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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古堤龙影》《古垸芦影》《古街漾影》

 思乡远梦 2022-06-07 发布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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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古堤龙影

  一、首汉尾江的通顺河

  通顺河古名旗鼓堤河,是汉水支流芦洑河的一条分支,成河于清康熙五年(1666年)。

  汉水于潜江杨林洲分流名芦洑河,至排沙渡分为三支,其中一支为通顺河自杨林口入沔阳(今仙桃市)境,经深江站、毛嘴、三伏潭、胡场、袁家口、新里仁口、王市口、彭场,于四方河口分二支。北支名纳河,流经王场、杜窑后于华家湾并入南支,南支为主河道,续经尤拔、沙湖、王家台入汉阳县境遇长江,全长191公里,沔阳境内长115公里,为沔阳最长的一条内河,是境内排水、灌溉、航运的命脉。

  清同治十年(1871年),芦洑河口杨林洲堵塞,通顺河遂与汉水隔绝,成为内河。1956年喻家台改道,废除原自喻家台经太阳脑、火老沟的弯曲故道。1959年,在潜江泽口镇轮船码头东侧建成汉南进水闸,通顺河复与汉水连通。

  1971年,开挖汤台至渡泗湖人工河道,在汉阳三合垸入江,下游仍由沌口入江。通顺河现分段,泽口至深江站为汉南灌溉总干渠,深江站至袁家口为北干渠,建有毛嘴、夏市、袁家口三处节制闸,分层灌溉,袁家口以下仍称通顺河,为全县排水干流。汤台新河在大垸子东荆河堤上建有防洪排水闸。

  通顺河从泽口闸的一条小泾,到灌溉仙桃千亩良田的主要河渠,再到汉南的泱泱大河,一路流淌下来的,除了“母亲河”甘甜的“乳汁”,更有源远流长的千百年的文化积淀。

  通顺河每一处湖汊潭池、路桥驿站、田园村庄、庙寺街市,被当地人民赋予了神话传说。从大禹、龙王至凤凰,都被描绘成勤劳、勇敢、智慧的化身。劳动人民将自己的人生信仰和传统价值观念融入这世代口耳相传的故事中,不仅弘扬了真、善、美,更赋予了这一方土地更多的人文情怀。

  通顺河流入长江,朝宗于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当年,我轻轻地走了,如今我悄悄地来了;带着思古的幽情,来捕捉通顺河的魂灵!

  二、陡堤湾神奇的龙

  玉带蜿蜒的通顺河流域沿线的毛嘴及毛场,两地一衣带水。因毛嘴位于毛场的上首,古往今来,当地村老们习惯把此两街叫做“上毛嘴、下毛场”。

  毛场地名的由来,相传在明洪武年间,有毛姓人家在此开店经商,因外来人增多,后形成了集镇,故名毛家场,简称毛场,方言亦叫下麻场。毛场坐落在通顺河南岸,依堤而建,水陆并行,河街相邻,商贾云集,生意兴隆。狭窄的青石板街道,上(街)下(街)走向街形,街坊房屋门对门、户挨户地挤着。青砖小瓦的明清建筑,多建有木楼和挑出的房檐。时至今日,还能一睹它的原状。

  毛嘴建成于清朝康熙年间,传说有一户姓毛的人家,在毛场经营着一家豆腐作坊。家有两子,皆长大成人,父母在家做豆腐,兄弟俩在外面做点小买卖,每次都是结伴而行。

  有一年五月,兄弟俩经通顺河曾家矶的河滩,在返回毛场的途中,由于河上没有摆渡船河木桥,兄弟俩只好脱衣,凫水过河。在他们离开曾家矶时,老大萌生了在这里修建一个渡船码头的想法,既可以方便南来北往的客人,还可以比愁买愁卖、做小买卖更省事。

  回到家中,他们将建渡船码头的想法禀告了父母。二老一听,连连称赞这个主意好。说干就干,他们购买来木料,请来木匠师傅打造出了一只木船。

  从此,兄弟俩就在这曾家矶,开始了他们的摆渡生涯。因南来北往的商人很多,生意兴隆,又有不少外来人迁入,又开起了一些新商铺,逐渐形成了前街、后街,上街和下街,很快发展成为了一个小集镇,人称毛家嘴,简称毛嘴。

  沿通顺河紧靠毛场下街的河堤上,有一个古老的湾子,名叫“陡堤湾”。长约半里的陡堤湾,湾子里住着同根同族、一脉相承的张姓人家。

  一河两岸的通顺河,波光荡漾、清澈见底。河南岸是错落有致、炊烟袅袅的村庄,房前屋后绿树成荫;河北岸滩涂芦苇婆娑,良田万顷。两岸风光构成了湾子温馨、祥和而又丰富的景观,人们在这块风水宝地过着平静生活。

