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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重阳云游记 （106） 团队6·半日看遍商丘花
在远古黄河之滨，一只“玄鸟”唱着歌儿从空中飞翔，带给了人们无穷无尽的遐想――它是天的使者，原始部落的先人们一个个对它顶礼膜拜。上古“五帝”之一帝喾的女人简狄，吞服“玄鸟”下的蛋后，生下了儿子契。契，又称阏（è）伯，就是传说中的商之始祖。 这就是“玄鸟生商”的美丽故事。 长期以来，玄鸟生商的故事一直在我们这个晚商文明遗址——殷墟所在地的豫北安阳流传着。然而，早春时节豫东古城商丘一游，才知道玄鸟生商发生在商丘地界上。玄鸟生商，生下了阏伯。阏伯的第六世孙王亥，驯服了牛，并发明了牛车，使畜牧业和生产力得到了发展。商部落很快富裕起来，物品有了剩余。王亥便带领商部落的人去其他部族以物易物交换物品，这个部落的人便被称作了“商人”，他们用以交换的物品亦被称为“商品”，“商业”也由此而生。 于是，美丽的商丘便有了“三商之源，华商之都”的美誉。而这片人杰地灵的地方，古往今来还出现了很多著名人物，留下了不少遗迹。早春时节，我们河南教师读书会一行十多人在当地书友、商丘市梁园区解放村小学校长吴伟刚陪同下，半日走马商丘城，感受了古城厚重的人文底蕴。 商丘人文景观主要集中在市区西南归德府古城周边，归德古城属于明清时期的商丘县城。在古城西南1.5公里处，有一处新建的三商文化城，仿古建筑城墙围起了一处文化大院。文化大院正中，供奉着华商始祖王亥先生的塑像。王亥先生像前，是长达数百米的富商大道。王亥是华商始祖，所以这文化园要做足商业文化。富商大道上，居然别出心裁地刻印了上万幅历朝历代的钱币图案，让人大开眼界。
为何文化园要建在这里呢？原来园子之后，就是商朝始祖阏伯的供奉处——阏伯台。据史书记载和民间传说，上古时，帝喾之子阏伯在此为火正，管理火种，并祭祀火星。阏伯死后，人们就在他生前观察火星的高地上安葬了他，后人称之为阏伯台或火神台。台高35米，周长270米，古旧的台阶通向最高处。 我们登上高台，在祭祀阏伯的大殿里看到了一副正气十足的对联：举起天上刚正火，烧尽世间不良人。 下高台，我们又赶赴附近的八关斋拜谒。八关斋，位于古城南门外的古宋河畔。唐朝大历七年(公元772年)，河南节度使田神功为保卫商丘（古称睢阳），同安史叛军大战了两天两夜。经过殊死拼杀后，终于救出了睢阳全城兵民，保住了睢阳城。但田神功却因苦战成疾，生命垂危。睢阳百姓自发开设了“八关斋会”，捐粮捐款，请1000名僧人赴会，祈祷田神功早日康复。 一时间，香供摆满郊野，经声佛号昼夜不息，四乡百姓云集，车马塞道。大家按佛教“八关斋会”的内容设“八戒”（戒杀生，戒偷盗，戒邪淫，戒妄语，戒饮酒食肉，戒歌舞娼妓，戒着化鬟缨珞，戒坐高广大床），亦即“八关”，自行约束，意欲感动佛祖，降福于田神功。而这感天动地的祈祷仪式还真发生了效用，田神功奇迹般地康复了。 当时的大书法家颜真卿有感于此，亲自撰写了一篇 900多字的短文，题为《唐宋州八关斋会报德记》，刻在了石壁上，成了一处宝贵的书法文物。走进八关斋内，站在颜真卿题字碑前仔细端详，虽然碑身已经残破，大家懂书法的也不多，但却能感受到大书法家撰写碑文时投入的真挚感情。这是颜真卿晚年的成熟书体，有着极高的书法功底，体现出了颜体书法的至高神韵。 出八关斋，我们又到对面的张巡祠拜谒。公元757年，安史之乱的叛军为了打通南下夺取富饶之地江淮的通道，派大将尹子奇率兵13万攻打睢阳。睢阳太守许远求助于雍丘（河南杞县）防御史张巡，张巡立即带兵3000进驻睢阳，与许远守军3800人合兵一处，日夜苦战，杀敌无数，有时一天多达数十战。
