公墓。1964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内务部长谢觉哉，亲自派黄公略当年的警卫员高书官，去江西寻找黄公略的遗骨。

　　黄公略遗骨的去向，充满了扑朔迷离。有的老乡说，黄公略的遗体迁来东固的当天夜里，地下党的同志就用一口白木棺材装殓后转移到山中去了；还有的老乡说红军长征后，白狗子还乡团又杀了回来，群众就趁夜偷偷地把黄军长的棺木秘密转移到别处去了；更有传言说，埋葬黄公略时为了迷惑敌人，一共造了14个墓地做伪装，其中只有那个压着一块大麻石的墓地是真的。民间甚至还流传着一些天方夜谭般的玄说，说黄公略墓内藏有手枪、金条、带金扣的皮带、银元等物，葬毕，把押去掩埋的俘虏兵统统枪毙了，所以无人知道坟址。这些传言当年还真的引来一些盗墓者，偷偷去山上找那座压着大麻石的坟茔，造成盗墓者之间的一场火并。

　　但是高书官清楚地知道，安葬黄公略时，他只穿了一套半新不旧的灰布军服，一双新草鞋。另外按当地习俗，在黄军长上衣口袋里装了两颗他平常用的马牌手枪子弹。因为当时找不到棺材，遗体是用一扇门板安葬的。

　　黄公略留给后人的遗物只有四本书、一双草鞋、一根皮带、一套灰军装、12块银元。临终时，黄公略把银元作为党费，交给了郭化若，书、草鞋、皮带、军装送给了高书官，墓内当然是绝无金银财宝可言。

　　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高书官和当地政府组织人力，在东固周围的山上、河边挖了20天。坟址应当说是找到了，因为在坟内挖到了两颗马牌手枪子弹，但骨骸依然不见，成为旷古之谜。

　　时至今日，人们一提起初创时期的红军，只知有红４军，因为他出了林彪。

　　而骁勇善战的红３军却不大为世人所知，也正是因为他的领导人黄公略过早地牺牲。值得人们欣慰的是，红３军历经我军历史上的数次整编，至今仍然保留着自己的骨血。

一支长征后改编为八路军，参加过举世闻名的平型关大战，后来又在解放战争中屡立奇功，目前驻守在华北塞外，成为我军目前为数不多保留着整师建制的部队之一；另一支解放战争中加入四野行列，横扫整个华夏，解放后在边境自卫反击战中获突击英雄称号，1997年香港回归后曾经作为人民解放军的象征，担负了首任驻港部队的重任。

　　当时笔者曾经和李德才的女儿把这一消息告诉了著名作家魏巍老人，作为红3军老部队战士的魏老欣然之极，在他耄耋之年仍然写下一段优美的文字以表自己对英雄部队的怀念之情。

　　1933年初，在黎川三都，遵照军委东沙会议决定，红3、4军番号撤销，李德才担任了1军团7师21团机枪连连长。

　　1933年3月，蒋介石集结100万兵力，开始了对中央苏区的第五次“围剿”。

　　李德才随红7师部队先后参加了蛟湖、草台岗等战斗，活捉了敌52师师长李明。

　　3月21日，草台岗战斗刚刚结束，李德才所在红7师还没来得及休整，“左倾”冒险主义者就提出“两个拳头打人”的战术，发出命令让红军22日进攻乐安。李德才和战友们马上把伤员做了处理，连战场都没来得及打扫就连夜出发了。一路上虽然很疲劳，但李德才认为不断有仗打，正和自己的心思，仍旧每天乐呵呵的。

　　当时红军集中了1、3、5军团和12、21、22军部队，红7师是24日到达乐安前线的，因为师长彭雄在草台岗战斗中负伤住院，师政委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只好由参谋长在一线指挥。

　　驻守乐安城的是国民党43师的一个旅，他们依托过去的老城墙，又用半年时间构筑了许多的堡垒。城外是一片稻田，没有遮蔽，加上红军没有炮兵，对部队发起进攻很是不利。

　　战斗一开始，由7师19团担任主攻，他们刚刚前进到城墙外围就被敌人的火力死死压住了，副团长也负了伤。后来师里再次命令杨得志带20团接替进攻，等他带着部队艰难地来到冲锋出发阵地时，看到19团许多负伤和牺牲了的同志都倒在泥泞的稻田里。两个团的战士挤在一条不宽的田埂后边，城墙上敌人由步枪、机枪、迫击炮、手榴弹组成的火力形成火网，红军中不断地有人中弹倒下，急的杨得志眼中冒火。