  通顺河流经毛场街,形成了一个往东南向的拐弯,直冲陡堤湾,此处堤外无滩,临河陡险,河段狭窄水深。每年的雨季,只要河水上涨,河堤都有倒口的危险。人们以防水患,只有加高陡堤湾河堤,把水逼向河北岸。这样一来,陡堤湾有的住户迁移到了通顺河北岸的滩涂,以躲避倒口冲毁房屋,而形成了“张家滩”村庄。几百年来,张家滩宗亲团结和睦,民风淳朴;相安无事,世代延绵。

  陡堤湾地形似一条卧龙,毛场下街的关帝庙是龙头,陡堤湾是龙身,龙井潭是龙尾。据村老说,龙尾巴插入龙井潭中,龙尾一绞,就把水吸到天上去了,大暴雨就要来临。这是一条带来陡堤湾平安的一条“龙”,它盘踞在陡堤湾,迎击着上游涌来的河水,保护着陡堤湾、张家滩子民的安康。

  俗语“一夜涨一澎河水”,说的就是这通顺河水涨得快。梅雨季节,要是汉水水位过高,就会直泄到通顺河,那些九曲回肠存有隐患的河堤段,出现溃口当然也就不可避免。

  现如今,老人们常常给我们提起1954年“安大水”,明明是“淹”,老人们为何念着“安”?难道降雨引发洪灾,也是老天爷只有安排不成,心情好就给你来个风调雨顺,心情不好就给你来个哀鸿遍野。老天爷,天帝也,是天地、人、鬼、神三界、十方、万灵主宰,谁又能说个“不”字。

  扯远了。有关陡堤湾龙的传说,在我小时候就听湾里老人说过: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陡堤湾河堤下经常有一条形似龙的小动物出没,牧童每天清晨来堤上放牛的时候,经常看见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它头顶小红冠,身体发绿光,有时还会变成红色,身体可以伸缩……看到人它就蹦到河里,不见踪影。

  至于这形似龙的动物归宿在何处?老人又说:它就在陡堤湾河堤的洞中。

  有一年,天连降暴雨,通顺河水猛涨,大畈的田亩被淹,造成陡堤湾的堤坝倒口。人们求菩萨、接水神都不显灵,阴阳先生则说是有一条蛟龙在河堤的洞中睡觉,张姓人家在堤坝上建起了“张家榨”,榨坊的吆喝声、舞动撞杆的撞击声,吵得蛟龙难以安歇,于是,蛟龙便腾飞而去。

  倒口淹水,使得三里五乡的杂姓人家,也蒙受到人畜和财产的损失,他们也讥讽出一首打油诗来:张氏人家真荒唐,蛟龙背上建榨坊;吵得蛟龙腾空去,留下一口大榨潭。

  从此,人们便把陡堤湾堤坝倒口冲击而成的水潭,叫榨潭;湾名由原先的堵堤湾,随着堤坝的越加越高,坡度越加越陡,而改名为陡堤湾。

  龙是一种美好的象征,龙的腾飞也象征着人才辈出,多中科举。也是,张氏家族在陡堤湾繁衍生息,人丁兴旺,枝繁叶茂。各行各业人才济济,世泽绵延。

  传说终归传说,却折射出人们对“龙”的崇拜之情,祈盼着它能镇水、降灾。其实,世间万物,一切只是自然界的变化,信天、信地、信鬼神,则纯属于迷信而已。

  三、岁月荡漾的榨潭

  榨潭是镶嵌在陡堤湾中央的一口清水潭,湾在水中,水在湾中。整个榨潭呈长方形,是由于陡堤湾堤坝倒口处,洪水毁堤时拉上不拉下所致,其占地十亩有余,最深处约两米。

  榨潭的水口感清甜,回味悠长,但也总是那么的富有,即使是冬季也不会干涸。每年的干潭捕鱼、挖藕,好几台抽水机日夜不停,也难以抽干潭水。水从哪里来?自古以来是秘而不渲的。

  三伏天的榨潭,水风阵阵,凉气袭人,是村民游泳、避暑的好去处。

  榨潭的四周杨柳如烟,万千姿态。树杆粗壮挺拔,碧绿青翠的枝叶,舒展着她那窈窕的身姿伸向潭水。微风吹过,纷纷点头,似一位垂钓的老翁,手握着鱼竿静静地等待。

  多雨季节,雨后农田肥水流入榨潭,滋养着潭里的荷、菱、水葫芦和鱼虾。榨潭里,荷叶的个儿有大有小,长得离水面两三尺高,如同一个个风姿绰约亭亭玉立的少女,撑着一把把绿色的雨伞。夏天,榨潭里开满了各种花色的荷花,或袅娜盛开,或含苞欲放,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荷尖上的蜻蜓,低飞的燕子,嬉闹的鸭子,漂浮的花瓣,小青蛙躺在水面的荷叶上,仿佛这片水域都是它们的。

