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众号所发文字、视频和图片欢迎转发、分享、赞赏、评论和转载(纸媒刊发请联系我们并注明出处) “深圳文 学杯”第六届“田青打工文学奖”应征稿 父亲送我上大学 杨丽丽\北京市门头沟区 2002年那年的夏天,我经历了高考的“兵荒马乱”,填报志愿的犹豫不决以及等待的痛苦煎熬,最终在8月份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那是一所距离我家有着几千公里路途的大学。从没有出过远门,最远就去过我们县城的母亲一个劲儿的担心“考上了是好事,可是这么远的学校,孩子该咋去报到啊。” 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我们终于到了,父亲扛着行李找到接站的校车,他又急匆匆买了下午回程的车票,我看到那张无座车票,眼泪刷的一下就盈满了眼眶,有对父亲的不舍也有对父亲的心疼,我知道父亲一直都想把最好的给他的儿女,而他自己默默的扛下了所有。 父亲扛着行李先把我送到宿舍,他跟着学生会的人去给我办理了入学手续,回来时他带给我一份盒饭,并交给我一张电话卡一张饭卡,“我回来时顺便去了你们学校的食堂,食堂就在你们宿舍的东南方,有上下两层,各种菜式都有,刷卡就餐很方便。这张电话卡是我在楼下小卖店办理的,里面充了100元钱,想家了就给家里打电话,我得抓紧走了,下午还得赶火车回家。”我拉着父亲的手又一次流下了眼泪,我担心父亲在这陌生的城市,如何去火车站坐车,父亲笑着拿出一张纸“傻丫头,我刚才去报到处,都打听好了,在你们学校门口就有一趟去火车站的公交车,你看,这是我问学生会的学生要的公交车时刻表,你留着,以后用的上,我要去赶公交了,你保重自己,大学生活我就护送你到这里了,以后的大学生活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希望我的女儿有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活。”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我的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原来父亲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父亲总是这样,他不言不语却默默为儿女做好了一切,他的爱深沉而伟大,带着父亲的爱和期许我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也开启了我的崭新人生。 母爱的长度 戴显龙\江苏省南京市 某天,我在家里整理起老照片,并将它们逐一扫描,再传入云端保存。她,就坐在我的身边,一边拆相册,一边递照片,一边诉说着每一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我儿时的顽皮与乖戾。 在这些老照片里,有一张我最喜欢的,因为有着漂亮的她。 那是1986年,她20岁,深邃而又温和的眸子里,透着些许的稚嫩,隐藏着入世不久的成熟与不羁。她侧着身子,暖似熏风,笑容如同晚春绽开的牡丹,她的身后,是春天里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阳光下,小聚的人们。 那年,她161cm。 过了几年,她认识了她的丈夫;又过了一两年,在一个刚刚过春分的时节,她迎来了我。她记得那天,宜城迎来春天的第一场雨,院子里的杏花呼之欲出。子夜时分,半睡半醒间,她梦见电视剧封神榜里的龙飞入院中;梦醒间,一阵疼痛袭上她的腹部,像极了一个远途归来的旅人在急切地敲着家门。后来,丈夫扶着她去了医院,而我,终于在凌晨顺利降生;而那个梦,就成了我名字的由来。 之后的日子,她静静地看着襁褓中熟睡的我。窗外,随着太阳向北回归线的日渐北移,杏树的花簇逐渐绽放出热烈的暖。继续绽放的,还有她对我的爱。 我从世界的彼端而来,从与她相遇的那一天起,开始游历于这纷扰的尘世。在她的呵护下,我缓慢而又匆忙地成长。 世人常说,养儿育女,是一个母亲穷其一生平凡而伟大的事业。“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用到妈妈身上,更为贴切,因为妈妈在我成长的路上,有着异于常人的钢铁意志。 