张巡等坚守了十个月，大小战斗400多次，杀敌12万多。其间，城中的战马、麻雀、老鼠、树皮、草根、纸、茶等能吃之物全被吃光。最后，兵士仅余400人，终因饥饿、疲惫至极，无力再战，城池沦陷。张巡等将士被俘后骂敌不绝，英勇殉国。睢阳之战以少胜多，阻住了安史叛军的南下，保全了江淮，为平定“安史之乱”立下了大功。因而，张巡等将土的壮举，一千多年来一直被后人传颂。 在张巡祠的祭祀大殿内，我们看到了张将军坐像，高大威猛，气势夺人。听着导游对张将军的事迹介绍，我们仿佛回到了那场大战的战场上，感受到了将军惊天地泣鬼神的精神。 随后，我们还参观了北宋四大书院之一的应天书院旧址，书院位于商丘古城之东。公元1005年，宋真宗为追念宋太祖应天顺时，开创宋朝，就将太祖发迹之处宋州(今商丘)改名应天府。据史书记载，唐朝覆亡后，中国历史进入“五代十国”分裂时期，官学遭受破坏，中原地区开始出现一批私人创办的书院，以补教育之需。应天府书院由此而生，培养出了很多台阁重臣级别的著名人物。后来，著名文学家、政治家范仲淹还担任过书院院长呢。 杨柳依依，新绿初上。我们一班读书爱好者，在书院门前合影留念，在书院之内聆听千年前的琅琅书声，真的好像是穿越了历史，回到了那个文化繁荣的朝代一样亲切。 真正让我们穿越历史的是商丘古城，这是明、清时期的商丘县城，3.6公里的城墙很完整地保留了下来。环城湖清水荡漾，湖外城郭环绕，形成了城墙、城湖、城郭三位一体，形如古铜钱币“外圆内方”的独特格局。
我们是从南门进入商丘古城的，南门城楼高大雄伟，登上去后，只觉天地广阔。下望古城之内，到处都在改造。因为人口密集，城内车来车往，人如潮水。城内陆势为龟背形，中间高四周低，便于自然排水。古城内原来的大户人家很多，旧式大宅院保留下来的也很多。其中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侯方域故居竟然在这里。 侯方域是谁呢？就是我国四大古典戏剧之一《桃花扇》的主人公。明朝末年，祖籍商丘的改革派“东林党人”，户部尚书侯恂之子侯方域逃难到南京，重新组织了著名文学社团“复社”，并坚决声讨了也居住在南京城的大太监魏忠贤余党，已被罢官的软骨文人、投机分子阮大铖。后来侯方域结识了“秦淮八艳”之一的李香君，并纳其为妾，阮大铖便匿名托人赠送丰厚妆奁以拉拢侯方域，被李香君坚决退回，阮大铖更加怀恨在心。 南明昏君弘光皇帝即位后，起用阮大铖，他趁机陷害侯方域，并强将李香君许配他人。香君坚决不从，头碰墙柱欲自杀，血溅和侯方域的定情物桃花扇。南明灭亡后，侯方域逃回南京寻找到李香君，并把香君带到了老家商丘。 当时侯方域年已而立，感到壮年没有建树，追悔莫及，便把自己的住处改为了“壮悔堂”，并苦心研究学问，终成清初文学三大家之一。只可惜红颜命薄，李香君因为曾是歌妓，不为侯家所容郁闷而死，享年仅29岁。后侯方域也去世，年仅34岁。他们的定情物桃花扇也辗转飘零，不知去处了。而他们的爱情故事，也被清朝戏曲家孔尚任写成了著名的剧本《桃花扇》，传唱不衰。 在古色古香的“壮悔堂”大院里，我们听着这凄美的故事时，都沉浸在了侯李二人缠绵的爱情之中，久久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 这真是： （本文写于2016.03.10）
本期作者：汪重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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