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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汨罗江屈原文化 2022-06-15 发布于湖南

《哀郢》和《涉江》证明屈原居汨罗至少十八年

关于屈原行走的路线,综观屈原所有的作品,均有所明确的说明。但很多神话和想象中的地名,并不可考。因为屈原南行的大多数作品,肯定是作于江南的常居之地。

常常居之地在哪儿?

屈原明确沅湘的作品有《离骚》《湘君》《湘夫人》《怀沙》《惜往日》《涉江》。明确沅湘结合部的有《离骚》《湘君》《湘夫人》《怀沙》《惜往日》,只涉及湘水的有《渔父》。其它作品考不出地名。因此也说明沅湘结合部就是屈原的常居之地。

能考的地名涉及最多的是《哀郢》《涉江》。

我们从《哀郢》来看,郢都发生了“百姓之震愆”的重大事件,直接导致“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春而东迁”,这件大事指的是公元前296年怀王客死秦国之事。这个“民”应指那些怨恨子兰的民众,“因言治罪”而东迁离开郢都。《太史公自序》曰:“怀王客死,兰咎屈原”。当然屈原也在其中。

《屈原列传》曰:怀王“竟死於秦而归葬。……楚人既咎子兰以劝怀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平既嫉之,……令尹子兰闻之大怒,卒使上官大夫短屈原於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

但东迁的时间是公元前295年仲春。屈原也不得不“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以流亡”,说明屈原顺着长江,夏水而行。时间是“甲之晁”,出发地是“郢都”,首先的目标是“去闾”。所以这个“闾”应该是屈原的老家或者说他的封地,时间正在顷襄王三、四年间。

路上屈原在船夫的桨声中,“哀见君而不再得”,望着岸边高大的“楸”树而声声叹息,然后泪流满面。可见这是悲伤怀王的举动,怀王已逝,想见到他已经不可能了。屈原在悲伤中,过了夏首又向西浮,回头看着龙门消失不见。在漫长的水域中,他心绪不解,不能释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到哪个地方去。

最后还是决定“将运舟而下浮兮,上洞庭而下江。”说明他首先的目标是故居秭归,(接到家人后,又改变了方向,是顺长江而下,为的就是上(南)洞庭(之野)而顺流又到了洞庭之北的长江,就是到了汉口这个东边之地。所以也合东迁的路线。

屈原的这次目标是“去终古之所居兮,今逍遥而来东”,这个所居在洞庭东部,就是顺着东洞庭岸线而来。所以称来东。终古,就是先祖所居之地,这就是“熊湘”。即罗国的熊山和湘山之地,自己最后自沉的“首丘”。他要将自己的灵魂将归入此地,所以就没必要想着回来了。但他还是背着夏浦而西思郢都国事,哀伤故都一天一天离开得起来越远。此句意思也很明白,背对北方夏浦,那么行走的方向就是南方,这是从北向南走。

熊湘山来源于《史记》黄帝登熊湘山,黄帝在此一统江南,实现华夏一统之局面。湘山是黄陵山,在磊石山南二十公里之处(今营田边山),从班固《地理志》:“湘山在北”(指长沙罗县、连道、益阳三县之北)的记载和《史记》秦始皇赭湘山的二妃湘山祠的记载,加《水经注》中所记唯一一座二妃庙就是黄陵庙的记载,湘阴县因为湘山之北而名,还有张赞《南行记》首次将黄陵、湘山、赭山事件的统一于一体的记载来看,黄陵山就是湘山是无任何疑问的。那么熊山就是磊石山。(详见本人《熊湘山考》)罗子国地(春秋长沙为之边垂,长沙战国时才为楚据)也是熊绎都丹阳时受封而实际可控的荆蛮之地,故而有熊绎封熊湘之说。如果没有熊湘山在罗国之地,不可能说熊绎封熊湘。所以屈原居住在此,实际上就是长沙地。期间到长沙居住是正常的。

“登大坟以远望兮,聊以舒吾忧心。”大坟本义是坟墓,特指在坟墓上封土成丘。引申为堤岸、高地、高大等。所以这个地方是堤岸高地的地方,此处有磊石山这个高地,磊石山下有纪念黄帝的小招堤。地理特征也非常符合这个“大坟”。磊石山是东洞庭之中心之地,屈原时代,没有洞庭湖之称,只有青草湖之称,只是一个河网密布的洞庭原野,所以说黄帝张乐洞庭之野,《楚辞》中找不到一个湖字可证,湖出现在南北朝阴铿的《宿青草湖》。这座磊石熊山,正好就是屈原舒忧心的好地方。“登”充分说明他在此地下船。在这儿屈原西望洞庭原野,北望沅湘合流。正合他如下之语:“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离骚》”“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湘君》”“浩浩沅湘,分流汨兮。《怀沙》”“临沅湘之玄渊兮,遂自忍而沈流。(《惜往日》”沅湘二字合在一起,实际指的是沅水湘水的合流地区域,而不是一会沅江一会湘江之意。但我们很多研究者总是喜欢把它分开而引入上游,《怀沙》《惜往昔》中的沅湘其实是两字合写的意义说明。

