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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苑】梁铮||端午祭

 颍州文学 2022-06-17 发布于安徽

                     《颍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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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 午 祭
文/梁铮

江南的五、六月,清晨一睁开惺忪的眼,鼻孔中就会恍惚飘进一阵怪怪的气味,悠然弥漫着,这正是“端午”将至的信号。这个老祖辈传下来的日子,年年岁岁,脚步匆匆,如约而至。
端午岁在阴历五月,古语曾云:“仲夏端五,端,初也”。不晓得为什么?时至今日,我们炎黄子孙依旧那么迷恋它、传颂它、守望它,乃至人家邻国,还“拿去”弄出个什么江陵端午祭的“人类口头和无形遗产”的世界文遗来。我想,这大抵是因了二千多年前那位楚国大诗人殉国投江的遥祭之俗吧。看来,这就是我们常讲的“文化传承”的历害了。
江南的端午,在人人吃粽子、喝黄酒、划龙舟之余,便是几乎家家要门悬艾叶、菖蒲、蒜头等,以镇妖辟邪了;抑或也可以焚熏艾叶、苍术和白芷等中药材,以达到初夏驱蚊蝇的目的;或于家中床铺下、桌角边喷洒些雄黄酒、石灰之类,以灭菌逐害;又或在孩子的额头尖上用雄黄抹上个大大的“王”字、女孩则在胸前挂上好看的香囊之物,女人们闲散之余间或再呡上几口“午时药茶”,以避暑气入侵等。以前,还有一些江南人家的大人或小孩,在端午日一定是要饮上几口雄黄酒的,母亲也会去适时剪些碎布零角来饰些虎头,让孩子挂于胸前以辟邪之义。只因后来雄黄终究含一定毒性,剪布之俗又嫌麻烦不洁,加之时代车轮的变速、迅捷,现时的新派家长们为“护”子之故,早已不兴此俗了。
午后出门,见疫情常态化后的大街上,已是行人如织,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气味正渐渐浓烈。很快,满衣、满身都似乎抹不走它的味道了。那一刻,我想,不止江南,满中国乃至亚洲地区,该有多少人家会在同一时间周计着焚烧苍术、雄黄或艾叶等,正所谓“月惟仲秋,日在端午”了。
下午,去小菜场买到了黄鳝,一种产在江南水乡的如蛇一般的独特野味,我自小就特爱食。小贩教我:你若买黄鳝,只须看尾巴细细的,就是野生的啦!我一时不解,只晓得他卖的似乎比别人略贵些,心猜应该野生吧!我平素就贪爱吃水产类,肉类一般少碰,但一道常由家父亲手做的叫“白焐肉”的端午食令却令我情有独钟,那是把大块生猪肉洗尽后,直接投入待煮的米锅中,待米饭熟了肉也熟了,取出后趁烫快切装盆,即可蘸取蒜酱食之,其味实在鲜美无比,这是迄今我在端午节常会想到的一道除粽子、黄鳝以外的又一舌尖美味了。
入夜,华灯初上,街头一些餐馆或邻家的灶间又徐徐飘出了醇香的悠悠香味,其间夹杂些许那或浓或淡的百草杂味,我忽恍悟到,其实,这端午之味很美,很有东方味、中国味、江南味。我呢,也终究不是《白蛇传》里的白娘子,何必要躲此驱百虫之足的怪味呢?端午味道,是一种儿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江南的味道,它让我陶醉其中,久久久久……


作者简介:梁铮。笔名大虫、北地、阔水等。爱好散文、诗歌,作协会员。有诗文偶见于《诗林》《诗选刊》《中国诗人》《大河》《浙江诗人》《烟雨楼》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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