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来的很早。将放在卧室里的山地车搬到了楼下,找了一块旧抹布,端了一盆水,将它清洗了一下,又给它打了点气。试着起了骑了骑,还挺顺畅,快要半年没有合作的我们竟然还是这么默契。 带上了耳机,我便骑着车出门,想早一点去外婆家看看她。明媚的晨光正盛,虽是秋初,照在脸上却也还是暖洋洋的。我在熟悉的街道穿梭,伴着陌生的人流,一切却都是索然无味的。我心想这个时候外婆可能还没有吃饭,便又转了个方向去了街头的那家熟食店里,买了一只烤鸭,还叮嘱熟食店里的阿姨加热了一下,切成块。 到了外婆家,她正在屋里。我推开门看到她——她果然很像一位病人,明显是硬撑了些力气才到我跟前,摸着我的脸对我笑着说:“你来了”。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很难受,泪水噙在眼睛里直打转,有很多话想说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简单地回了一声:“嗯。” 我把买来的烤鸭拿了出来,找了个盆儿倒了进去。烤鸭还正冒着热气,放在桌子上,正好有束光明朗地照在桌子上,上升的热气便多了些缥缈的感觉。 外婆抱怨地说:“来就来嘛,还带东西,我会给你做好吃的。”说着,便从冰箱里拿出来了几袋零食放在桌上,让我吃。又坐在桌子旁边,打量着我。和其他的家人一样,说:“你怎么又瘦了,在学校又不好好吃饭,这几天在家里多吃一些。”我微微地笑了笑,咕咕哝哝地说:“没,学校的饭也挺好……”,便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随便说了说学校的事情,“我都好着呢,你好好看病,听医生的话。” 又聊了一些其它的话,我便赶紧让外婆吃几块烤鸭,怕它一会儿就凉了。外婆拿起筷子吃了几块,说她得病后好久都没吃肉了,我便让她多吃一些。她一边夸我买的这个烤鸭很好吃,一边还给我夹着让我也吃一些。烤鸭到最后也并没吃完,外婆把它放在了冰箱里。 外婆家再没什么人,也很冷清。我闲坐了一会儿,便生出了些无聊的感觉。便起来沿着过道走去,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那几颗枣树便直面映入了我的眼帘。它们的枝条已蔓延的老长,有的直接长到了房顶上。树的主干快要和我的胳膊一般粗,特别地挺直。不知道为什么,往年枣树上的枣儿到了国庆后才会成熟,今年望眼过去,大多的枣儿都已红透了半个身子。我随意地摘了几个便放到了嘴里,很甜,很脆。我这时才慢慢发现,外婆在枣树下开垦出的菜地还冒出了小小的西红柿和茄子,还有一些其它的蔬菜,有的我叫不出名字。菜地里还有流水的痕迹,像是刚刚浇过没有几天。 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时外婆的院子里还有一条叫做贝贝的白色的狗,特别的灵性。那时候外婆每年还会养几只小鸡,小鸡蹒跚着步伐,叽叽喳喳地从早到晚再叫着,贝贝看到摇头晃脑的小鸡跑来跑去,自己也兴奋起来,吠叫着,院子里常常混合着各种声音。 我正在回味着,外婆也推开门到了后院。让我摘一些树上的枣子吃,其实我已经吃了不少。外婆说等会儿我走的时候多摘一些,给我妈也拿去,我妈喜欢吃,我说:“嗯。”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有人在给我打电话,我接了电话。是一位朋友约我下午的时候出来见见,一起吃个饭。我看着时间也已快到了中午,便想要回去。 外婆见我要回去,便连忙招呼着让我去摘点枣儿拿回去。我其实早有了这个打算,因为外婆家的枣儿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别人家的来总是很好吃,水分也很足。有的年头太忙了,忘了打农药,枣里却一点儿都不生虫。外婆进屋里,给我找了一个小竹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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