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河生幼年苦命，被人丢弃于河边草丛中，在河边靠摆渡以及捕鱼为生的陈罗锅将他救起。陈罗祸天生驼背，被人戏称罗锅，也因此没能娶上妻子，一直一个人生活，很是枯燥。 如今捡到一个孩子，他当然如获至宝，用自己的姓给他取名陈河生。 陈罗锅在村中有两间破屋，但由于自身有点毛病，使他养成了怪异的脾气，索性不回村里，就在河边搭了个茅庵居住。陈河生跟着他在河边长大，自小便练就了好水性，也撒得一手好网，是个捕鱼能手。 民间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么一条大河，养活了不少人，沿河村里有不少人都靠捕鱼为生。这些渔夫打出鱼后，有些人会在河边等着买，主要是想图个新鲜。  由于捕鱼者众多，过来买鱼者也多，招来了不少别的小生意者来摆摊，渐渐在河边不远处形成了一个不是集市的集市，整日里热闹非凡。 十八岁的陈河生皮肤黝黑，身体健壮，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陈罗锅亲生，可养恩大于生恩，他对父亲很是敬重。 就在大家都说陈罗锅有福，后半辈子有指望时，他却突然病倒，缠绵病榻一月有余，竟撒手而去。 陈河生伤心欲绝，披麻戴孝，事父一般将后事料理，陈罗锅的渡船和村中房屋，也自然成为了他的，没有任何人反对。 父亲去世半年后，已经是秋末，天气渐渐寒冷，陈河生将捕捞出来的鱼卖掉，看看河边也没有人乘渡船过河，他躺在茅庵里发呆，想过去父亲在世时那些快乐的日子。 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声音越来越大，他好奇伸脑袋向外看，见一个人落水，此时已经被冲到了河中间，随着水流沉浮。 岸两边有不少人，但由于水流湍急，人们都不敢下水。越是久在河边讨生活的人，越是知道这些水的无情和冷酷，他们清楚知道其中的凶险，一旦被水中漩涡吸住，或者被水草勾缠，任你多好的水性也白瞎。 陈河生则根本没有犹豫，从茅庵中窜出，猫腰几步便到了河边，纵身跃进河中。尽管他水性很好，但等拦截到落水者时，他已经感觉到了身体沉重。  游泳最是耗费力气，没有强健的身体，断然不敢下河救人。陈河生并没有急着拖动落水者，而是绕到了此人身后，此时他已经知道落水者是个姑娘，不过他根本没在意，从后面伸手抱住姑娘向岸边拖游。 凡溺水者，最容易抓住东西便不放手，甚至会用力将腿盘在施救者身上，面对面施救是最不可取的，一旦被对方抓牢，体力耗尽，就会双双溺亡。 故，从背后施救是最安全的方法，陈河生从小就在河边长大，对此了然于胸。饶是他身体强壮，可把落水者拖到岸边也费尽了全力，自己躺在岸边呼呼喘气时，河两岸的围观者都叫了一声好。 转头看落水者，这是个容貌姣好的姑娘，此时她脸色惨白，嘴唇乌青，昏迷不醒。 深吸了几口后，他先是按动姑娘想要赶水出来，不见效果后，索性将姑娘双腿搭在自己肩膀上，让她头搭在自己背后，在河边颠脚跑动起来。 连跑了半柱香功夫，姑娘嘴里不断向外吐水，最终开始咳嗽，他这才放心让姑娘平躺在地上。 姑娘咳嗽伴随着呕吐，好一阵方才停歇，却又直接昏迷过去。陈河生想了想，还是将姑娘搬进了自己的茅庵之中，此时天气已经转凉，不能让她一直躺在地上。 姑娘再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陈河生炖好了鱼汤等着她，此时自己正在逗弄一只河龟。 姑娘端起鱼汤想喝，刚到嘴边就皱眉欲吐，看得出她仍然很虚弱。  陈河生不善言辞，蹲在地上逗弄河龟，姑娘艰难站起，对着他轻施了个礼说道：“救命之恩，必会终生铭记。” 她说罢便出了茅庵，陈河生以为她走了，自己倒也没有挽留，救了人家，人家已经道过谢，还挽留什么？ 不料姑娘出去片刻便又回转，满脸通红看着他。半天陈河生才闹明白，人家出去是急欲小解，可是天虽然快黑了，但河两岸还有不少人，光秃秃的也没有个遮掩的地方，一个姑娘家如何能不害羞？ 陈河生不是轻浮之人，仔细想了想，将姑娘带到茅庵后面，自己又抱了两捆芦苇挡好，这才使姑娘得到解决。 此时天已经黑透，姑娘虚弱地坐在茅庵前面，嘴里说着感谢，还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 她是个游走卖艺的，姓柳，唤作清霞。