2000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大坟”之地是《哀郢》的落脚之地。全诗来看,屈原上岸的地方就是这个“大坟”。看看磊石山像不像大坟?磊石山是杜甫笔下的龙堆、张孝祥笔下的金沙堆,象不象大坟,看后面屈原的解说。

“哀州土之平乐兮,悲江介之遗风。”一见这片安乐的土地悲心又起啊,可怜大江两岸还传承着古朴而独特的遗风。这个遗风,应该指的是巫风和端午竞渡等风俗。不上岸来居住了解情况就不会有此语。

“当陵阳之焉至兮,淼南渡之焉如?”意思是当陵阳仙到此地啊也不知道南渡到何方。刘向所作《列仙传·卷下·陵阳子明 》:陵阳子明者,铚乡人也,好钓鱼。这个地方正是九江汇入洞庭长江的入口,分支而来的河流众多。登上磊石山,可看到楚江分明的景象。既然神仙都找不到方向屈原也就只能居住在这个地方了。

当然这个陵阳也可以直接解说为巴陵之南,简称陵阳,也正是磊石山这个地方。因为此文后面明确了:“江与夏之不可涉”,北方他不可能再回。陵阳就不可能是北面的陵阳了。如果是北面的陵阳,只能是指陵阳子这个仙人了。当陵阳至,说明陵阳是个活物是个人,当然也有后世抄写错误或者屈原笔误“凌阳”波神的可能。陵阳如果是地名怎么能自己至呢?当地名解并不确切。解为北方地名或者山东地名更是荒诞。

“曾不知夏之为丘兮,孰两东门之可芜?”连大厦荒废成丘墟都不曾想到,又怎能再度让郢都东门荒芜?屈原到达罗子国都也许长沙建城后,罗子国中心上移,而此处春秋城荒芜了,这也正是郢都的东南大门,楚国南统进入湖南第一大门,言其东门也不为过。这也就是屈原留下来的理由,决定守在这个东门,并重建这个都城。近几年的罗城考古也说明罗城内有春秋遗存,现城建于春秋,但现城墙建于战国,这就应该不是巧合了。屈原此句说明罗城是屈原促使复建的。

“心不怡之长久兮,忧与愁其相接。”心中久久不悦啊,忧愁还添惆怅。“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郢都的路途是那样遥远啊,长江和夏水不可涉。这是说江夏已经难回,并不是说这次回到了江夏。不然无后面“九年”之语。

“忽若去不信兮,至今九年而不复。”忽然间就被放逐,不被君主信任,至今九年多了而不回去。思绪也就到了现实,说明屈原此时已经居住在此九年多了。那么时间就是公元前287年或者前286年,与从多专家推断屈原至少是此年到汨罗的时间相合。

屈原以上的记录实际上是从郢都到洞庭上岸后,再到守在楚国东南大门九年历程的回忆。很多专家被“陵阳”所困,一会儿河南、一会儿山东。就是没有考虑到陵阳应该是代指熟悉水道的仙人,这样屈原的行走路线就相当清晰。故而张中一先生曾说“屈原根本就没流放过北方”,也是认真思考了《哀郢》而得出的结论。

“惨郁郁而不通兮,蹇侘傺而含戚。”说明他悲惨忧郁心情不得舒畅啊,怅然失意满怀悲伤。想起这些,屈原当然又回忆起子兰、郑袖、上官等人的嘴脸。“外承欢之汋约兮,谌荏弱而难持。”群小顺承楚王的欢心表面上美好啊,实际上内心虚弱没有坚定操守。“忠湛湛而愿进兮,妒被离而鄣之。”有人忠心耿耿愿被进用为国效力啊,却遭到众多嫉妒者的障蔽。“尧舜之抗行兮,瞭杳杳而薄天。”唐尧、虞舜具有高尚的品德啊,高远无比可达九天云霄。“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而那些谗人们却要心怀妒嫉啊,竟然在他们的头上加以“不慈”的污蔑之名。“憎愠惀之脩美兮,好夫人之忼慨。”楚王讨厌那些不善言辞的忠贤之臣啊,却喜欢听那些小人表面上的激昂慷慨。“众踥蹀而日进兮,美超远而逾迈。”小人奔走钻营而日益显进啊,贤臣却越来越被疏远。这一节是直接点名批评楚顷襄王的。

