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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去舅家》惠晓林

 作家文坛 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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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岭宽阔有牵挂,儿时最想去舅家。外婆扶杖望,慈祥胜春光。表哥听舅话,引我到处耍。心语伴鸟鸣,饭香满屋盈。舅家,南杨村,在蓝田北岭上,离县城近些。站在舅家门口,回眸南望,居高临下,四野开阔,风光如画,兰天白云之下巍巍秦岭历历在目,平实墩厚坦荡如砥的白鹿原尽收眼底。小时侯,逢年过节,最

想去的就是舅家。一开始妈妈抱着我,爸爸用自行车带上去。后来,还是爸爸用自行车带着去,不过我坐在车的前面,妈妈坐在后边。再后来,多是爸爸用自行车带着我一个人去。再后来,就一起坐公共汽车去了。

  为什么想去舅家?从没细想过,原因好象很多,老觉得这是个说不清,道不完,一言难尽的事。不过,不管怎样,每次要去时心情总是十分高兴万分激动的。走在路上,逢人问要去那里?总是兴奋的应到:“去我舅家啊!”幸福之悦溢于言表,得意之情充满心间,高兴之感通流全身。要去舅家了,沿长坪公路一直向东,到了白羊寨,走过下马河,拐个方向朝北,穿越五里头村,爬上那个陡坡,步步登高,上天一样,走呀,走呀,积步致高远,眼前坡地不断翻展出来向身后退去,舅家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村影、树影、房影、人影隐约可见,脚下这条土路如何弯曲着通向舅家一目了然于眼前。此时此刻,高兴的就象红军长征看到了延安宝塔一样。也许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吧,总觉得去舅家这条坡路太长。冬天去,一路雪,一道泥,走着走着,鞋底粘上了泥,越走越厚,越走越沉,越走越笨,越走越累,带不动了,从路边拾个棍棍戳戳,找个砖头塄塄蹭蹭,或寻个石头梁梁刮刮,轻装后前进。路上常遇舅村里出来办事走亲戚的人,他们见了妈妈,这个叫姑,那个叫姑,真亲切!我一声一声的听着,心想:“妈妈的娘家人这么多,有这么多的人把妈妈叫姑,妈妈太伟大了!”

  每次去舅家,舅婆好象预先知道似的,每当我们登上长长坡岭看见舅家时,就能望见舅婆拄着拐杖站在村边那个土塄塄上向坡下远望的身影。于是,我忘了累,来了劲,步子迈的更欢,高兴的对妈妈说:“看!那是舅婆!”每次出门回家时,舅婆也是拄着拐杖,送我们到村边,在劝说中不走了,也站在村边那个土塄塄上目送我们远去。一路下坡,越走离舅家越远,越走岭路越低,我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直到身后坡地就要挡住我回望的视线时,才静静站住作最后一次回望,默默的说声:“再见,舅婆!”然后扭头边走边给妈妈说:“看不见舅婆了!”妈妈应到:“你舅婆看不见咱们,就回去了,不用操心。”我耳里听着妈妈的话,头也不抬的“嗯”一声,一心一意的走着路。从此,再也不回头去望了。

  俗话说“娘亲舅大”。记忆中,舅舅是与灯笼连系在一起的,“外生打灯笼照舅呀”。舅舅送给我的第一个灯笼是玻璃的,圆圆的,很值钱,特好看,绘有图案。送的那年,我还小,不会走,也不会说话,瓜娃一个坐在炕上玩。那个玻璃灯笼就静静挂在家里那面土墙上,好象等着我长大了再来打似的。可我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灯,等我能打时,灯己不知去了那里,至今也不知道。

  不知小时侯是因为贪玩,还是下雨路泥落雪路滑,或是身体没有发育好,或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走路时常常看天不看地,顾左不顾右,瞧前不管后,动不动就摔上一跤,不是把膝盖碰破了,就是把胳膊肘摔伤了,或者就是玩小鱼刀把某个指头蛋割烂了。那时,没有创可贴,伤了也不到医院,随便从地上捏些面面土撒在伤口,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面面土贴膏药,过来过去就好了”。眼看着血就把面面土浸透了,就不流了,就结痂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伤口痒痒时忍不住的抠掉那个硬盖,身上就留下个白疤疤。

  有人开玩笑说,人小时爱去舅家,就是因为小时贪玩,只忙着耍,忘了安全,磕磕碰碰,轻伤不断,不是把这弄烂了,就是把那弄伤了。而“舅”与“救”同音,“舅”就是“救”,去“舅”家就见“舅”,有“舅”就有“救”,“舅”多“救”自然也就多,伤就容易好吗!?这话虽无科学道理,但还挺有意思,挺亲切的,好象里面有些理。我有四个亲舅,五个门里舅,共九个舅。那些年去舅家,在舅家玩,在来回路上,多次发生过危险之事,让人捏把汗,虚惊一场,想起来真后怕。但每次都有惊无险,每次都化险为夷。也许真的是“舅”多“救”就多起了作用吧?!我不知道,我也不知谁知道,也许只有山里的神仙知道?