  榨潭水中央长满菱角,夏天,满目葱绿,还开出了朵朵白花;秋天,姑娘、小伙们挎着篮子,抬着盆子来到榨潭,唱着采菱歌,闻着荷叶的清香,吃着清甜的莲蓬,采摘清脆的菱角。

  榨潭水边生长着胖墩墩的水葫芦,鼓着圆圆的肚子飘浮在水面上。也不知它是怎样漂入这榨潭的。村民们捞水葫芦回去给猪吃、鸭吃,几天之后,又长满一大片郁郁青青的水葫芦,像一层绿色的地毯再次铺开。

  悠然自得地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鸟儿飞过,溅起水花,钻入水底。周边的小孩们常到榨潭里钓鱼。那时,潭里养的鱼归生产队管理,他们为了不让队长发现,把鱼线放得长长的,爬在潭边的树上,有茂密的树叶作隐蔽,就很难被人发现了。鱼杆是自家宅基地里长的竹子,浮标是鹅毛扇羽管,鱼钩就是小号衣针,在煤油灯上烧一下,然后用老虎钳弯成鱼钩状,抓起一条蚯蚓往钩上一穿,就可以去钓鱼了。先用麦麸、米糠“打窝子”,争食的鱼群旋即蜂拥而至,不时跃出水面,这时放下钩去钓,往往会钓起篦子大的鲫鱼来。

  岁月荡漾的榨潭水,明亮得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蓝天的容颜;如诗如画的风景,让人满怀憧憬。

  风水宝地的榨潭,有听不完的神话故事,猜不透的神秘传说。相传,有一对凤凰栖息在这多情的榨潭,一见有人来临,便放开歌喉,翩翩起舞。展现出一幅人鸟齐乐的祥瑞图,一幅迤逦迷人的五彩图!

  也有人说,这凤凰是一对年轻恋人死后的化身。男的是陡堤湾后生,女的是五姓台的姑娘。由于他(她)们朝朝暮暮在一起,以致身怀有孕。在家人逼迫下,堕胎弃子,将胎儿扔入通顺河。

  时至今日,当地老百姓还时不时地唱起这《弃儿歌》,那凄惨的歌声,仿佛在这弯曲通顺河里哀荡:我的儿,我的肉!你慢慢地走,慢慢地流!小心桥柱子撞了我儿的头,大鱼小鱼吃我儿的肉。不是为娘的良心狠,是你这私生子长大后,不能出头……

  陡堤湾的榨潭,她用新鲜的血液;甘甜的乳汁,一直滋养着她的儿女;生命的榨潭水,延续着张氏家族世代血脉!

第二节:古垸芦影

  一、不粪而沃的雪花垸

  陡堤湾、张家滩的行政区域隶属于现在的三伏潭彭桥村。这里南临通顺河,北抵沔沟的一片土地,为彭桥村耕地,村民傍垸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归。

  沔沟,即解放前沔阳与天门的界沟,被村民称之为“沔沟”。

  沔沟的源头是汉水支流通顺河的一条小分支,沔沟西起三伏潭雷场村与双剅村的接壤处,连着百亩湾村。上世纪中叶,这里曾留有一道堤坝,双剅村人称“北堤”,百亩湾人则称之为“沔堤”。沔沟由此东去经官岭村的“官山”前,康王村的“朱家湾”后,北上要兴村的“四房湾”前,再向东去经青年村的“崔家湾”前,南堤(即沔沟堤南得名)村的“宝善桥”,最后从三湾村“何小垸”的鏆头尖(田块名)出大沟(今胡场头号沟)。

  天门、沔阳,两县隔一沟,虽日出两县红,月升两县明,但沟南沟北之风土人情、文化习俗差异,存有很大的区别。如方言、称呼、习俗等。对其形成,是先界后沟,还是先沟后界?是由俗成界,还是由界成俗?前无考证,今猜测说法难一。因而沔沟在沟两岸人心目中,始终是显得十分神奇。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沔沟以北划归沔阳已近六十多年,今天的沔沟也多基本上堤毁沟平,但当地传统习俗、风土人情、差异界限的变化,老沔沟依旧是村民心中的一条“界”沟,乃泾渭分明。

  沔沟流域有李家湖(横堤拐村)、光沿湖(双剅村)、百亩湾(原新河村)、王家滩(毛小垸一带)等。她们是彭桥村雪花垸的姊妹湖垸,风光迷人,传说动人。

  早先,雪花垸自然河沟的富水,浸润着低洼的湿地,曾是荒野湖洼,芦苇丛生,茅草遍地,飞鸟翔集。秋天里,芦花似海,舞姿绰约,故为“雪花垸”。

  雪花垸和沔阳州众多湿地一样,在沼泽历史上属古云梦大泽的一部分。温婉静谧的雪花垸、宛若处子的模样,厚土黄天。世居雪花垸的先辈们,享受着她丰富的馈赠,也饱受着这荒垸的肆虐,世世代代,苦乐其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雪花垸浑水淤田,土地肥沃,野生的钢芦和泡芦一望无际,秆壮叶旺,招揽着外地来收购芦苇的客商。听村老讲,民国时期,曾有汉口老商行的老板,来到雪花垸包揽垸田,把收割的芦苇装船运往汉口,卖给东洋人做造纸的原料或编织成苇箔、苇帘、苇席等芦苇制品,如老义兴、叶开泰、谦祥益等商号。