我贪吃的毛病,大概从胚胎时期就与生俱来了。因为我贪婪地从母体吸收了过多的营养,妈妈自我出生便患上了非常严重的骨质疏松,软化的脊椎,令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站立。后来虽可以下地走路,但始终不能再如生我之前那般健康,甚至在刚刚下地的那几年里,她不敢用力打喷嚏。腰疼、背疼、无法工作,便是我对妈妈常年的印象。 生活留给我最初的记忆,是色香味俱全的,那天,妈妈她系着蓝色碎花围裙,站在稍高一点的灶台前,小心翼翼的将碗里黄色的蛋液倒入那逐渐升温的油锅中。空气中充斥着鸡蛋在油炒时特有的香味。那锅铲划过铁锅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让我的心感到一阵阵紧缩。 这是我成长路上,十几年如一日的场景,每天清晨,她都会拖着瘦小而脆弱的身板,雷打不动地为我端出一碗香喷喷的蛋炒饭;中午和晚上,妈妈又会给全家做出一桌子可口的饭菜;平时,妈妈更会不辞辛苦地处理好家里的大小事宜。 随手翻到一张96年的照片,妈妈的眸子不再深邃温和,多了些许沧桑,她站在爸爸身边,与他的下巴齐平;而婚纱照上,她与他的耳朵齐平。那年,她30岁,身高151cm。对比86年的照片,她乌黑的发不再纤弱,她的面盘上,那一抹少女纯情已然不在;十年间的一切,竟恍如隔世。 我很难想象在我记事前,妈妈承受过多大的痛苦,才走出阴影,有了支撑她站起来并一直刚强下去的毅力。后来,我越长越高,而妈妈,却一点点的继续矮下去。其实,按照基因检测,我的身高可能最多只有172cm,而实际却长到了182cm。高考之后,我前往1650公里以外的长春求学,寒假回家的那天,妈妈提前准备了一桌子我最爱吃的饭菜。饭后,我再次看到妈妈在轻柔自己的腰部,那一刻我告诉自己,如果我的母爱有长度,那一定是十公分。 而这十公分的慈恩,我可能一生也无以为报。 戴显龙,92年,安徽安庆人,诗人、作家。安庆市作家协会、南京市江宁区作家协会、安徽省诗词协会、安庆市摄影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九州诗词》、东南大学图书馆校刊《书乐园》、《现代快报》、《三角洲》、《安徽诗坛》等。现于东南大学电子与信息领域攻读博士学位。 无言的父爱(外一章) 李惠艳\新疆五家渠市 假日休息,我们全家人买上礼品兴高采烈地来到农场看望父母。父亲见到我们全家人都来了,高兴地忙前忙后,但见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开始数落我们不会过日子,“来看我们就行了,要学会勤俭持家”。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60年代随他叔叔来到新疆兵团的一个农场连队,在那里一干就是一辈子。起初还是吃大锅饭,一个月有40多块钱的工资。后来,连队领导见他为人忠厚老实又好学,就让他去学开链轨机车,负责全连几万亩地的犁地、播种、施肥等工作。 80年代,连队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父亲辞去了开链轨机车的工作,和母亲承包了100多亩土地。别人都说父亲运气好,当年就盈利5000多元。其实,我知道那是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点一点地从土地里抠出来的。 当时,我认为父亲重男轻女思想比较重,我们姊妹三人,无论弟弟犯什么错误,都不会挨打,反倒说我这个当姐姐的没有管好弟弟,我顶嘴父亲还会揪我的耳朵。那时在我心里,还真的暗暗地恨过父亲,认为父亲不讲理。 学习上父亲对我们要求很严。尽管那时候放学后没有多少家庭作业,但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见我正在做饭,不但不会表扬我,反而说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并说将来没有文化走到哪里都吃不开。 连续高考两年均落榜,父亲还想让我继续考,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看到日渐苍老的父亲,为了我们全家人的生活真的不容易。