  记得我刚会爬了的那年春节,爸妈带我到舅家,外婆、妗妈和妈妈坐在热火炕上,吃着好的说着话。爸爸和舅舅在另一间屋,拉家事,说村事,谈国事。在这寒冷的冬季,坐在火炕上舒服、暖和、温馨,让人有一种幸福的归属感,我安安静静的在炕的一角睡着了。佳节亲人相见总有说不完的心里话,过年也很乏人,温暖的火炕总让人昏昏欲睡。突然,二表姐从外面跑回家里说:“让我把娃抱抱,”一句话打断了亲人们的交谈,清醒了昏睡的脑子,看看炕上不见了我的身影,忽啦一下子都下了地,急得四处把我找。都说刚才还在,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什么时侯跑了呢?这娃又不会走,能跑到那里去呢?都觉得奇怪。

  是爸爸第一个听到了我的哭声,但这声音在什么地方?好象很近,又好象很远,奇怪的是怎么只能听到声,却看不见人呢?爸爸站在那个地方仔细的听,在院中听,走进屋里听。终于知道了,这哭声在东侧的厦房里。原来,我掉进了东侧厦房的红苕窑里。舅舅闻讯赶来,挡住要下窑的爸爸,脱掉外套棉衣背着我上来。窑口围满了人,看着我安然无恙都放了心。舅婆都心疼的流出了眼泪,不停的唠叨着没看好娃,都操什么心呢!幸亏这窑不深。其实,我也不记得我是怎样爬到这个地方来的?又是怎样掉下去的?奇怪得让人不可琢磨,象迷一样让人猜想,我只记着舅舅背我上来的过程。年后夏天,舅舅给队里拾粪,路过油坊天变下了阵雨,为躲雨舅舅来到家里,我正和奶奶坐在后门口里铺着草席的单人床上,玩着爸爸给我做的玩具“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看着舅舅用毛巾擦着身上的雨水,我没问候一句。哎!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真不象话。我想舅舅不会埋怨我的,因为舅舅知道我当时还不会说话的实际情况。

  那时,爸爸给我做了好多玩具,我一天就坐在床上,坐在奶奶的身边,乐此不疲的玩着。在玩耍中我知道了许多故事:《西游记》、《聊斋志异》、《智取威虎山》……小时,在舅家第一次看的就是样板戏《智取威虎山》,是舅舅村上排的,几个主要角色都由舅家门里人演,三舅在戏中演了座山雕,大表姐演了小常宝。那次去舅家的晚上刚好演出,表哥抱着我逗笑着说晚上能看舅舅演戏了,大表姐抱着我亲着问想不想看戏呀?我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什么是戏,我心里边喜欢的是那个“扬志荣”。天没黑,表哥就把家里的椅子凳子搬到戏台子下面正中间的地方摆好占住。晚上我紧靠舅婆坐着,不知是戏开演的迟,还是我的渴睡来的早,刚开演还看的津津有味,但没过一袋烟工夫,就乏了,困了,闭上眼睛睡着了。外婆叫我;“快看,你舅来了,座山雕来了;你姐来了,小常宝来了!”我醒来看一眼就又睡去,如此断断续续的看着,隐隐约约只记着舅舅在威虎厅的那一场戏。

  从舅家回来,一路子下坡,骑个自行车就象骑个摩托,只须捉好车头,车会自动向前飞奔,上衣被风吹着飘着,威风而洒脱,神了!美很!时时还要刹匣。只是一路的坑坑凹凹不尽人意,坐在车后十分难受。有次,表哥骑车送我回家,过坑凹处弹的我高高飞起,又重重落下,屁股都快变成八块了。表哥停了车,脱下棉袄,垫在后座。后座软和了,位置却高了,坐在上面,摇摇欲坠,危危险哉,我心里害怕。表哥谨慎驾驶,壮胆给我说:“你把车子抓紧就行了,没事!”