  解放初期,村民对雪花垸进行了开垦造田,种植棉花油料、杂粮麻桑,村民的生计得到了巨大的提高。如今的雪花垸,田成方、林成网、渠相通、路相连,是名副其实的良田沃野,大地园林化。

  村庄在田野的怀抱里,犹如多年的好友一路陪着。阳光暖暖的、微风凉凉的。起落的飞鸟,河坡堤埂上吃草的耕牛,林草里觅食的鸡鸭和那幢幢沉默的房舍以及田野里散布的坟墓,也都在田野的怀抱里徜徉。

  每到收获季节,陡堤湾种田人都是用牛车或板车从雪花垸拉回,然后在大禾场脱粒,通顺河上架有木桥和水泥桥,名曰“彭家桥”、“毛场桥”。

  彭家桥为木桥,横跨在通顺河上,静谧而安详。小木桥由几块厚板和木桩搭起,人走在桥上,桥会微微晃动。村民们跨着轻盈的碎步,来来往往。载满谷物板车从木桥上走过,事先得把牛卸掉,用人力拖拉过桥。

  毛场桥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由沔阳县水利局修建的,它解决了两岸人家的来往于毛场街进出的方便。以水泥、钢筋为材料的毛场桥,由银灰色的桥墩托举着桥面,桥面宽敞,桥栏杆用的是两排圆钢,横连在桥面两边的水泥方柱上。在桥中间两边的三个水泥柱桥栏杆上,分别书写着“毛场桥”三个正楷大字,是当时在沔城乡下教私塾的张氏宗亲才松老师书写的。牛车或板车在坚实的水泥桥上通过,如履平地。毛场桥!承载着几十年来,陡堤湾、张家滩变迁的故事。

  陡堤湾的队禾场,坐落在通顺河堤上,与毛场油厂(原张嘎榨)相邻。禾场宽阔平整,通风向阳,面积有二、三亩田大,亦叫“大禾场”。夏秋季节,大禾场是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队屋,是生产队社员开会、储藏粮食作物和堆放生产农具的地方,陡堤湾的队屋坐东朝西,其结构为“八字”形平梁,杉木门窗,盖青布瓦。四周的墙面用石灰粉刷得雪白,墙体的上方写满红土的标语。

  日落时分,群鸟归林,队屋晒粮食的人已把禾场收拾完毕。人们从田野里收工回来,经过队屋时,把用过的农具放进队屋,保管员把队屋门锁好后,然后把钥匙交给当晚守夜的人。村庄炊烟袅袅,炊烟下的房屋,已亮起了一盏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妇女们为一家人做着晚餐。月亮像一块饼,贴在迷蒙的天空。蛙声四起,晚风吹来田野里散发着的泥土的芬芳气息。

  “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1981年,农村实行联系承包责任制时,老队屋被拆分了,生产农具也失散了,再也看不到队屋脊檐上歇着的鸟和仓库里收拾的犁耙。消失的队屋也自然地成了上年纪人的一种难以忘怀的历史记忆!但队屋旁传出的那“铛、铛、铛”的上工铃声,仍在村民们脑海里久久回荡。

  “洞庭天下水,鱼美稻梁肥”。几百年来,肥沃的雪花垸,一直以其秀美的风光和富饶的物产,为世人称道。古老雪花垸的故事,总也诉说不完。

  二、陡堤湾与三座桥的情结

  有水,便有逐水而居的人;有人,便有了鬼斧神工的建筑;而桥,就是与水最为相融的一部分。

  沔阳无山,缺乏石头,也就少有石拱桥。而在雪花垸的田埂、道路上,砖拱桥不胜枚举,它是村里能工巧匠的杰作。其造型奇巧、古朴雅致的砖拱桥,不管风吹雨淋,无论酷暑严冬,它们总是默默无闻地为行人过河涉水,成为人们生产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砖拱桥,形似老人驼背,亦叫“瓮子”、“弓背桥”,用砖卷成,整个形状下为方形,上为半圆形,其直径等于方形的边长。小型砖拱桥,桥面的下部不走船只,则桥面平坦,一般不会不“弓”出地面许多。

  砖拱桥多以道路形成逆向,依大路的宽窄而决定桥的长短。建砖拱桥,先是在建砖拱桥的位置的两头筑起拦河坝,把水排干,在沟心或河心挖出桥基,用砖铺好基础,活好石灰泥,然后砌出两边的桥壁,其高度根据河水的流量及水深而决定。桥壁砌好后,是卷拱。卷拱所用的是木模具,木匠师傅用杂木做成的几个半圆形或椭圆形,架立在两边的桥壁上,连接后,使其不歪不倒。这时,在模具的圆弧上铺放晒花帘子,就可以借帘子表面,去“卷拱”了。

