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宾虹藏巴蜀古印(印面) ![]() 黄宾虹藏巴蜀古印(封泥) 6月1日,“古物影——黄宾虹古玺印收藏展”在浙江博物馆揭幕,这是关于黄宾虹藏印以及印学研究的首个展览,众多玺印实物、阐释手稿公开亮相,印象中,浙江博物馆同类展览几乎闻所未闻,应该也是填补空白的“专一”展览。 黄宾虹是早期西泠印社社员,“南社”成员。1949年后,曾任中国美术家协会华东分会副主席、中央美院华东分院教授、中央美院国画研究所所长等,著有《古画徵》、《虹店画谈》、《画学通论》、《金石书画编》、《宾虹草堂藏印》等多种著作,允称近现代著名书画家、美术理论家与教育家、编辑家、印学家。黄宾虹生前享大名但其艺术有不被时代看重而落落寡欢的“寂寞”,真正书画的大名1980年后才开始日益鼎沸(可以说这之前南方多笼罩在海派书画的难以撼动的影响之下),黄宾虹的“虹吸效应”对书画界的冲击一时风头无二,持续至今。 ![]() 黄宾虹藏巴蜀古印(释文) 上世纪美术界公认的四大画家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没有一个不是诗书画印打通的全能艺术家。潘天寿曾经直言从艺者不一定“三绝”而必须“四全”。诗书画印四全是明清以降中国艺术界超越古贤的一个显著特征,是中国艺术家孜孜以求的“终极目标”,其中至少拥有三项是其“标配”。明清时期,文人篆刻流派的崛起壮大属于中国篆刻史上划时代的重大事件,否则便不可能产生第二次篆刻艺术高峰。文人书画虽然先起,却也给了文人篆刻更加高远、更多滋润、更富色彩的一个立足点。如果溯源的话,印章的“篆刻”艺术的古老性、成熟度毋庸置疑,相比较诗书画,“篆刻”的文人性似乎“厚积薄发”而成为一个核心,诗书画均能围绕“印章”各显神通,方寸之地的小小印面恰恰足以担当诗书画的重压、重任而集大成于一体。清乾嘉、道咸金石学的倡导繁茂固然对书法摆脱上千年帖派“控制”威力巨大,对文人篆刻的兴盛何尝不推波助澜?“涉猎”篆刻自然要训诂文字学,对文字学的深入肯定会牵扯到书法演变,也会触摸到经史子集的浩瀚无垠。 黄宾虹民国期间在印坛的声望,通过著有《篆刻卮言》、《印媵》、《印学源流及广东印人》等的近代著名篆刻家邓尔雅写给他的一封信可窥一斑: 宾虹先生足下: 前月获诵手书,以小恙迟迟未覆,伏请原谅。比想翰墨清娱,起居康健为颂。兹者舍甥容希白(名庚,即著《金文编》者)南归,倾复北上,顺道经沪,拟奉谒高斋,一领大教。嘱为介绍。舍甥锲而不舍,深愿足下进而教之也。 专此即请 台安 弟邓尔雅顿首 出生于1894年的容庚主要著作有《金文编》《金文续编》《商周彝器通考》等,《金文编》现为篆刻界的必备参考工具书之一,作为古文字学家的他对黄宾虹私下尚且仰视膜拜,则黄宾虹印学方面饱满的卓见异识想必非同寻常。黄宾虹生活在“金石学”时髦的年代,髫龀之龄就与篆刻“幽会”。青壮受徽派篆刻熏陶,复沉迷三代秦汉巴蜀印,“兹崇邃古”,惜不多作,50几岁基本封刀了。书法学者梁少膺著文:“1930年发表的在《东方杂志》上的《古印概论》把古印分为四类:一、肖形;二、奇字;三、小篆;四、缪篆。同时例举了古印名称施用之实证,如持佩之用有玺印、封检之用则有封泥等,并对其形质制作之优异,谱录传世之提要,篆刻名家之法古,都一一进行了考证,展现了黄宾虹对古玺印研究的精深造诣。《古印概论》在1937年时被翻译成法文,成为西方文献中第一篇全面了解中国古玺印的论著。到20世纪50年代,欧洲的汉学家仍对其称道不已,并将其与马衡、罗振玉等结合考古材料所作研究相提并论。” ![]() 朴丞翰墨 ![]() 朴丞翰墨(印蜕) 黄宾虹大量摹写(双勾)古玺印,用心体会,并把它运用于自己的书画创作实践,达到了篆籀之笔的诡谲烂漫、敦逸厚重的意境,所以,学黄宾虹书画,不懂篆刻奥妙是无法学到根本的。当然,就篆刻而言,他的主要贡献是古印收藏、辑录与研究,尤其是对印学的理论渊源与名义之辨,提出了“以印证经”“以印考史”的观点,发表过《印举双兑》《滨虹草堂藏古印自叙》《频虹藏汉铜印记》《古玺印中之三代图画》等50多篇创见性的印学文章,如《古文字证》中对“计”“夔”的考释,他的印跋的精彩绝伦远远超过他的画跋。1948年夏,黄宾虹应国立西湖艺专之聘由北平经上海至杭州,随身携带的仅两件物品:一捆约数十幅古画,和一袋三代至汉魏、巴蜀肖形近千方古印。 黄宾虹生命最后7年在杭州栖霞岭定居下来,“古物影”伴随他朝夕相处,是他晚年笔墨之外的最大安慰。 ![]() 黄宾虹 集金文“清名游迹” 七言联 1929年 款识:“集金文得'清名甫里怀皮陆,游迹西湖见白苏’十四字为楹语。越园先生博笑。时己巳秋日,天都黄宾虹书于沧碧楼。” 钤:夔纹图像印,“黄质印信”朱文印,“滨虹藏商周秦汉玺印”白文印。余绍宋旧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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