  我三岁时,爸爸用自行车带着我去舅家回来,我在车后脚坐麻了,寻舒服的扭着腿活动,结果把脚伸进了轮了,辐条把老虎棉鞋刮掉了。当爸爸找回鞋穿好时我又睡着了。为防我入睡,爸爸打开一包点心,取出一块让我吃。爸爸一边骑一边叫我。可我,没吃完一口又睡着了。爸爸听不到应声,回头一看不见了娃,赶紧拐头沿路找。发现我时,我正在公路边的小斜坡上香睡,手里还拿着那个只吃了一口的点心。

  那年忙罢,两个表哥用架子车拉着舅婆来我家送曲粮,妈妈做了最好的招待。走时两个表哥一定要拉上我,舅婆也是这个想法,这也正合我的心意。能去舅家,我心里高兴很。在舅家,这两个表哥经常把我架在脖子上到处转,看戏看电影最带劲,啥也挡不住我的视线。妈妈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出发了。响午早过,背对夕阳,我和舅婆坐在车上,两个表哥拉着车欢快的前行,路边树上的鸟鸣平添了几分情趣。很快就到了十里铺,在此辋坝渠从公路下面流过,渠岸路边绿柳成阴。俩个表哥满头大汗,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看着清亮亮的渠水,对舅婆说想打会江水凉快凉快。我也没注意舅婆是否同意了两个表哥的请求,他俩就把我与舅婆连同架子车一起放在路边阴凉处,边说边跑的到了渠边,脱光了衣服“扑通”“扑通”的跳进水里。我按耐不住兴奋与好奇,下了车爬在渠岸上观看。

  就要天黑了,俩哥心满意足的出了水。为了抢时间,没有走五里头,而是从上楼这个地方抄了条近路回。路在苞谷地里延伸,时宽时窄,时直时弯,车子左拐右拐,摇摇晃晃。一路上,包谷地里散发着热烘烘的空气。到了,能望见舅家了。此时,我们正走在一个急弯处,路面高出两边庄稼地,一不小心,一轮悬空,车子失去平衡的翻在了地里,一个轮子还在空中转着,表哥吓坏了。可舅婆坐在地上若无其事的笑着,用拐杖指着两个孙子训诉着。万幸,我和舅婆安然无恙。回到家,舅舅火冒三丈,大发雷霆,迅猛异常的办了一次家庭学习班,象开批斗会一样,把两个表哥狠狠的收拾了一通。

  舅家村里中有个大涝池,长着一岸高大粗壮的槐树,树冠繁枝茂叶罩住了天空,影子倒映水中,槐花散放清香,在水上落成一层。游鸭过处生出一道没有槐花的水面,不一会儿又被覆盖,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动态美。骡马伸着脖子饮水,岸上蹄对蹄,水中嘴对嘴,国画一样的迷人。姑娘媳妇嫂子婶婶在池边洗衣,绿树倒映,五彩缤纷,风吹波起,笑语喧哗,别有一番乡情乡韵。

  那年盛夏,不会游泳的表弟在涝池边玩,一不小心溜进了池里,舅舅捞出抱到大场,表弟吐出一肚子的水。天黑时,就没事了,又到处玩开了。人们见了开玩笑,表弟老是横眉倒竖,严肃答到“此事莫提!”然后放下剑眉,做个鬼脸,瞬间露出笑容,少了一颗门牙的模样滑稽可人。

  那回去舅家,弟弟拿着村上乐队的铜号玩,不小心摔了个爬坡子,撞烂了嘴,舅舅抱着跑到医疗站,医生说没啥事,抹些药水就行了。

  我比弟弟大五岁,有次过年正月初二去舅家,坐车先到县城,路过东街照相馆,爸妈想给我俩合张影。

  照相馆真大,今照像的人少,显得冷冷清清。照相师亮了灯,拉下了背景。我按照要求,象军人一样端正的站着;而平时调皮捣蛋的弟弟,却没了往日的风采,左手摸右手,右手摸左手,象受了委曲、受了批评、象害怕别人看见了脸似的,低头不抬。于是,爸妈和摄影师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弟弟身上,好象我就不存在,就没照相,只有弟弟一人在照一样,摄影师又是呼又是喊,又是学猫叫又是学狗叫,又是普通话又是方言,又是跺脚又是不断的摇他那个专哄小孩子的铁铃铛,可不管出什么招,弟弟就是不把自己的头抬起来。无奈,妈妈走了过去。看到妈妈来了,弟弟抬起了头,大家松了一口气,说这下好了。当妈妈转身要离开时,弟弟又低下了头。爸爸有点不耐烦的埋怨到“这娃今是咋啦?”而我自始至终就一直那样站着,凝固了一样,象个雕塑,没人说、没人理、没人管,没人问。难题是弟弟不抬头,急人呀,三个大人都累了,累得想坐下休息会。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这时,弟弟抬起了头。摄影师就是摄影师,经验丰富,反应敏捷,眼尖手快,机不能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下了那个黑色小皮囊。大人们松了一口气,笑了!开心了!成功了!不无感概的说:“照个相真费劲呀!”当照片洗出来时,却发现我象个雪域边防线上的战士,没有喜气,不象过年,表情冷俊而严肃,让他们始料不及。