前几天赶路，看到一帮人欲劫掠一个客商，忍不住出手破坏了对方的好事。结果被这帮人报复，一直追到了这河边，还将她抛进了河里，如果不是陈河生，她定然已经淹死河中。 柳清霞喋喋不休说着，慢慢有些颠三倒四，柳河生正在纳闷，她突然向一侧倒在了自己身上，只觉得她全身发热，这是被冰冷的河水给激病了。 再次将柳清霞抱回屋中，盖上厚厚的被子帮她发汗。 如此，柳清霞因为落水跟他结识，又因为生病在他的茅庵中住了下来。她这一病便是十几天，渐渐好起来后，陈河生感觉这样还挺不错，每天有个说话的人，不会那么孤独。 奇怪的是，柳清霞也没有说要离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住着。  以前陈罗锅摆渡时，由于他脾气古怪，大家都不怎么跟他接触。后来陈河生长大，他为人热情，很多人喜欢他，此时见他救了的姑娘一直住在这里，有些好事的婆子便有心为陈河生保媒。 陈河生闻言感觉不可思议，同时也觉得匪夷所思，人家姑娘是落难被自己搭救，岂能成就姻缘？这不是白日做梦吗？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柳清霞听了婆子们所说后竟然同意了，她觉得自己这样到处游走着卖艺也是受苦，所以同意嫁给陈河生。 陈河生感觉自己的姻缘如同做了一场梦，既然人家柳清霞同意，他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如果成亲，就不能再住在茅庵里，这里四面透风，八面透气，里面所有，能被来往之人尽收眼底，怎么住？ 所幸父亲以前在村里有两间房子，虽然多年不住人导致破旧，可至少有地方住。陈河生将房子收拾好后，便在这里和柳清霞成婚。 柳清霞不挑，用她的话说，有个落脚点就不错了，且陈河生于她有救命之恩，她还挑什么？ 如此，陈河生白天去河边摆渡加捕鱼，晚上便回家里来住。柳清霞极少出门，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谁看了都要叫声好，并且羡慕陈河生运气好，人家柳清霞不但容貌过人，且贤惠持家，这样的好运可遇而不可求。 眨眼间，二人成婚已经一年，夫妻婚后恩爱，陈河生干劲十足。柳清霞说家里吃水不方便，需要到村外一里远的地方去挑，他平时在河边忙，都是自己忙活，实在是累人。  他心疼妻子，也感觉这样太受苦了，经过柳清霞提醒，他决定在自己家院子里挖口旱井。这个决定让村里人吃惊，挖旱井那是容易的吗？需要人工向下挖，边挖还要用石头或者砖头匝成一圈，旷日持久且耗费巨大，岂是一个人能挖成的？ 他却没被困难吓倒，认为只要自己勤劳，天天抽时间便挖，这井岂有挖不成之理？柳清霞也认为他所说得有道理，况且挖成了井，以后孩子也能用，是件极有利的事。如此，陈河生马上去河边买工具。 河边摆摊者众多，但多数都是卖些吃食和时令蔬菜，挖井需要的是锹、镐之类的铁器，河边并没有，他只好又去集镇上买。 等买完要回转时，看到一边有卖簪子的，身上还有钱，便凑过去想给柳清霞买一支。正在询问价格，突然听到一边有人在说话，转头一看，一边是个测字的摊子，摊子边有两个人，正在跟测字先生聊天。 “你都来了多少天了？既然知道她落水后被人所救，直接捉了不行？” 一个眼下有滴泪痣的人抱怨，测字先生却微微一笑说道：“以她的脾气，就算是捉了，她要不想交出来，你能得到东西吗？” 三个人陷入了沉默，陈河生这时候已经买下簪子，转身便走。他边走边思索，刚才这三个人说什么她落水后被人所救，这不是自己妻子柳清霞的遭遇吗？假如他们说的真是自己妻子，那他们说得直接捉了是什么意思？还有，测字先生说就算捉了也得不到东西，是什么东西？ 难道柳清霞身上还藏着什么秘密？  带着这些疑惑回到家，边收拾那些工具，边随口说道：“清霞，你以前游走卖艺，都表演些什么？是不是结识了不少仇人？” 柳清霞一愣，因为不管是成婚前还是成婚后，陈河生都极少问她过去的经历，此时突然发问，倒教她有些措手不及。短暂的沉默后，柳清霞脸色变得哀伤，声称过去的事自己不想再提。 陈河生见她伤心，也便没有接着向下问，同时也没有说在集镇上听到的话，万一人家所说的并不是柳清霞呢？