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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上)

 公司总裁 2022-06-20 发布于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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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 鼠年啃书山


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


这里是鼠年啃书山征程的第38站,分享侦探小说女王、英国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阿加莎·克里斯蒂自传》上半部分。自传讲述了阿加莎自童年到老年的生活和思考,如前言所说,“她总是想记住生活中那些快乐和有趣的部分。很少有人能够从生活中萃取那么多强烈且多样的乐趣,这本书首先就是一首歌颂欢乐人生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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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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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克里斯蒂,原名为阿加莎·玛丽·克拉丽莎·米勒,1890一八九〇年九月十五日生于英国德文郡托基的阿什菲尔德宅邸。她几乎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教育,但酷爱阅读,尤其痴迷于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阿加莎·克里斯蒂成了一名志愿者。战争结束后,她创作了自己的第一部侦探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几经周折,作品于一九二○正式出 版,由此开启了克里斯蒂辉煌的创作生涯。一九二六年,《罗杰疑案》由哈珀柯林斯出版公司出版。这部作品一举奠定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侦探文学领域不可撼动的地位。之后,她又陆续出版了《东方快车谋杀案》、《ABC 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无人生还》、《阳光下的罪恶》等脍炙人口的作品。时至今日,这些作品依然是世界侦探文学宝库里最宝贵的财富。根据她的小 说改编而成的舞台剧《捕鼠器》,已经成为世界上公演场次最多的剧目;而在影视改编方面,《东方快车谋杀案》为英格丽·褒曼斩获奥斯卡大奖,《尼罗河上的惨 案》更是成为了几代人心目中的经典。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创作生涯持续了五十余年,总共创作了八十部侦探小说。她的作品畅销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累计销量已经突破二十亿册。她创造的小胡子侦探波洛和老处女侦探马普尔小姐为读者津津乐道。阿加莎·克里斯蒂是柯南·道尔之后最伟大的侦探小说作家,是侦探文学黄金时代的开创者和集大成者。一九七一年,英国女王授予克里斯蒂爵士称号,以表彰其不朽的贡献。
(来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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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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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直觉
“你在想什么,弗雷德?”母亲发问了。
“什么都没想。”父亲实话实说地答道。
“你不可能什么都没想吧。
这种说法令母亲陷入困惑。对她而言这是不可思议的,她自己的思维总是敏捷如飞燕,非但不会什么都没想,往往还是同时想着三件事情。
很多年以后我才认识到,母亲的看法总是与事实有着些许差异。她眼中的世界,色彩要强烈得多,人们的好与坏都被放大。或许是因为她在孩提时代过于平静、拘谨,感情都深埋于心底,这使她倾向于用戏剧性的眼光看待世界,有时甚至接近于一出正剧。她颇具创造性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使她所看到的事物从不会单调、平凡。她拥有灵光乍现的直觉,总能出其不意地看透人们心中所想。我哥哥在军中服役时,曾陷入财政危机却不想让父母知道。某天晚上,母亲看到他愁眉苦脸地坐着。“怎么了,蒙蒂?”她说,“你借高利贷了。你是不是靠你祖父的遗嘱举债了?你不该这么做。你最好先去跟你父亲说说。”这令蒙蒂十分震惊。

不可得的事物
奶妈常把贵族们的逸事挂在嘴边。这方面的教诲引起了我的奢望,幻想将来有一天能成为阿加莎女勋爵,这成了我一生最美好的愿望。可是奶妈的社会知识是很冷酷的。
“你永远也当不上女勋爵。”她说。
“真的吗?”我感到极其诧异。
“真的。”奶妈是一个坚定的现实主义者,“要想当女勋爵,必须生来就是公爵、侯爵或伯爵的女儿。如果你嫁给了公爵,就是公爵夫人,但那是借了丈夫头衔的光,不是与生俱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世间有许多事情是不可得的在童年时代就意识到这一点是必要的,对你有益无害。许多事情可望而不可即——譬如自然卷曲的秀发,乌黑的双眸(假如你天生是蓝眼睛),甚至于女勋爵的尊称。

