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似一杯浓浓的咖啡,暖到你的心窝;童年似一杯淡淡的茶,细品之下令你回味无穷;童年又似一本充满童趣的故事书,心里装着永远也说不完的新鲜事儿。 九月的秋,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姥姥捎来信说,今年地里的收成好,准备为舅舅说一房媳妇,二姨的病也有了好转,想让母亲去小住几天。母亲听到这个好消息,心情顿时豁朗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甜。 土贵乌拉南山脚下有一处叫韩庆坝的小山村,姥姥家就蜗居于此地。 母亲带着我几经周转才到达土贵乌拉镇。在镇上稍作休息,吃了一些自带的干粮后,时间也已近中午。母亲说,到姥姥家还有十多里的路程,只有一条坑坑洼洼的山路,路非常不好走,我们只能靠两只脚走了。那个年月哪儿有顺车呢,于是,我和母亲背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地赶往姥姥家。我说,我们去一趟姥姥家,干嘛弄的像个逃荒的人?母亲瞅着我不予理搭。母亲的包里给姥姥带了许多东西,甚至让我也背了一个大书包。包包里除了一些吃食,还有一些日常用品之类的物事儿,也免不了给二姨带几盒青霉素之类的药品。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我第一次去姥姥家。小孩子的新鲜感自不必说。 悠然见南山,而山脚下的小村子显得格外静谧而神秘。时近午时,小山村上空升起袅袅炊烟。沿着沟壑边的山路进入村头,才听到隐隐约约的鸡鸣狗叫声。 秋风里,姥姥姥爷站在村头深情地望着我们,脸上充满了情不自禁的笑容。姥姥个子不高,头上包着一块褐色旧头巾,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襟衣裤,整落得一尘不染。姥爷个儿挺高的,背稍有点驼,一双穿着家做鞋的大脚特别显眼,敞露着的衣襟口处露出来红色的内里来,膝盖上补了大补丁的裤子被浆洗得有些变色,一杆尺把长的旱烟杆斜插在腰间,和蔼的看着我,刻满了岁月痕迹的笑脸上更显沧桑。这就是我的姥姥姥爷。 很小的时候,就常听母亲说起素未谋面的姥姥姥爷。那年月里,村子里一搞革命大运动,只有几亩薄田的姥爷就被套了个地主成份,原本家境贫寒的姥姥姥爷更是雪上加霜。母亲常常为事非混淆的年月鸣不平,更为姥姥姥爷一家人整日里担惊受怕。 两间土屋,一处破败的小院落。几只鸡落在低矮的土墙上,昂起头吃惊地盯着我,一条黑毛狗跑上来不停地嗅着我的裤脚。姥姥说:“孩子别怕,咱回家了。” 屋子里,二姨坐在炕头上,她一边抚摸着趴在炕头上的大黄猫,一边笑盈盈地向我招手。母亲说,二姨身有残疾,后腰上开了几个流脓水的大口子,一直住在姥姥家,也方便为她换药。憨憨的舅舅赶紧上来帮母亲拿东西。姥姥姥爷稀罕地看着我,并摸着我的头问长问短。我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件儿,细心的听大人们聊到的新鲜事。喔!这就是我的姥姥家。 姥爷钻到院子的地里掰了几个玉米棒子,说是又甜又好吃;姥姥赶紧让舅舅把准备好的糕面取出来,说是炸糕吃。二姨坐在炕上也忙着拣豆角。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饭后,大人们在聊天。姥姥说,今年的收成比往年好,除了缴纳村子里的粮税和留下来年的粮种,家里一年的口粮还能过得去。最愁人的就是地主的帽子脱不掉,舅舅的媳妇儿也没着落,眼瞅着舅舅岁数大了心里着急。几天前好不容易有媒婆过来,一听说家里是地主成份,人家就打退堂鼓了。 我素不知道“地主”成份是个啥玩意儿,但从大人们的眼神里明白,这个“地主身份”的帽子一直套在姥姥姥爷舅舅的头上,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生活的坎坷,岁月无情的荡涤,造就了姥姥一家人的艰辛和苦难。 (待续) (本文图片由内蒙古作家协会贺广生老师提供) 本期编辑 李 洁 作者简介 高俊,内蒙古乌兰察布市人,职业教师。 柴米油盐百姓事,锅碗瓢盆皆文章。关注【黄土地文学】,体验有滋有味的生活。 【黄土地文学】投稿: 邮箱136352905@qq.com 微信 L13848911998 你若喜欢本文,就在最后右下角点个“在看”让更多朋友看到哦! 声明:平台文章为原创作品。允许转载和责编,授权转载请联系平台编辑并注明来源:“黄土地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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