自己胡乱猜测岂不是自己吓自己？河边有落水者并不稀奇，也许说的是别人呢？ 从这天起，陈河生开始了捕鱼、摆渡、挖井的生活。挖井是个大工程，而且开始时最难，一个月后，他方才挖出一人多深。 这天从河边回来，天已经黑透了，按照柳清霞的意思，吃过饭直接休息就好了，这么大的活，不能急于一时。 陈河生却并不累，叼着油灯下了井，在里面拿着镐向下挖，刚挖几下，突然就感觉碰到了个硬东西。 他所在的院子里不该有硬东西，首先这里没有石头，然后父亲家里世代贫穷，连屋子都是土坯阴干而成，地下也不该有砖。 那这是个什么东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上面的浮土铲净，地下的东西终于露了面，入眼黑呼呼的，上面还有不少坑洼起伏，就像一张黑脸上生出了不少大小不已的麻子坑似的。 用镐去碰，竟隐有铁碰铁的声音传出，叮当作响。 这让他更加好奇，把周边的土全部铲净后，这个东西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这是一块黝黑的石头，上面布满了小坑，而且还有密集的窟窿眼。他不由得哑然失笑，以为挖到了什么好宝贝，没成想竟是一块黑石头。 弯腰欲抱起石头扔出去时，发现这石头极重，毫不夸张地说，比同样大的一块铁还要重几倍。 这让他不知所措，抱着石头左右闪动，可想要抛到外面却是不易，毕竟已经挖出了一人多深。 几下没有成功，正陷入焦躁的他突然看到柳清霞从屋中出来，手里还牵着一对如玉的孩童。 两个孩童跑过来喊爹，乐得他眼睛成了一条缝，从井中一跃出来，柳清霞已经做好了饭，一家人围桌而坐。吃完饭后，又坐在院里树下乘凉，夫妻二人随意聊着天，两个孩子在边上绕膝而跑，不时传出娇憨的笑声。 这样的生活透着幸福，谁看见了不会羡慕？ 正咧嘴而笑，脸上却被人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将他抽醒，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在树下乘凉，身边也没有孩童绕膝玩耍。 他还在井里，怀里抱着那块黑石头，刚才的一巴掌是柳清霞给他的。 见他醒过来，柳清霞低声喊道：“快把石头扔出来，不要抱着，甚至不要接近。” 陈河生感觉莫名其妙，同时不舍得扔掉，刚才抱着石头的感觉太舒服了，他看到了自己最向往也最期盼的生活。有娇妻聊天，有孩子嬉闹，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见他不扔掉石头，柳清霞急得直跺脚，可自己并不敢碰那块石头，而是焦躁说道：“你扔掉石头，不要陷入幻想无法自拔。” 他对柳清霞的话不以为然：“娘子，此石奇特，抱着便有种舒服的感觉，不信娘子也可以抱一下，我看这是块忘忧石。” 柳清霞沉下了脸：“你莫不是宁肯相信一块石头也不相信我？”  陈河生见柳清霞真生气了，这才费力将石头抛到了外面，石头离开手，一种强烈的失落涌上心头，使他非常难受。 他也没有心思再挖，手撑着井沿出来，脸上全是失落。柳清霞却不理会这些，而是找了根绳子，套在石头上后，自己拉动着石头放到院子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她转头看着陈河生郑重说道：“再也不要碰这块石头，等天亮后便拉出去找地方深埋掉，此石会惹灾祸，对谁也不要提起这件事。” 柳河生感觉妻子太过神秘，同时也太过小心，不过是从地下挖出的一块石头，干嘛要这么大惊小怪？干嘛要如临大敌？这石头怎么了？ 柳清霞却再不多说，拉着他回了房间，不断搓洗他的双手，使他更加莫名其妙。 次日天亮，他睁眼便又感觉到了失落，一想到妻子要让自己扔掉那块石头，心中的失落感更加重。眼珠转了几转，他想出了一个主意。 柳清霞起床后，仍然用绳子吊着石头装在了独轮车上，上面又用杂草仔细盖好，方才跟陈河生说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埋掉，任谁也不要让看，同时你自己的手再不能去触摸这块石头，明白了吗？” 陈河生忙不迭点头，把铁锹装上独轮车便出发了。 他刚才拿定了主意，既然娘子不让自己在家里碰这块石头，还要让自己扔掉，那么自己便假装答应她，然后在外面找个地方把石头放起来。