　　正在这时，21团金团长带着李德才他们机枪连又赶了上来。

　　杨得志对金团长抱怨说：“你看看这地形，来这么多人不是送死吗？”

　　金团长伏在田埂后边，一边指挥部队隐蔽，一边无奈的解释：“这是师部的死命令，我有么子办法。”

　　在激昂的冲锋号声召唤下，一批批红军战士英勇地冲了上去，又一批批倒在了敌人猛烈的火力下面。看到进攻屡屡受挫，金团长急了，他连忙对李德才说：“老李，老李，你们快点组织火力，我亲自带突击队冲锋，把城墙给他捅开！”

　　李德才把几挺重机枪架在田埂上，指挥射手们集中火力压制城墙上敌人堡垒的机枪射孔。

　　金团长抓住敌人射击暂时减弱的空当，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大声招呼着战士们再次发起冲锋。不料，他带着队伍刚刚跃起，没跑出两步，就被城墙上突然射来的一梭子机枪子弹打倒在地上。李德才和杨得志等人急忙赶上去，只见鲜血从金团长胸口上不断地涌出来，连话也没有说就牺牲了。

　　金团长是江西吉安人，和李德才是同乡老表，因为嘴里镶了颗金牙，大伙都叫他“老金”，其实他才20几岁。

　　看到团长牺牲了，李德才狠狠地把上衣扒下来，光着膀子伏在重机枪上，两眼喷出怒火，“来吧，让你们尝尝老子的厉害。”复仇的子弹从枪口喷射出去，把城墙上的敌人打得东倒西歪，几个火力点也先后哑巴了。杨得志高兴的说，“好样的，好样的，你再加把劲，我马上组织部队冲锋。”

　　城上的敌人看到重机枪阵地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就调来102口径的重迫击炮，瞄准李德才他们进行射击。呼啸着的炮弹一发发在阵地周围爆炸，弹片横飞，十分危险，杨得志要李德才赶紧隐蔽，但是他一口拒绝，“杨团长，你组织部队冲锋吧，我给你们掩护。”

　　此时，师部又来人催促3个团马上进攻。杨得志不放心地看了看不断爆炸的炮弹，从身边战士头上摘下一顶钢盔，扣在李德才头上，自己带着人冲了上去。

　　当李德才打得正欢，一发迫击炮弹落在了他的身边。浓烟裹着泥巴飞上半天，李德才和重机枪被掀出老远，淹没在一片泥水中。

　　等他苏醒过来，天已经黑下来，战场上也安静了许多，只有远处传来零零星星地几声枪响。身边没有了杨团长和战友们，只剩下许多牺牲了的红军战士遗体。

　　李德才判断，由于进攻失利，部队从乐安城下转移了，自己被大家认为已经牺牲，所以没能带走。他试着想站起来，但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让他重重地跌回泥水里。

　　借着月光，他发现自己的右腿被弹片击中，露出白花花的骨头。看看周围暗下来的夜色，他知道，天亮以后白狗子肯定要来打扫战场，自己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于是，他解下绑腿，把伤口紧紧地扎住，拖着一条伤腿向山里爬去。

　　夜色中，李德才好像记得团长曾经说过部队下一步要向永丰方向开进，于是大致断定了一下方位，就拖着一条伤腿吃力地向西边爬。天快亮了，就找个隐蔽的树丛藏起来休息，等天黑以后继续爬。渴了喝口山泉，饿了啃口野果，这样一连爬了3个昼夜，终于出了敌占区，碰到一个红军家属，搀扶着他找到了部队。

　　1933年6月初，中央军委对1方面军部队和领导机关做了一次大的整编，因为当时1军团部队驻扎在江西永丰县藤田镇附近，所以老同志们也把它叫“藤田编队”。1军团将原来所属的7、9、10、11师，加上罗炳辉的红22军统一改编为1、2两个师，每个师3个团。1师师长罗炳辉、政委蔡树藩，2师师长徐彦刚、政委胡阿林。每个师5000多人，每个团1700人。

　　李德才所在的7师，编为红1军团1师1团，团长周振国，政委符竹庭，他则降职担任了1团1营机枪排长，营长杨得志。而在这年的3月，李德才在团政委符竹庭的介绍下，成为了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从此把自己的毕生献给壮丽的共产主义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