  卷拱时,把砖抹上石灰泥,成条的直放在帘子上,由于帘子为弧形,这样,砖与砖的上口就会露出空隙。塞缝用的是缸片,即破缸、破罐的残片。为了让圆拱能支撑起桥面巨大的压力,要把一条条缝隙塞得紧紧的。砖拱桥的圆拱卷起后,接着是砌出两边的桥身罩墙,最后是回土,铺出路形。而且上面回的土越多,压力越大,圆拱的砖挤得越紧,砖拱桥就越结实,历经雨雪风霜也不会垮掉。

  最美不过砖拱桥。它横跨在一条条小河上或水沟上,支撑起一段扬帆的路程。陡堤湾与砖拱桥的情结,托给人们岁月心迹的记忆留恋。

  桥是一种架空的通道,桥是跨水行空的道路。早些年,通顺河两岸来往,或摆渡,或是木桥。如今长虹卧波,摆渡船和木桥已成为悠悠往事,代替它们的是一座座钢骨水泥桥。或许,陡堤湾人都有一种桥的情结!近千米的通顺河陡堤湾段,就架有三座水泥桥,分别是毛场桥、仙桃火车西站通顺河桥和彭桥村桥。

  仙桃火车西站通顺河桥是在几年前,一条电气化铁路横贯江汉平原时,为方便载客的车辆从通顺河过往而修建的。桥身直跨河两岸,像一条飞虹。两岸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木,绿柳垂丝,美丽的倩影倒映在水里,小河水也染成碧绿的了,桥就掩映在这绿树丛中。人们听着火车那激越而嘹亮的鸣笛声从家乡飘过,川流不息的车辆从火车西站通顺河桥驶过,都会盟生出万般感慨!

  阳光明媚,天上又有一片白云,从陡堤湾三座桥的上空悠然飘过!

  三、文昌武盛的陡堤湾

  风水师曾说:凡一些村庄名带湾的,必然有好风水,出人才。

  江山有代替,往来成古今。陡堤湾在人们眼里,确是一个好地方,湾依堤而建,频临河水,接壤千倾良田。门前是国道,西连毛场集市。张氏先祖自赣徙沔,落籍陡堤湾六百余载,人丁兴旺,人才辈出,勤劳勇敢世代先辈,把这片雪花垸之地,打造成为今天的鱼米之乡、宜居之地。

  尊师重教这一传统美德在张氏宗亲中尤为浓厚。缅当年,后世子孙中,考功名、入仕途,可谓人才济济,辉煌烁金。观今日,博士、硕士、重点大学的高材生,更是名震一方。陡堤湾这一湾究竟出了多少名人,多少一言九鼎的人物,只能用一个词语来概括,叫“代不乏人”。

  但那个凭一张嘴巴唱古说今,靠拍“渔鼓筒”谋生,养活一家老小的“矮老头”不得不说。

  “矮老头”名叫张才洪。俗话说:“不是个前辈、也是个大的”,如果以“矮老头”去称呼他,虽有大不敬之嫌,却也在理,只因其身材也着实的矮小。

  “简板敲,渔鼓响,张果老骑在驴背上。”渔鼓,又称道情,是扎根于水乡的曲艺之花。其表演形式一般分为堂唱和门头(口)唱两种,演奏时左手竖抱,右手击拍鼓面。其曲目多为说天说地说人情,劝世人从善避恶,修贤行孝。幽默风趣诙谐,充满乡土气息和民俗风味。

  谁家嫁女,谁家娶媳,谁家起屋上梁,乔迁办寿等红白喜事,矮老头逢场必赶。

  “喊声天来天不灵,喊声地来地不应;喊您十声九不应,只见灵牌不见人。”儒雅风骨的矮老头,却擅唱那撕心裂肺的《哭孝歌》,且小有名气。演出时,他唱腔柔美,神形俱备,临场发挥,自编自唱,言辞悲痛,触人心弦。在经济条件低下的年代,他靠哭泣与哀唱获得的收入,维持生活。

  自古人间孝当先,移孝作忠代代传。陡堤湾村头的重阳古木,秋雨春风,叶开叶落。和蔼可敬的矮老头虽然作古,但通顺河岸的风声、水声,犹如那悠悠的渔鼓声,绵绵不断,它延续着陡堤湾一代代孝子贤孙的美德故事。

  福寿双全,指的是既有福分,又得高寿。“寿”与“福”反映出人们添福添寿的美好诉求。在陡堤湾宗亲良字辈分中,一家四兄弟分别以“福寿双全”四字起名。四兄弟中有当教书先生的文化人,有成为能工巧匠的武业人,他们能文能武,出类拔萃,在社会上受人尊敬,在人们心目中德高望重!