童年的攀比
总体而言,我认为童年时代对于出身的势利心,要比在财富和才智上攀比好得多。对才智的攀比会滋生一种特别的妒忌和怨恨。父母都坚定地望子成龙。“我们为了让你得到良好的教育做出了最大的牺牲。”他们说。如果孩子没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就要承受负罪感。人人都认定这只是纯粹的机遇问题,与天生的才智无关。
我想维多利亚时代后期的父母更现实,更能切实地体谅自己的孩子,会思量着如何为他们创造快乐而成功的人生,与左邻右舍互相攀比的情况也要少得多。如今我经常感到,人们想要自己的孩子成功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维多利亚时代的人则以平常心看待后代,并接受他们的现实能力。A以后显然会是个“漂亮的人”,B是个“聪明的人”,C会相貌平平且肯定不聪明。认真地工作应该是C最好的选择,等等。当然他们有时候也会看错,但是总体而言这样对孩子更好。这大大地减轻了你的压力,不用被期待着创造出一些你不具备的东西。
尽管家里人对我都很好,却认为我“反应慢半拍”。母亲和姐姐反应快得惊人,我总是跟不上她们。我也不善于言辞,要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总是力不从心。“阿加莎的反应太慢了。”家里人常这么说。这是事实,我了解这一点,也从未否认。这并没有使我感到忧虑和苦恼,我已经接受了。直到二十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的家人的反应能力都高于一般人的水平,因此并非我反应迟钝,而是家里人的水准太高了。我始终不善辞令,这也许是促使我从事写作的原因之一。

什么是最好的
B先生与我的父亲是至交。我们在托基安家后不久,B先生告诉我父亲他要结婚了,他把未婚妻描述为一个极好的女人。“我很害怕,乔。”我父亲总被他的朋友们称为乔,“她爱我的劲头真让我害怕!”
不久后我母亲的朋友过来小住,她非常不安。她在北德文郡的一家饭店里给人做伴游时遇到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大个子年轻女人,听到她在酒店大堂与朋友大声地对话。
“我的笼中鸟已经到手啦,多拉。”她耀武扬威地大声宣告,“已经把他带入正题了,他现在完全听命于我。”
多拉恭喜她,开始畅谈关于婚事的安排。然后她们提到了B先生的名字,就是那个已经到手的新郎。
我的母亲和父亲详细地讨论了这个问题:究竟该怎么办呢?他们能让可怜的B先生丢人地娶一个为了他的钱跟他结婚的人吗?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如果他们把那些无意中听到的话告诉他,他会相信吗?
我父亲最后下定了决心,不告诉B先生任何事。搬弄是非是很卑劣的,而且B先生不是无知少年,他是睁大眼睛自己选择的。
不管B太太是不是为了钱嫁给她的丈夫的,她都成了一名出色的妻子,而且这对爱情鸟看起来非常恩爱。他们有三个孩子,真是互相不可或缺,是世上难觅的幸福家庭。可怜的B先生最后死于舌癌,在漫长痛苦的忍受折磨的过程中,他的妻子一直一心一意地照料他。这是个教训,有一次我母亲说道,别自以为你知道什么是对别人最好的。

最愉快的时刻
人一生中什么时候最愉快?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回答。回首往事,我认为最愉快的时刻往往是平日里宁静的片刻。默默地端详着奶妈戴着蓝色头饰的银发;与托尼玩耍,用梳子为它梳理脊背上的长毛;想象在庭院里骑着高头大马,跨过遐想中的河流;跟在铁环后面,经过环形铁路干线上的一个个车站。跟母亲一起做游戏,后来我长大了些,母亲给我读狄更斯的作品,读着读着就打起盹儿来,眼镜从鼻梁上滑了下来,脑袋耷拉着。我急切地喊醒她:“妈妈,你都快要睡着了!”母亲严肃地辩解道:“没有的事,亲爱的,我一点都不想睡!”过不了几分钟,她就真的睡着了。我至今还记得她当时那副滑稽可笑的神态:低着头,眼镜从鼻梁上耷拉下来。我仍然记得在那一刻我多么爱她。