“乱曰:曼余目以流观兮,冀壹反之何时。” 尾声:放眼四下观望啊,希望什么时候能返回郢都一趟。“鸟飞反故乡兮,狐死必首丘。”鸟儿高飞终要返回旧巢啊,狐狸死时头一定向着狐穴所在的方向。“信非吾罪而弃逐兮,何日夜而忘之!”确实不是我有罪过却遭放逐啊,日日夜夜我哪里能忘记我的故乡!此句其实也可解说为楚王你为什么九年了还不招我回到郢都?

此结尾很明显地表达屈原虽然找到了先祖故地,但还是希望回到自己的出生地终老,这就是东方朔所言屈原:“生于国长于原野”的国都之地秭归。

为了排解沉重而郁闷的心情,屈原从汨罗出发,沿着沅水寻找“重华”之地。开始《涉江》。此年具体时间并不可考。可依《离骚》老年将至应该在55岁前后,就是公元前288年,也可能在公元前286年。

屈原《涉江》这首诗,很多人理解为从郢都出发,是没有考虑到屈原时代根本就没有洞庭湖,只有洞庭之野。洞庭湖因青草湖沉降扩大到了唐代才开始将此称之为洞庭湖。最古都的洞庭概念实际指两湖平原,看看立体中国地图,我们就明白了。所以《山海经》中的洞庭首山篇遇山就是今天湖北枝江附近的偏山,在两湖平原的西北角,乾官之位,当然就是首山。华容的天井山,中间突出,形如夫夫,当然就是夫夫山,其北面有望夫山,可以证明。东南120里的地方就是磊石山。所以拾遗记早于《水经》百多年就把屈原所沉的汨罗记在洞庭山下。楚时今北洞庭的水域都在江的概念之中,云梦泽也是以长江为中心的,北为云南为梦。而“上洞庭”之上是南到洞庭原野之意。以磊石山为中心地标,之北的水就是江水。其南的水是沅水和湘水。从磊石山这个地方直接可以进入沅水草尾湖。

《涉江》开头云:“驾青虬兮骖白螭,吾与重华游兮瑶之圃。”道明《涉江》的直接目的,是要面见重华舜帝。“哀南夷之莫吾知兮,旦余济乎江湘。”是说重华所在的南方,自己还不熟悉,所以沅水之行肯定到了多个地方,一早起来驶入江湘之交织的水域,进入沅水。磊石山西北十公里处也有个屈潭,后改称屈原家潭,相传屈原家人居住在此,嘉靖《湘阴县志》有记“萧婆镇前后有屈潭”。今在沅江屈家潭区,其镇更名肖波镇,潭东不远就是沅水草尾湖。“乘鄂渚而反顾兮,欸秋冬之绪风。”坐上鄂渚(指从鄂渚带来的船)而指代回忆当时出来的情景,并不是此次回到了郢都而再被流放。这是大家对文字上的理解所致。

“步余马兮山皋,邸余车兮方林。”这是回忆在守护罗子国这个郢都东门九年的情景。“乘舲船余上沅兮,齐吴榜以击汰。”说明鄂渚带来的船就是舲船,这次坐上它上沅水。

“朝发枉渚兮,夕宿辰阳。”早上到了“枉渚”晚上到了“辰阳”居下来。“入溆浦余儃佪兮,迷不知吾所如。”到了“溆浦”徘徊,是因为两岸高山让屈原迷失了方向。“哀吾生之无乐兮,幽独处乎山中。”说明他在此上岸一个人看了山景,但没有说居住下来。如果一起跟船夫们同行者居住在此,则不会称独处。引发人生感慨“苟余心其端直兮,虽僻远之何伤!”

结语说得相当明白“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将行,就是马上要走了。到什么地方去呢?当然是寻找舜帝之迹,到九疑山去。《离骚》云:“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屈原是从沅水南行,经“溆浦”到九疑,然后再从湘水回到汨罗磊石山。

《离骚》表明正是屈原完成了“就重华而陈词”的心愿后,下定决心终老先祖故居“熊湘山”。

这些分析,跟王嘉《拾遗记.洞庭山》的记载就相当一致了。《长沙府志》将此改了个标题《屈原隐居洞庭山》,但这个洞庭山不是君山,而是磊石山。中国第一敕封(904年)昭灵侯的屈原磊石庙,则就是铁证。河泊潭川江嘴玉笥山上的盘石马迹也是屈原居住多年的物证。战国时期重新修建的古罗城也是一个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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