  二哥张良寿,为混碗饭吃,学了泥瓦匠这门手艺,进过建筑公司,得过劳动模范。

  憨厚朴实的他,凭着满是老茧的双手,为千家万户盖起一幢幢高楼大厦。

  沔阳民居屋檐画,是画在民居面墙屋檐下的壁画。建国初期在沔阳城乡,特别是广大农村,农户绘制屋檐画的民居随处可见。高台大瓦屋,画上戏几出。沔阳地区至少在明清时期就已蔚然成风,建国初期,沔阳屋檐画之风最盛。

  水墨淡彩是沔阳民居屋檐画的基本特征,呈现水墨画的清淡美;泥瓦匠把熟悉的历史人物故事呈现,作为沔阳民居屋檐画的基本内容,表达出传统的文化观念;散点透视是沔阳民居屋檐画的主要构图方法,适应老百姓的审美要求;线描为骨,写形状物是沔阳民居屋檐画的造型手段,意在笔先,挥洒自如。沔阳民居屋檐画注重与建筑风格、建筑心理和谐统一,人物形象鲜明,画面意境深刻,艺术感染力极强,使装饰、审美、寓教相得益彰。是沔阳人民爱美之心的体现,是楚壁画随着时代进化和民众建筑审美理念与情趣的提高产生的壁画新形式,堪称光辉灿烂楚文化的一朵艺术奇葩。

  张良寿师傅学屋檐画拜师为祖传,其画风写意活灵活现,堪称一绝。他画屋脊的“龙吻脊”昌明祥和,画屋垛上的“狮子滚绣球”栩栩如生,画屋檐下的“三英战吕布”惟妙惟肖,大门门楣上的“紫气东来”书法笔力千钧。他画“凤求凰”如聊诉衷肠,画“鲤鱼跳龙门”似要游出一般,画“喜鹊登梅”叫声婉转,画“八仙过海”形神兼备。

  也许张才洪是一个活跃在乡村文艺人,那么,张家滩的锣鼓、吹鼓手则也在其中;如果说张良寿是一个匠人,那么,张家滩张北方的炭精画,也更其独特而具有隽永的魅力。

  文昌武盛的陡堤湾,钟灵旒秀的自然风光,源远流长的历史文脉,内涵丰富的乡土人情,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在时光里流转、更迭。通顺河畔上的文化记忆,正等待着张氏宗亲成功人士去发现、去打造。

第三章:古街漾影

  一、青石泛光的毛场街

  毛场老街的岁月痕迹镌刻得很深、很重!而最深、最重的痕迹就刻在那青石板的街心上。一块块大小不一、错落有序的青石,在人们日久天长的脚步下,磨出棱角,甘心为受,无声地记录着每个年代、每段岁月和如花季节的过往。

  毛场这个地方,解放后,一直是隶属沔阳县剅河区管辖的毛场人民公社。1985年成立了三伏潭镇,而划入三伏潭镇,改为毛场办事处,有7个所辖村庄。它位于仙桃市中心西片,汉江南岸,通顺河旁,国道横贯境内。

  在市场流通不畅的古时,生意人在交通便捷、人口密集的区段开辟出一块空场地,人们把日常所生产的各种物品,约定时间来此买卖交换,这一空场地就叫“场”。那么,人们为什么不叫“赶街”呢?因为那地方纯粹是一块空场地,赶街,是经过世事的变迁,那地方逐渐地发展成街市,才有流传到现在的“赶街”一词。

  毛场老街始建于明洪武年间,以毛姓命名,乃地道的一条“乡街”,为什么要把它以乡街来称?是因为它邻接乡村,四面八方都是田园村舍。

  沔阳历史文化深厚,境内古镇、古村、古街众多。毛场老街古色古香,人文荟萃。老街东西走向,街心铺有青石板,在青石路的两侧,是一幢幢青砖青瓦明清建筑风格的街坊房屋,青砖灰瓦,飞檐重叠,门对门、户挨户地挤住。店铺的门面窄,但襟身长,倘若进前门出后门,要过好几道内门,才能走通到后院的敞地。

  早年货物走水运,敞地是从船码头起来的货物堆放场所。为延伸后院,人们把河岸砌的像城墙一般,飞檐陡壁,顽强的树木、阔叶的植物,把根扎在青砖的墙缝里,不忧不惧地向上生长,来活出自己的本色。

  解放前,来到毛家场赶街的人多,商贾云集,熙熙攘攘。庄户人习惯于赶“露水街”。月淡星稀,东方发白,每天早上很是热闹、喧嚣,也拥挤。直到太阳杲杲“冷场”后,青石板街道才变得路大人稀。

  往事如烟的毛场老街,于上世纪50年代,依然是店铺林立、作坊相连的繁华景象。有勤行铺、豆腐铺、杂货店、杂粮行、牛马行、服装店、剃头铺、竹篾铺、鱼行、肉案、疋头、染坊、粉坊、铁匠铺、铜匠铺、酒店等。一个个“老行当”,呈现出一派生意兴隆的景象。

  提起老行当,“江万和”烧醋馆无可比伦。所谓烧腊,其实就是以卤菜为主。进烧醋馆,便见大铝盆数个摆开,牛肉、猪肉、猪头皮、猪舌头(赚头)、猪尾巴、卤肥肠、卤鸡、鸡杂、翅膀、鸡爪子、还有卤野鸡、野鸭、野兔、斑鸠,麻雀等,这都是些荤菜。卤素菜如莲藕、千张、豆腐、海带、应有尽有。食客们三杯下肚,飘然若仙。直至今日,江万和烧醋馆仍继续经营着,却一点也不失风采!