热爱生活
我考虑的事情仅有一桩——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我和我的朋友们一样,对此深信不疑。我们都知道幸福就在前方等着:我们渴望爱情,希望得到关怀、珍爱和赞扬,希望可以尽情地做我们想做的事情,同时也把丈夫的生活、事业及成功作为我们引以为豪的职责,摆在生活的首位。我们不需要什么兴奋剂或者镇静剂,对于生活我们信心十足,而且乐在其中。我们也会偶感失望,有不愉快的日子,然而纵观人生,仍是其乐无穷。也许对如今的姑娘来说,生活同样充满了乐趣,只是看起来不快乐。我忽然想到,她们大概很享受忧郁,有些人就属于这种类型,她们好像更偏爱沉溺于情感危机。她们甚至喜欢焦虑,没错,现在的时代我们有的是焦虑。当年我们这一代人常常会遇到家境末落,想要的东西连四分之一都难以得到满足。那么我们又为什么能如此热爱生活呢?难道是我们的心中有一种如今已不再出现的活力吗?是不是因为教育,或者更糟,因为过度教育导致焦虑,为怎样的生活更适合自己而焦虑?
我们则更像野花——也常常像野草。尽管如此,我们却生机勃勃,奋力穿过铺路石和石板间的缝隙,哪怕植根在不毛之地,也立志张开生命的风帆,享受生活的乐趣,在阳光下成长,直至有人走来,踩在我们身上。即使遭到暂时的摧残,我们也很快就会重新昂首挺胸。如今,哎,生命像是被施了除草剂(选择性地!)——我们不再有第二次抬头的机会,我指那些被说成是“不适合生存的人”。在我们那个时代,从来没有人会被告知是不适合生存的。就算有,也没人会相信。只有谋杀犯才是不适合生存的。而如今,对一名谋杀犯你恰恰不能说他是不适合生存的。

作家的写作课
此时我的母亲再次突发奇想,忽然感到我受的教育不够,应该到学校里读一段时间书。托基有一所盖耶小姐办的女子学校,母亲为我办好了手续,每周去学校听课两天,学几门必需的课程。我记得有算术、语法和作文。我对算术的兴趣始终未减,大概就是在这所学校里,我学习了代数。令我头痛的是语法课,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些词被称作介词,为什么某些动词只能采用某些固定的用法,这些语法对我来说简直像外语一样难懂。我曾满腔热情地学习作文,却没有什么大的成就。老师的评语总是说我的文章太过于空想了,严厉地批评我写作文容易偏题。我还记得我的一篇以《秋》为题的作文,文章开头写得还不错,描写了金色和褐色的秋叶,可是,鬼使神差地突然笔锋一转,写起一头猪来了。也许是因为写到这头猪在林间的土地上拱出一些橡树果,接着就大写特写起来,完全忘却了《秋》的题目。我写了这头猪许多奇异的历险,文章最后以它为朋友们举行盛大的山毛榉坚果宴会结束。
 
人生的可能性
有时候我会想,假如我当年继续在学校接受教育,情况又会怎样?我想我会有所长进的。可能会彻底与数学结下不解之缘——那是一门始终让我痴迷的学科。要真是那样的话,我的一生将会全然是另一个样子。我也许会成为一名三流或者四流的数学家,一生幸福如意。我不必写什么小说,数学和音乐足以满足我的需要。它们会牢牢地吸引我的注意,从而关上我想象的大门。
然而,经过几番思考,我发现人的一生总是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发展的。人们常常会想:要不是发生了某件事,我就会怎样怎样,或者要是我跟另一个人结婚,我的一生就完全会是另一番景象。但我觉得,人总是在固有的模式内探索生活之路,因为人总会遵从一种模式,这就是生活中你个人的模式。你可以为之增光添彩,或者草率行事,它却总是属于你的。只要你遵循着你自己的模式,就能获得生活上的和谐和心灵上的慰藉。

优秀的母亲
母亲自己就是个业余医生。当她的哥哥欧内斯特还是一名医科实习生时,她曾抱着与日俱增的热情帮助他。她要做医生的话肯定比哥哥优秀。最后欧内斯特放弃了,因为他晕血。那时母亲已经接受了几乎和他差不多的训练,而且她看见血、伤口和人体上的其他惨状都没事。每当我们一起去牙医诊所时,母亲对《女王》(Queen)或者《闲谈者》(The Tatler)都视若无睹,但只要桌上有《柳叶刀》(The Lancet)或者《英国医学杂志》(British Medical Journal),她就会马上抓起来看。
 
教育应该……
人生中最大的错误莫过于所见所闻不得其时。大多数人是在学校里学习莎士比亚的,生生把名著给毁了。莎士比亚的作品应该看舞台上的演出,这样你才能在懂得欣赏华丽的辞藻和动人的诗意之前就领略到它的好。我外孙马修十一二岁的时候,我带他到斯特拉福德去看《麦克白》(Macbeth)和《温莎的风流娘们儿》(The merry wives of windsor)。他都非常喜欢,虽然他的评论很出人意料。《麦克白》散场时,他用敬畏的语气对我说:“如果我事先不知道这是莎士比亚的戏,我绝对不会相信它是莎士比亚的。”我认为这明显是对莎士比亚的赞扬。