反正自己每天都要出来忙活，她不能一直跟着自己，自己也好时不时抱一下石头，找找那种舒服和忘忧的感觉。 他心里打着如此主意，推独轮车根本没走远，而是绕了个圈又到了自己家院子后面，这里有一堆高梁秸秆，他想把石头藏在里面。  将独轮车停好后，他也不去提绳子，直接想用两手抱石头时，后面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果然是想骗我？想把石头藏在这里？” 他尴尬回头，看着一脸怒气的柳清霞陪笑：“娘子，这只是一块石头，你为何如此认真？你究竟在怕什么？况且……” 他的话尚没说完，柳清霞重重叹了口气，盯着他的脸慢慢说道：“罢了，家中没有喂养其它家禽，也没有家畜，把石头再带到家中，你快找一只河龟来，就你时常逗弄的那只就行。” 见妻子让自己重新把石头带回家，他乐得眼睛成了一条缝，也没问她要河龟干什么，将石头带回去后便找来了那只河龟，这是他两年前在河里所捉，一直喂养着。 柳清霞接过河龟，手指提着它的龟壳放到了石头上。 河龟被提着壳，不住乱动，可刚放到石头上，它便老实下来，紧紧贴着石头，恨不能钻进石头中。 并没有什么异常啊！陈河生疑惑地看向柳清霞，柳清霞淡淡说道：“这几天不要去捕鱼了，也不要去摆渡，就看着这只河龟就行。” 第一天，河龟紧贴着石头，第二天，它开始在石头上不住爬动，显得极为兴奋，就像在石头上手舞足蹈一般。第三天仍然还是兴奋，第四天，它却老实下来，许久才活动一下身子。第五天，它趴着一动不动，第六天时，龟壳掉落，陈河生看到，它身上的肉已经出现了腐烂。  这让他非常震惊，惊骇地看向柳清霞。 “你看到了吗？河龟前三天都非常舒服和开心，到第四天开始出现变化，实际上从那时候开始，它的内脏就已经开始腐烂，第六天时就已经把龟壳烂掉下来，你想想可怕吗？” 陈河生不敢相信这一切，如果他抱着石头，难道也会这样？ “你如果迷恋这块石头，会比河龟撑得时间久一些，可最多半个月，你就会头发脱落，全身溃烂，最终会片片脱落，痛苦死去。” 陈河生听得直咧嘴，这区区一块石头，竟有如此大的力量？这是块什么石头？还有，柳清霞如何知道这些事？再联想一下，井是她提议挖的，难道她早知道会从地下挖出这块石头？如果真是这样，她又是怎么知道院里地下有这样一块石头？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看向柳清霞的目光也开始充满疑惑。 “你且照我说的去做，我会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到时候你便一清二楚。” 此时，他再不敢用手抱石头，也不敢再反驳柳清霞，小心把茅草盖在石头上，正欲出门，突见外面来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他都在集镇上见过，一个是那个测字先生，另外一个是那个有泪痣的人，还有一个则是那天和他们一起聊天的人。 测字先生在前，三个人眼睛都直勾勾盯着独轮车，眼睛中射出欣喜和贪婪的光。  “哈哈，哈哈哈！师妹，你没有想到吧？你用落水来接近他时我便产生了怀疑，你将藏石图小心保管，为了得到石头不惜嫁给这个家伙，到头来却给我们做了嫁衣裳，师父泉下有知，一定会骂你是个不孝女。” 测字先生竟喊柳清霞为师妹？她落水是故意的？什么藏石图？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柳清霞又是什么人？ 陈河生听得一脑子疑惑，可有一点他明白，这些人全是为了这块石头而来。 就在他茫然不解时，柳清霞突然动了，只见她一晃身子，伸手在墙上摸了一把，院里的树上突然掉下一个东西，正是陈河生平时捕鱼用的大撒网。 撒网在空中散开，对着下面的三个人盖了下来。 测字先生就地滚动躲开，另外两个人却都被大网盖住，两人努力挣扎，网却越缠越紧，最终两人竟被紧紧裹在一起，再不能动弹。 测字先生大为恼怒，就连陈河生也没有想到，柳清霞竟不声不响在院里布置了如此陷阱。 柳清霞动如脱兔，在墙上抹了一把后，就已经欺身到了陈河生身边，抓住他向后推，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倒，那测字先生手中的一根铁毛笔直直刺进了他刚才站着的地下。