  老街的最东头是榨油坊和酒坊,顺堤往西走出不远,也就到了“下街”最尾头,这里有一座财神庙,常年香火不断。老街看似只有一条横街,实则两条,还有一条很短的直街,在街中段的下石阶坎的堤坡平地。石阶处有一凿穿堤坝贯通的排灌剅闸,为明朝末年修建。

  这排灌剅闸很是特别,在排灌进出口闸(靠河水一边为外口闸,靠堤坡的一边为里口闸)的中间,修有一锥形的缓冲池,当地称之为“堰子窝”。这堰子窝主要起着减少水的流速,保护在通顺河水灌进打开里口时,因水的流速过快,下游的人畜财产发生危险,甚至拉跨堤河,冲毁街道。并在河堤的外坡,砌有几米宽、十多级的青石板石阶,除方便赶街的人们上下堤坡来往外,主要还是起着垒护这堰子窝的坚实的作用。

  通顺河靠近“堰子窝”的河面有一摆渡船,方便两岸的路人和客商过河。直到上世纪60年代,在河的下游几百米处,建起了毛场桥,摆渡船才渐渐远去。

  “时有落花至,远随流水香”。忆起老街当年的景象,有如江南水乡一般优美,充满诗情画意。一直以来,毛场老街的蓝花布印染、熟铜锁制造、细篾斗笠、算命卜卦很是有名,鼎盛一时,名噪四方。

  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毛场风味小吃实在诱人。早晨,人们从四面八方来到这里,挤在老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热情的叫卖声与扑鼻而来的食品香味,不禁使人馋涎欲滴。切一块芝麻锅盔,夹上一根油条,咬上一口,芝麻香与菜油香顿时浸润心脾。下一碗粉汤,捡几个水煮包,细细滑滑的粉丝,入口焦嫩的包子,吃起来会格外的清香爽口。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毛场老街的那些商铺门店,结束了它悠久的历史,老街居民划为两个生产小队,昔日的那些掌柜、伙计们也都成为了生产队社员。政府顺老街的堤脚,盖起了对着的两排长长平房,平房内外和周围,设有露天菜市场、国营饮食店、供销合作社、粮站、棉花采购站、综合厂、食品、油厂、学校、邮局、卫生院等,满足人们生产生活急需。

  80年代,乡镇企业异军突起,毛场涌现出以服装制造、日用化工为主的好几家工厂,其中羽绒厂和仙光日化颇负盛名。这些乡镇企业工厂顺318国道而建,原顺老街的堤脚的供销社等单位,也随之都迁移到了公路两旁。

  现在的毛场街楼房林立,繁华富裕。农贸市场、超市、信用社应有尽有,乡村公路四通八达,高铁修到了家门口,路通财通。

  老街的时代与岁月擦肩而过,难以割舍。老街是一本厚重的书,令人叹为观止。抽象地去描述它的过去,很片面,也很不尊重!

  浮光随日度,漾影逐波深。如今的老街已经变成一片破砖瓦砾,唯独那青石板,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依然不屈不挠,不卑不亢,还静静地卧在那行人稀少的街心,泛着青幽幽的光,似乎在倾诉以往的热闹和繁华。

  二、一脉奇香的张家榨

  连接毛场下街的张家榨,由陡堤湾张氏家族祖上兴建的私人坊间,方言称之“张嘎榨”。张家榨老榨坊紧邻张家祠堂,名曰“建祠建榨坊”。一脉奇香的张家榨,它是一部简约的家族史,真实地反映了张氏家族直系、近百年来的发展过程,见证了时代的变迁,也承载着浓浓的乡情。

  张家榨开设于清代晚期,后又选新址建起新榨坊。老榨坊是极其简陋的“榔头榨”,砖木结构平房窄小,且隔出一间小屋作账房,其余依次摆放着木榨、碾子、炒锅等旧式榨油坊的所有工具设备,榨油生产和贸易尽挤于一屋之中,一灶一锅一碾一榨而已。新榨坊则是在张才汉父辈一代手里的事,随着生产技术的不断改进,其榨油规模随之扩大。榨具由榔头榨发展为压榨,雇工也逐渐增多。

  上世纪50年代初期,毛场油厂成立,接收了张家榨坊为乡镇企业。算起来,要是张家榨能够传承到现在,其主人应该是张才汉之子张良波了。时过境迁,张家榨虽然年代久远,且早已被淘汰,但张良波对榨油坊这一祖业,依然是情有独钟。