  在舅家,三表姐经常引着我玩,我也喜欢跟在三姐后面走家串户。这天,没啥事,表哥表弟都没在,三姐让我给她画像。阳光照着,院子特别温暖。三姐身穿白底兰花上衣,黑色裤子,头扎粉红丝带,刘海整齐,睫毛弯长,眼角微挑,明眸闪烁,秋水寒星,左右一顾,眉羽间透出一股灵气。嘴巴丰满红润,唇线立体分明。侧身静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椅上,白晰的双手自然放在腿上。端庄中透出秀丽高洁,古典中洋溢着纯美精致。身后是一棵石榴树,花儿如火如绸如缎如霞如玉。我画的没有三姐漂亮,三姐觉得我画的比她好,满意的贴在她的房子里。岁月在不知不觉中远去,很多时候,我会想起三姐,想起那个石榴花红的季节,恍若又看到岁月深处那个巧笑嫣然的画面。

  表哥表弟是这个世界上最先亲近我的小伙伴。每次到舅家,他们就把家里放小人书箱子搬出来。我们在门道里各找位置,各就各位,一人一本的看着,门道一下子成了个少儿阅览室。舅舅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总是抽着烟微笑着。看够了书,就到外面玩去。表哥是司令,是娃娃头,引着我们一起到南面坡地沟里的罐罐窖,捡那些废弃的泥瓦片刻制各种手枪;或在村里浪来浪去,窜了东家窜西家,找那些小伙伴打沙包玩游戏。大人们认出了我和弟弟也高兴的说:“油坊街的娃来了,长得真快呀!”

  在舅家,我最爱吃妗妈做的碱面,烙的锅盔。过年在舅家能吃到香甜的豆沙包,夏天在舅家可钻进地窖纳凉,吃着从那一大片园子摘回的鲜桃、沙瓤的西瓜。秋季到了舅家,晚上在柿树留影的门前小场上,举石锁,逮蟋蟀,笑声朗朗;天上淡月一钩,疏星几粒,岭风吹来,让人遐想。

  那年秋季在舅家,连日下雨,没处玩去,表哥表弟与我和弟弟就在舅婆的炕上玩,学舅舅演戏,有的演坏人,有的演好人,以掃炕笤帚作为手枪,演扬志荣举枪打那“两盏灯”时,把窗户纸撞破了,舅婆一脸的不高兴,训斥我们胡张。知道了是我干的环事,就瞪了一眼笑着说:“小心点吗”。天就是不晴,几天来连下个不停,岭上坡路泥泞难走,我与弟弟耐着性子呆着。舅婆劝着叫多耍几天,还说窗户纸烂了没事,又不怪我。可我想爸想妈,回家的愿望与日俱增,越来越强烈。忽一日,雨小了,舅婆叫表哥把我和弟弟送到公路,我俩坐着公共车回到了家。

  上初中时,妗妈给我做过一双麻鞋,白线绳子扎的,鞋头有个红樱樱,象树上的枸桃,如京剧样板戏《沙家浜》中新四军穿的,夏天凉快很。在县城上高中时,舅婆、妗子常捎话叫星期天到舅家去。可一到星期天,我就想回家,坐上同学的自行车,一路下坡子,三十里的路程只用一个多小时,眨眼之间就到了油坊街。有次回到家,妈妈说:“你妗妈舅婆想你,叫你去,你就去一回吧!”又是一个周六放学,我和舅家村里的校友,沿着北岭上的小路,一路聊着到了舅家,周日下午又与他们结伴回到学校。走时,妗妈给我装了满满一布袋白馍花卷。

  舅家是我的根,是我儿时的天堂,是哺育我的摇篮,是我成长的根据地;既是妈妈曾经的家,也是我终生不能割舍的另一个家。常常午夜梦回,眼前浮现着舅婆、舅舅、妗妈、表姐、表哥、表弟的身影。那视野宽阔的北岭高坡,天地交接处的那道土塄,舅婆站在边上,拄着拐杖,向坡岭下远望着的身影,背后是村影,是天上的云影,如诗如画,象剪纸、象木刻、象雕塑、象电影中的特写,刀刻一样定格在我的脑海。

  步步登高去舅家,路远坡长全不怕。

  过年等闲风雪大,逢节轻看雨路滑。

  表哥表弟一起耍,白天黑夜不知乏。

  表姐表妹常牵挂,每次相逢乐开花。

  春锄涝池赏游鸭,秋种耕地观骏马。

  地窖洞口蝶恋花,火炕热暖诉情话。

  一坡仙桃沙瓤瓜,满笼白馍包豆沙。

  云过春天几十年,常游北岭梦里甜。

  总觉舅婆站树下,手拄拐杖映彩霞。

  我怀恋过去,我想念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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