如果不是柳清霞将他推开，此时已经被铁毛笔给刺死。 测字先生见一招落空，他急忙抖手，铁毛笔上带着一根铁链，另一头拴在他的手腕上，他想要将铁毛笔拉回去。 柳清霞一脚踩在了铁链上，顺着铁链到了测字先生面前，胳膊轮圆，对着他的脖子一侧就扫了过去。 测字先生低头躲过，手腕抖动，铁链竟和地上的毛笔分离，打着卷缠到了柳清霞身上，将她给缠绕了起来。 “哈哈，师妹，你自认为清楚我的所有招式，知道我开始必定会对付你丈夫，用他来威胁你，所以你先救他，却不知道这是师兄的一计。” 他话说完，柳清霞已经被铁链缠死，测字先生闪电一样拔起了地上的铁毛笔，对着柳清霞毫不犹豫便刺了过去。柳清霞闪身，铁毛笔刺在铁链的缝隙中被卡住，测字先生进退不能，两人竟成了僵持局面。 不过，测字先生有恃无恐，他毕竟占着优势，正欲松开铁毛笔时，听后面传来一阵风声，他急忙转头，看到一把铁锹在眼前急速放大。 铁锹结实砸在他的脑袋上，他在原地晃了几晃，带着不敢相信的眼神晕死过去。 握着铁锹的陈河生呼呼喘气：“你当我不在？她是我妻子，你当我不存在？” 柳清霞激动万分，看着陈河生帮她松开铁链后，她赶紧将测字先生用铁链锁死，这才就地坐下，眼中时而哀伤，时而激动，还有泪不停留下。 “爹，女儿终于为你报仇了，女儿活捉了你这三个不肖的徒弟。” 说罢，她转头看向疑惑的陈河生，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柳清霞的确是这三个人的师妹，她不是什么卖艺人，父亲是个憋宝者，收了此三人为徒。他们三人得知师父有一张藏石图，相传是远古遗留，图上标记着一块天星石的位置。 他们三个想要得到这张藏石图，找到天星石。为此，他们不惜害死了师父，也就是柳清霞的父亲，在临死时，他将图交给了自己的女儿。 柳清霞带着藏石图逃了好几年，一直被三个师兄追赶。到了此地后，她找到了天星石的埋藏地点，就在陈罗锅的家中。 既然她找到了，后面三个师兄就会赶到，她想要靠石头捉住三个师兄，好为父亲报仇。于是，多方打听过的她假装落水，果然被善良的陈河生所救。 她原本的打算是利用落水接近陈河生，再利用石头捉到三个师兄，至于陈河生，只是她的利用对象。可是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却被陈河生的善良深深打动，同时也厌倦了逃跑的生活，她便嫁给了陈河生。 此时，她的目标已经变成了两个，分别是保护陈河生以及为父亲报仇。为此，天星石必须要现世，所以，她假装说挖井，让陈河生在院里开挖，果然顺利挖出了天星石。 此石乃天上陨石落入人间，带着强烈的致幻作用，人如果抱着石头，会陷入自己最期待的幻境中无法自拔，而后面却又会全身溃烂而死。这便是三个师兄想要得到的原因，他们想利用石头来欺骗世人。 天星石现世，陈河生陷入幻境，她自己不敢碰，是因为她害怕夫妻二人都被石头所困，到时候不舍得扔掉，他们就会倒霉。 三个师兄闻风而至，却被自己设置的陷阱先捉了两个，余下来的也在关键时候被陈河生击打而被捉。如此，这件事已经圆满。 陈河生这才恍然大悟，什么忘忧石？什么天星石？这是块不折不扣的祸害。 所以，在测字先生三人被带走后，他按照柳清霞所说将石头深深掩埋，并且此生不告诉别人，自己也从来不再去想这件事。 柳清霞大仇得报，和陈河生安稳生活了下去，陈河生仍然当着自己的渔夫，生活平淡而幸福。 陈河生幼年不幸，被人遗弃在河边，幸好被陈罗锅所救，这才长大成人。 在如此环境中长大的他正直善良，所以毫不犹豫救了落水的柳清霞，也引出了后面的一系列事，同时也抱得美人归，得到了娇妻。 柳清霞开始时的确另有所图，可最终被陈河生打动，两人成就姻缘，也算是水到渠成。 至于天星石究竟为什么会致幻？又为什么会致死。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它是一块陨石，上面带有强烈的辐射。这些辐射使人陷入幻境，因为太过美好，人们愿意一直抱着石头，最终会因辐射而导致全身溃烂而亡，您觉得呢？ （本文由黑嫂原创首发！） |
|
|
来自： 老大姐嗨 > 《收藏的民间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