作家的初体验
一个令人不快的冬日,我患流行性感冒刚好,但仍卧床休息。我百无聊赖,已经读了许多书,试着玩了十三遍“魔鬼”纸牌游戏,成功地救出了米利根小姐。正打算自己和自己打桥牌时,母亲进来探望我。
“你干吗不写小说?”她建议道。
“写小说?”我有点吃惊。
“是的。”母亲说,“像玛吉那样。”(玛吉:阿加莎的姐姐)
“我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问。
我似乎想不出什么理由,只是……
“你并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你还没有试过。”母亲说道。
她说得没错。母亲像以往一样忽然走了出去,五分钟后手里拿着一本练习簿进来了。“这个本子的开头几页上记着要洗的衣服的清单,后面还没有使用过,你现在可以用它写你的小说了。”
要是母亲建议做什么事情,别人几乎总得照办。我坐在床上,开始构思怎样写小说。无论如何,这比玩米利根小姐的纸牌游戏要好。
我记不清用了多长时间——好像时间不长,大概是在第二天傍晚就写完了。最初我在主题遴选上举棋不定,一一否定后终于兴致勃勃地动起笔来,写的速度极快。写作非常耗费精力,虽然对我的康复毫无助益,却振奋了精神。

任何写作
被灵感之光激发,你开始动笔,满怀希望,充满自信(这是我一生中最为自信的时刻)。如果还保持谦卑,你将永远也写不出东西来。所以必须有这样一个美妙的时刻,你酝酿出一个想法,并且知道如何表现出来,于是匆匆抓起笔,被亢奋的情绪驱使,在本子上写起来。你会遇到困难,不知如何是好,但即便常常丧失信心,你还是会遵循原定计划完成它。终于写完了,你觉得它极其糟糕。几个月之后,你又会觉得或许这部小说写得也没那么差。

侦探女王的种子时刻
应该就是在这时,我与姐姐玛吉有过一次讨论,而且对后来产生了影响。我们当时正在读一些侦探小说,我想——我只能说我想,因为一个人的记忆不一定永远是准确的,我们总喜欢在脑中重新组织,然后就会把一些事情的日期或地点弄错——我想那时《黄色房间的秘密》(The Mystery of the Yellow Room)刚出版,作者加斯顿·勒鲁(Gaston Le Roux)刚刚崭露头角,书中的侦探鲁雷达比勒(Rouletabille)是一个年轻英俊的记者。书中的案子情节复杂、构思巧妙,有人认为作者刻意隐瞒了线索,但持这一观点的人并不多。其实是有一条隐蔽的线索丝丝入扣地贯穿始终的。
我和玛吉就此书讨论了很多次,彼此交换了看法,一致认为这是一部优秀的侦探小说。我们俩可谓侦探小说的行家。在我很小的时候,玛吉用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将我引入侦探小说的王国,之后我便追随她的足迹。先是八岁时被玛吉讲述的《利文沃斯案》(The Levenworth Case)迷住了,然后是亚森·罗平(Arsene Lupin)的故事——不过我从来不认为他的故事算严格意义上的侦探小说,尽管非常刺激,也很有趣。还有保罗·贝克(Paul Beck)的故事,我非常欣赏。接着是《马克·休夷特纪事》(The Chronicles of Mark Hewitt),然后就到《黄色房间的秘密》这本了。这些小说激发了我的兴致,我想在侦探小说领域小试身手。
“我觉得你写不了。”玛吉断言道,“侦探小说极不好写。我也考虑过。”
“我想试试看。”
“好吧,但我打赌你写不来。”玛吉说。
事情暂且搁置了下来,我们俩打这个赌也不是认真的,因为谁也没有下赌注——但话已经说出了口。从那时起,我便一直怀有写一部侦探小说的热情,不过也仅止于此。我没有动笔,也没有开始构思,但种子已经种下了。在我的大脑深处,藏着很多还未破土萌芽的故事,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它们写出来。总有一天,我要写一本侦探小说。



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侦探小说界当之无愧的女王,读过多篇她的作品,对这位作家便充满了喜爱、敬重和好奇,看到自传毫不犹豫要读下来了……但篇幅很长,笔者仅摘录了上半部分,从童年到青年的阿加莎已经活跃在脑海中,她的幸福童年奠定了她对生活的热爱和期待;但摘录部分,她还未开始真正成熟的创作,后面的故事肯定更加精彩。自传叙述回忆并夹杂思考,让读者觉得在跟她的灵魂对话,仿佛交到了一个神奇的朋友。好的作品,不论传记还是小说,都是如此吧!

庚子年八月廿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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