于是,我每天陪着父母下地干活。父亲看着我瘦弱的身体,根本不是干活的料,跟母亲商量后,为我和妹妹每人花6000元,把我们送到小城的一家棉纺企业,并让我们进工厂后要好好干。当时,全连队能够享此待遇的只有我们姊妹俩。 一晃之间20多年过去了,父母均已退休,家也由过去土坯房搬进了楼房。搬进楼房的父亲,依旧改变不了劳动的习惯,见小区内荒废土地就心痛,自己用铁锨翻地后,种上了各种蔬菜,时不时还让母亲到小城送给我们。 有人说,有一种爱,它是无言的,是严肃的,当时往往无法细诉,然而,它让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越体会越有味道,一生一世忘不了。它就是宽广无边的父爱。 母亲的缝纫机情结 周末,准备和妹妹一家回农场看完母亲,老公拿起一条裤子准备换上时突然说,这条裤子开线了不能穿,我一看果然裤腿开了有十几公分,再换一条,这一条正好带到我妈那儿,给你用缝纫机扎一下。 记得那年夏天,母亲从小城买回一台缝纫机,心灵手巧的母亲,用了不到几天的时间便学会了使用,于是,我们就有了用各种花色的布拼凑成的第一个书包。母亲用缝纫机给我们缝制背心、衣裤什么的,总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在母亲使用的时候,便会好奇地围过去看,每次又因为母亲严厉的眼神而赶紧去学习,母亲每次用完缝纫机,用罩子罩好后,又在上面放好多东西,生怕我们会动她的缝纫机。有一次,弟弟把红领巾弄丢了,哭着不敢回家,我灵机一动,趁着母亲不在家,裁剪了一块红布,偷偷用母亲的缝纫机给弟弟做了一条。母亲知道后,也没有骂我,只是说学生要以学为主。 初中我是离家10多公里的农场团部学校就读的,平时住校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一次。母亲不舍得让我去地里帮助她干活,嘱咐我在家好好学习。我一看母亲走了,赶紧把校裤拿出来,那时校裤都比较肥大,女孩子都比较爱美的缘故,都把裤子改瘦,心想趁母亲不在家,我自己也要把它改瘦,于是我为了能够一次成功,就把校裤翻过来后,在裤子的两侧画上“减肥线”,然后顺着画好的线,用缝纫机小心翼翼就扎好,穿到身上不大也不小,正在暗自喜悦,却发现,被扎在里面多余的部分,鼓出来了,我就拿起剪刀剪去了多余的部分,可发现还是不平展,想起母亲平时为我们熨衣服的场景,就又拿起母亲的熨斗,开始熨裤腿,这时弟弟问我一道作业题,转眼的功夫,待我回头发现熨斗开始冒烟,赶紧走过去一看,裤子被烫了一个小洞,心里紧张得不行,结果母亲回来了,问清楚情况后,并没有骂我,只见她拿起我的裤子,坐到缝纫机旁,换了几次线,贴了一块小布,在那个破洞处就出现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 结婚后,老公是在农场搞财务工作,由于公婆都在内陆,母亲每年都给他做好几双布鞋,老公直夸母亲的布鞋做得好,平常只要不是正式场合,都是穿布鞋,他说布鞋穿着舒服,底子软透气性好、不烧脚。 老公调到小城工作后,母亲也退休了,从连队搬到团部居住,每次去看母亲,母亲总要给几双布鞋。我说现在在机关上班,不能再穿布鞋了,母亲有点失落,老公直向我使眼色,最后还是接受了母亲的布鞋。 现已将近80岁的母亲,已经做不了针线活了,但她对那台陪伴她几十年的缝纫机还是视若珍宝。有一次笑着说,等我不在了,这台缝纫机传给你,看着母亲有点失落的表情说,我说:妈妈你身体这么好,起码能活到100岁。母亲的两只眼睛笑成一条缝。 李惠艳,女,70年代生于兵团的一个农场连队,自幼爱好文学,先后在《中国国门时报》《中国国土资源报》《中国边境警察报》《天津日报》《大公报》等全国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等850多篇(首)。现在某社区工作。 本期首席摄影师:李智杰 (注:本平台所发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平台观念与立场。如涉嫌抄袭及语句不当等行为由作者承担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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