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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爱回忆的是九月：罗杰每年要在这个时候带她到贝勒弗依去，领略那兼得四季之美的良辰佳景。野外的花朵正在争芳吐艳。晚间的天气乍凉还暖，而上午却常常是丽日晴空，温煦宜人。夏日的辉煌灿烂，同秋天的悲凉肃杀往往前呼后应......——《三十岁的女人》  （三）风俗研究·私人生活场景 1、《双重家庭》 这部小说在一开始，作者为我们描绘了一对生活在困窘之中的母女的生活，这对母女分别是克罗夏尔太太以及她的女儿卡罗琳娜。但是在偶然之中，这对母女结了好运，一位穿着黑衣的男人对她们慨然施惠，很快，这位黑衣先生就向他们道出了自己的姓名——罗杰，并且他成功的俘获了卡罗琳娜的芳心，罗杰给了克罗夏尔太太一笔钱之后，就把卡罗琳娜带走了。 罗杰将卡罗琳娜安置在了一个房子之中，并给她安排了仆人，但他们俩人没有声明结婚。卡罗琳娜就相当于是被罗杰包养的情人一般，这一幕，在张恨水的小说里多次出现过，可能最让我们想到的典型，应该是《长恨歌》里的王琦瑶。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自然是不那么牢靠的，但天真的卡罗琳娜对此却并没有太多的在乎，她和罗杰甚至还生下了几个孩子，她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满心欢喜，满心期待，却不知道这个男人还隐藏着一个身份。 小说写到了这里，就当是告了一个段落，作者又引着我们走进了另一个故事。在这个故事里，一位名为德·格朗维尔德伯爵本来是一位仕途看上去要蒸蒸日上的律师，但却突然收到了他父亲的一封信。在这封信里，他的父亲明确他回家来，迎娶刚刚死去了父亲且有一大笔遗产要继承的安杰莉克·邦唐小姐，德·格朗维尔本不想答应，因为他靠着自己的能力，足以过上体面的生活。但他的父亲不肯，因为安杰莉克·邦唐的那笔财产极其可观，靠着这笔钱，可以干许多的事情，当然，也可以省去许多的力气。而因为在小的时候，安杰莉克·邦唐就与德·格朗维尔相识，那个时候就隐隐互生了情愫，所以，他们俩人这次相处并没有多久，很快就结婚了。 然而，在结婚之后，对于德·格朗维尔来说，就如同是踏进了地狱。因为他的妻子是一个虔诚的宗教信徒，在出席一些社交场合之中，她——这样的一个有身份的人，打扮得那样保守，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光艳光艳的，给自己的丈夫长点面子，反而还认为那样的做派不是明智之举。德·格朗维尔慢慢觉得自己的妻子一点儿也不适合自己，并不是因为他的妻子不是好人，或是个不贞节之人，相反，他的妻子只是因为对宗教的极度虔诚，导致了他们的婚姻变得平淡无味，用德·格朗维尔的话来说，便是： 你为自己的灵魂得救而不顾我的幸福。当我兴致勃勃来到你身边时，你却在闭目祈祷；你本应为我的工作增添乐趣，而你却三天两头哭哭啼啼。我愉悦身心的种种要求，你都一概不予满足。 从这一段话中，我们便可以深深感受到德·格朗维尔德的无耐，当一个人的灵魂里郁积的苦闷太久了的时候，是需要排泄的——这是人之常情，如果不能排泄自己的苦闷，或者不会排泄自己的苦闷，注定是一场灾难，甚至会让人生毁灭。而德·格朗维尔的排泄，便是去找了一个情人，他的情人便是那个在第一个故事里就提到的卡罗琳娜，而他就是那个罗杰先生。他包养情人的事情被自己的妻子得知，她的妻子便想要找到卡罗琳娜，对她进行羞辱。在这种无耐之下，德·格朗维尔才袒露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而故事的结局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和解。真正悲惨的却是卡罗琳娜，因为她自此就要承担起来生活，再也不能像此前那般天真，过着优裕的生活（德·格朗维尔为他花掉了15万法郎）。更为令人叹惋的是，卡罗琳娜与德·格朗维尔生下的几个孩子，虽然女孩们都得到了德·格朗维尔的一笔嫁妆，但那几个男孩都是些游手好闲，只吃喝嫖赌的浪荡子弟，面对这样的现实，德·格朗维尔闭眼不视，他又回到了他真正的家庭里。 很明显，这部小说作者想要表达的便是那种狂热的宗教信仰对于婚姻以及家庭的破坏，这种对于宗教的信仰，其实是伪善的，其实是自私的，它只带给个人灵魂上的满足，却对别人造成了伤害，酿就了一幕幕惨剧。在婚姻之中，夫妻双方之间的灵魂有了龃龉，对于婚姻的稳定性是一种极大的破坏，而在婚姻之外所建构起来的那种感情，我们也可以看到是很容易瓦解和崩溃的。所以，在故事的最后，德·格朗维尔无耐地对别人说：“你得用很长的时间去研究那位将与你同舟共济的女人的性格……夫妻关系上的缺陷，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会带来极大的不幸。” 这部小说还需要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其实本来要讲述的是一个故事，但在叙述的时候，并没有按照正常的逻辑顺序来进行讲述，而是选择了将这个故事进行了拆解。我们本可以说，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德·格朗维尔因不满自己的妻子太过于信仰宗教，便去找了一个情妇，然后被她的妻子发觉，最后全部暴露。但作者的叙述却是以情妇的生活为首先描写的对象，将德·格朗维尔的身份进行了“包装”，先从故事之中讲起，再慢慢叙述了故事的起因和结尾（我们在这里可以看到叙述和文本之间的关系）。这样的叙述方式，无疑使得这部小说有了神秘性，也有了艺术性。 长 按 关 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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