  木榨榨油是个体力活儿,也是技术活,打榨人被称之为“榨匠”。手工传统榨油,几个赤膊榨匠吆喝着“嗨哟、嗨哟”的号子,舞动撞杆猛地撞向巨大的木榨,声落油滴,清香扑鼻。木榨榨油从筛籽、车籽、炒籽、磨粉、蒸粉、踩饼、上榨、插楔、撞榨到接油有十多道工序,全部靠手工完成。

  以料换油,即把油菜籽,芝麻,棉籽收来后,首先用风车筛去杂质,用大锅炒熟。炒好冷却后,进行两至三次碾磨,磨的粉越细出油率就越高。榨坊磨粉用的是石碾子,一头被蒙住了眼睛的老黄牛,围着很大的石碾子拉着转,石碾的横杠上坐着赶牛的人,为的是增加碾子的重量,加快磨粉的速度。蒸粉,是道关键的程序,也是件苦差事。蒸锅上搁一个木架子,再铺一块棉包布隔粉,每锅只能蒸出几个饼的粉。蒸好的粉用包布提出,倒进放了稻草的铁圈中,赤脚去踩压,这道工序叫踩饼。熟粉温度高,榨匠赤脚踩饼有如蹈火。木榨饼大小取决榨的孔径,饼厚约七公分,油榨干后,就缩成了四公分左右的干饼。

  木榨由一根直径一米三的大树挖空而成,中空部分放饼扎楔。上榨是个细致活,需两位榨匠默契配合,竖立粉饼,校正铁箍。木楔分两排,打榨时,一排胀紧则另一排松掉,再松再胀,挤饼榨油。

  张家榨,作为张氏家族世袭的祖业,它引出的是百年榨坊世家,讲述着张氏家族祖辈创业的传奇故事!

  星转斗移传作古,百年榨坊忆沧桑。把张家榨坊写入族谱,其意义非同寻常。

  三、张氏宗祠变身学堂

  “祠堂”这个名称最早出现于汉代。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里,家族观念相当深刻,往往一个村落居住着一个家族或几个家族,他们大多建立自己的家庙,这种家庙一般称作“祠堂”。

  祠堂分为宗祠、支祠和家祠。祠堂是祭祖、正俗、教化等事务的圣地,它集宗教、伦理道德、法律于一身,也是一个宗族最高权利的象征。每个宗族都会从族里推选出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出来担任族长。

  凡祠堂都有堂号,制成金字匾高挂于正厅,叙述着姓氏的渊源,族人的荣耀。祠堂除了用来供奉和祭祀祖先外,还具有多种用处,如各房头平时有办理婚、丧、寿、喜等大事时,便利用这些宽敞的祠堂以作为活动场所。另外,族里要商议重要事务,也是在祠堂进行。旧时,祠堂还是族长行使族权的地方,凡有违反族规,则在这里被教育,受处罚,直至驱逐出本族,所以也可以说祠堂是封建道德的法庭。有的宗祠附设学堂,族人子弟就在这里上学。正因为这样,祠堂在建造上,讲究肃穆和庄重,气势和规模。有权势和财势的家族,他们很讲究祠堂的建造,高大的厅堂,精致的雕饰,上等的用材,成为这个家族光宗耀祖的象征。

  张氏(仙桃毛场张家滩)分支,鼻祖挥公,先祖韵公,堂号“孝友堂”,出自《诗经小雅·六月》记载:“侯谁在矣,张仲孝友”,张仲以“孝友闻天下”,故有“孝友堂”。据考证,先祖韵公系江西吉水县人氏,十岁通诗书,少年中科举,上任河南新野知县,膝下四子。韵公卸任后拖家带口,在返回江西吉水途中,船过沔阳州洛江河的熊罆头停歇时,见此地湖光秀丽,广袤无垠,插杆圈地的时代,于是,四子分别落籍于沔阳的陡堤湾、张家巷等地。韵公带领子孙们围湖造田,开垦滩涂,安居乐业,繁衍生息。毛场张姓先祖韵公,自洪武年间涉沔定居,至今已有六百余年。

  张氏宗祠修建于清同治年间,位于陡堤湾上首的通顺河堤上。砖木结构,柱头列架,屋脊两端龙头高翘;木质古皮,装饰雕刻稍逊;正堂是悬挂的匾额,字体刚健秀逸。神龛上供奉的是祖宗的牌位。宗祠坐北朝南共四间,门前是场地,石砌台阶,大柳树枝繁叶茂,投下一片荫凉。

  “敬德修业为其首”。上世纪50年代末,张氏宗祠和张家榨被政府拆毁,砖瓦木料修建了毛场小学。位于毛场街的毛场小学,是一所公办学校,进校门后,便是一个几十平方米的操场,课堂是平房。学校学风正,教师素质好,教学秩序井然,教学质量高。六十多年风风雨雨,毛场小学为国家培养出众多人才,张氏宗亲传承家风、助教兴学,践行慈善事业居功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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