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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笃君按：这里不仅是知识分子的俱乐部，更是一座“市民的忘忧宫”。 在欧洲启蒙运动时期，巴黎的第一家咖啡馆——普罗可布咖啡馆（Café Procope）成为巴黎最著名的文学咖啡馆。直到1855年，新雅典咖啡馆（Café de la Nouvelle Athenes）开业，普罗可布才被取代。十九世纪下半叶，象征派诗人马拉梅、魏尔伦，自然主义作家左拉，小说家莫泊桑等文学家都是新雅典的老顾客。新雅典不仅是作家俱乐部，德加、马奈等画家们则将新雅典变成了印象画派大本营，由于这个咖啡馆正好位于画家寓所与画室之间的必由之路上，所以他们常来雅集。梵高、高更和亨利·德·图卢兹-洛特雷克也是新雅典的常客；后来，野兽派的马蒂斯也跟了来。 印象派著名画家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1834-1917）创作过一组“咖啡馆场景系列”，其中第一幅就是以新雅典为背景的双人肖像画《苦艾酒》： ▲ 油画《苦艾酒》（1876） 法国印象派画家德加 作 现藏于巴黎奥赛博物馆 这幅德加在画室里完成的作品描绘了新雅典咖啡馆的一角，一男一女悻悻地坐在一张咖啡桌后，桌上两杯酒，女子眼前的那一杯黄绿色才是这幅画的真正主角——苦艾酒，一小杯“绿妖精”。女子一脸苦楚，垂头丧气，望向地面，男子略显颓唐，叼着烟斗，眼神移开，仿佛被什么事物所吸引；这二位将沉重的心思全部投射到身后的镜子里——那两大团阴影，暗示着他们来新雅典并不是为了咖啡，而是为了美酒；咖啡使人清醒，美酒替人消愁，他俩此时显然更需要后者。 没人知道这幅画背后的故事，画中失落的二位，都是德加的友人。男子是德加的好友德布丹（M. Desboutin），也是画家；女子是一位演员，名叫安德蕾（E. Andrée），身兼模特。此画完成数年之后，苦艾酒作为一种高度烈性蒸馏酒，就被禁了，而且德加还不得不公开澄清说：德布丹和安德蕾二位绝不是嗜酒成瘾者。 ▲ 油画《苦艾酒》（1902） 瑞典现代派画家托尼曼（A. G. Törneman，1880-1925) 作 苦艾酒是一种世纪末“瘾料”，在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之交，欧洲艺术家大都沉迷于创作苦艾酒相关主题，在印象派、超现实主义、立体主义等现代派艺术里，苦艾酒和因了这酒而变得孤独、恍惚而拎不清现实与幻境的苦艾酒徒们，几乎随处可见。 ▲ 油画《绿色的缪斯》（1895） 法国历史画家梅南（A. Maignan，1845-1908） 作 现藏于法国皮卡第博物馆 苦艾酒作为一种高度烈性蒸馏酒，传统上由艾草、茴香以及其它香草萃取制成，颜色呈天然的嫩绿色。由于苦艾酒度数过高（高达45-85%），所以往往需要加冰水稀释再饮用。由于苦艾酒的致幻性，它也常常被艺术家们当作引人入梦的催幻药，它被文学家视为“绿色的缪斯”，而诗人魏尔伦干脆称之为“一切女巫中最坏的那只绿色的小妖精”。 那么，苦艾酒这“绿色的缪斯”究竟还为世纪末的现代派艺术家们带来了哪些创作灵感呢？请见下文。 下期预告：恶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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