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 恋   六 舅舅家的惠琴表姐在暑假里袭击了我。 春天刚刚结婚的表姐现在一个人守着一幢新房子，表姐夫的铜匠船又摇出去做生意了。 那一天，舅妈和舅父都出门了。他们出门的时候关照表姐将我带回去照顾好，给我烧点好吃的，千万不要惹弟弟不高兴。 舅舅的家在垛田庄。舅舅其实并不是亲舅舅。舅舅是母亲的一个远房堂兄弟，一生没有生到男孩子。我小时候，他们一直打我的主意，让我们家把我送给他们家做儿子。还说，如果我愿意去舅舅家了，可以把惠琴姐姐给我做老婆。可是，我哪里肯呢？我怎么肯离开蒲塘里离开爸爸妈妈呢？ 这一天，表姐去街上打了肉，还炖了两个鸡蛋，烧了我最喜欢吃的泥鳅。表姐忙这忙那的时候让我到一边儿去，说是别搞脏了手，你看你的书去，姐喜欢看你看书的样子。  吃完饭，表姐在门口晒棉花。一会儿，她喊我出去：桂生，出来，姐有话对你说。 我走出去，站到表姐的身边。 听说，你谈恋爱了。 我点点头。 听你爸爸说，那个女的是你高中时候的同学？ 我又点了点头。 可那是个农村姑娘，你一个大学生，不想要一个国家户口的姑娘？ 我没有讲话。 我听姑父说，那女孩子的爸爸是一个村支部书记。你是不是贪图人家是个小官？ 表姐说到这里的时候抬起头来看我，一边不停地拨弄着棉花。 惠琴表姐说的姑父就是我的爸爸。 我已经无法回答表姐的问题了。我从表姐的领口里看见了表姐的两只洁白的跳跃的大白兔。它们在表姐的胸前生动活泼地跳动着、跳动着…… 我这时又想起了杨美霖，想起了杨美霖常穿的碎花的确良的衬衣和她衬衣里映出的白背心。 表姐笑了笑，弟，卖什么呆呀？快回答我嘛！ 我还是没有听到表姐的话，我又盯着表姐看了。表姐健康、壮硕、活泼，让人遐想丛生。 表姐笑了笑，嗔道，表弟，你在看什么看？说着打了一下我的腿子。 我啊了一声，收回了眼光。我的脸红了。表姐已经看出了我在看什么了。但表姐没有说什么，又低下头翻棉花了。表姐的大手在白色的棉花上显得有点黑，可表姐那里，却在红色的确良衬衣里仍然那么洁白、丰满、好看。表姐低下头了，表姐在我的视野里春光无限地晃动，再春光无限地晃动。  表弟，你不能因为人家爸爸是一个小官就和人家好，一辈子的事哩，你可要好好想想。表姐细声细气地跟我攀谈着。 可我听不到表姐在说什么，我快受不了了。我转过身，回到了屋里，然后，我躺到铺在地上的凉席上准备午睡。我必须闭上眼午睡，否则，我就会完了。 可表姐在我的脑海里打转、打转…… 表姐的出现有点排山倒海，势不可挡。 我是突然之间醒过来的。我觉得有点燥热，身体有点异常的感觉，这样我就醒了。 我看见了表姐。表姐没有穿上衣，红色的确良上衣已经堆在了我的脚边，表姐只穿了一件粉色裤头。屋子的窗帘全都拉上了，表姐支着头，躺在我的身边，含着笑看着我。 我转过身，本能地想躲开，可被表姐一把拽住了。表姐手上的力气很大，我无法挣脱。 姐让你看，姐让你看。你这个小馋猫。说着表姐搂过了我的头。一下子我被拥进了一个女人的世界。 我没有一点准备。我一边推表姐，一边说，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有啥了？我的大学生表弟，嗯？再说，你这个小兔崽子刚刚不是已经看过姐了吗？你现在怎么不看了？你看啊，看个够呀！ 我的头就这样无望地陷在表姐的胸前，无论我怎么挣扎都没用。我的手不敢触碰表姐的身体，但我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坚挺起来。这使我的挣扎尴尬无力而又荒唐可笑。 表姐笑了。表姐笑得很响很脆。表姐很有自信的笑让我无地置容。 我怕极了，姐，你别笑，我怕！ 怕啥？这在姐的家里，你怕啥？弟，我的好表弟，今天你给了我，就别再给那个姑娘了。农村姑娘就是姐这个味道，尝过了就别再去想了。别害了自己一辈子，听姐的话没错。 我的心咚咚地直跳，我的心里掠过一杨美霖的影子。无论怎么说我的第一次都要给了她才对。我是多么爱杨美霖，我爱她已经爱到骨髓里了。 我挣扎出表姐的搂抱时，手却被表姐捉住了。表姐满足地笑了：洋学生到底是洋学生，你的劲哪里赶得上我？表姐我挑两桶大粪不打一点晃。 表姐用力地搂着我，我无法逃脱。 我绝望了，我崩溃了。 表姐，一个二十出头的新嫁娘。 杨美霖，我对不起你了。 我尽力地把我身子上面的女人想象成就是杨美霖。可我无法把这件事和杨美霖联系起来。我无法想象杨美霖会和我干这种事。这是件非常肮脏的事，这会亵渎了杨美霖。可我又痛苦地知道：与杨美霖发展下去，也一定要这样，一定要这样…… 早晚的事。中学时代那么多次白日梦，不就是这档子事？ 后来表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身子底下。表姐在我的身子底下笑了：表弟，姐是太喜欢你了…… 我无法控制自己了。我的激情一泻而出。表姐大叫一声，不要，亲弟弟，我不要你停下。 我的身上留下了表姐掐红的道道。 晚上，我没有回舅舅家。表姐去回话说，弟弟回去了。舅妈和舅父也没有追问。 表姐遮人耳目地在娘家吃完了晚饭才回来，我的肚子早就空空的了。直捱到天黑，表姐才回来。 表姐为我整了一桌好酒好菜，然后和我一起吃饭，她要我喝一点酒，她也喝了一些。 第二天我沮丧地离开了表姐的家踏上了回家的路。我必须回去。我不想再留在垛田庄了。我全身乏力，我被表姐剥夺光了。我也恨我自己，因为，那天夜里我竟然主动了好几回。而且，好像特别疯狂。 我没有办法。表姐的激情与她对我的爱情让我感动。大人们说过，本来是说好让惠琴姐嫁给我的。是我没有同意，我要读书。  但现在不好了，我脏了，我已经脏了。我在向往爱情的美好时，却被表姐搞脏了。我已经不知道如何面对杨美霖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姜桂生了。我很后悔。 我实在搞不懂农村少妇为什么对一个大学生充满了那么多的激情的。表姐告诉我，她太满足了，她很幸福！有过这一次，她死也值了。 可我却再也找不回自己了。我丢失了自己。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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