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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你看到的事物如你所愿；而第二杯之后，你看到的事物似是而非；到最后，你会洞悉事物的本质，而那将会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 ——奥斯卡.王尔德  Monsieur Boleau in a Cafe, 1893 布瓦洛先生在咖啡馆，亨利·德·图卢兹-罗特列克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藏 人称“蒙马特王子”的贵族画家罗特列克同时也是个著名的酒鬼。他几乎每天都一手提着空的苦艾酒瓶，拄着一根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拐杖，在红磨坊附近晃晃悠悠地来回走着，到咖啡馆里喝酒，画画，看人生。 1893年，他为他的朋友，布瓦洛先生画了这肖像。 ▼  布瓦洛先生也许是个铁商，也许是个报社记者，也许是这家咖啡店的主人。无论他的真实身份如何，大腹便便的布瓦洛是个风趣的人，此刻他戴着一顶圆顶礼帽，手里拿着一根香烟，坐在一张桌子前。  桌上散落着一堆多米诺骨牌。 ▼  咖啡馆里热闹非凡，灯光如昼。 ▼  只不过布瓦洛先生已经完全不去在意他身后发生了什么。 ▼  他微合的眼睛显得有些呆滞，露出茫然的神情，我们知道他已经在酒精的作用下进入了一种懵然的状态。 ▼  令他这样的原因是面前桌子上这杯散发着神秘绿色幽光的饮料。 这就是风靡一时的苦艾酒（Absinthe）。 苦艾是一种植物，从古埃及时代开始就作为药草使用，直到18世纪，瑞士的法籍医生欧丁内里（Dr. Pierre Ordinaire）出于治疗的初衷发明了第一款现代意义上的苦艾酒。它是一种茴香味的烈酒，属于蒸馏酒的一种。 ▼  苦艾酒有一个漂亮的法语昵称“ la fée verte”，也就是“绿色精灵”。 自19世纪后半叶以来，它以其致幻作用成为很多诗人、作家与艺术家的灵感女神。 诗人查尔斯·波德莱尔和亚瑟·兰波将苦艾酒和大麻混在一起。海明威为它疯狂，王尔德因它得灵感。玛丽莲·曼森甚至有自己品牌的苦艾酒。画家们，包括梵高、高更、马奈、毕加索、德加都是为之沉迷，将它造成的幻觉和梦幻般的状态渗透到艺术作品中。 所以很多优秀的文学、音乐和绘画作品中都出现了苦艾酒的身影。  ▼ 梵高《苦艾酒与水瓶》 1887 “苦艾酒端上来了，我们一本正经地把水浇在熔化的糖上。”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这是传统的苦艾酒法式饮法。而更有格调的仪式是下面这样： 在酒杯上放一只漏勺，放上淋过苦艾酒的方糖，把方糖点燃，再用冰水浇灭糖块，液体流入杯中，混合在一起。  在《丧钟为谁而鸣》里，海明威还发明了著名的“死亡午后”（Death in the Afternoon）苦艾鸡尾酒喝法：把一份苦艾酒倒进香槟杯，然后往里加冰镇香槟，直到酒液呈现出一种丰盈的莹白色。 罗特列克将苦艾酒和干邑混合在一起，发明了鸡尾酒“地震”（Earthquake）。 在那个疯狂的世纪末，不来一杯仪式感满满的苦艾酒，怎能自诩文艺青年？ 不过，同时代的人认为这令人上瘾的苦艾酒应该被视为“绿色魔鬼”，或者说毒药，因为它造成了这些作家、诗人和画家的疯狂以及短命，并导致了大量沦落街头的醉汉，甚至引起丧失理智的犯罪。 到1915年，苦艾酒被认为是导致精神病甚至谋杀的罪魁祸首，在法国、瑞士、美国和大部分欧洲国家被禁止饮用。 无论如何，苦艾酒可能是最富 “艺术家精神”、最富诗意的一种酒了。灵感、迷恋、癫狂、带着一种对待悲剧人生的积极态度，它释放出人们内心深处的天使与魔鬼，点燃了十九世纪欧洲文艺繁荣之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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