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静语》邮箱1225077169@qq.com 欢迎老街坊们投稿。 ![]() 缝纫机的故事 随着岁月的流逝,一些老物件愈加珍贵起来,母亲搬了几回家,家里的东西几乎全都不见了,唯独那台老式缝纫机一直跟随着她。 ![]() 那个时候,只要妈妈的缝纫机嚓嚓地响起来,我们姐妹俩儿就开始围着它撒欢儿,看着妈妈嚓嚓地扎过去,心里就喜欢的不行,尤其是妈妈为我们缝制新衣的时候。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女孩子特别流行穿红条绒衣服,母亲就在服装厂工作,做衣服是不成问题的,买来条绒,找来纸样,比量着裁了便缝制起来。姐妹俩儿一人一件不偏不向。连上襟上上袖有了个大概模样,母亲就拽过我们来试一试,弄得身上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我上身一瞧衣服略长,还好迁个边也还能穿,妹妹穿上就像袍子了,虽然人小也看得出来,不干了,坐在机器的踏板上就哭起来了,这个情节我印象极深。不知为什么,自从家里买了缝纫机以后,爱哭的妹妹只要一哭,就习惯性地坐在机器的踏板上,小小的身子蜷缩在里边,而且一边哭还一边说:“妈我不哭了”, “妈我不哭了”,……..现在想起来,也不全是为了衣服做大了吧,也许是缺钙。那时的日子真是缺衣少食啊。 ![]() 有了缝纫机,家里的装饰也有了改变。因为心灵手巧的妈妈又学会了机绣。枕套有牡丹盛开,床围有鱼儿戏水,门帘有鹊儿登枝,桌布有果蔬散落。现在家里还留着当年用过的花绷子呢,还有一对绣花枕头。当然在记忆里还珍藏着许多母亲的绣品,比如鸭子、水草、熊猫、老虎等,母亲用纸样将它们一点一点拓到老家带来的白粗布上,然后用花绷绷好,用彩线在机器上一点一点将它们绣出来。 ![]() 这台老式缝纫机伴随了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总之有许多岁月可以在它的身上寻找到痕迹。看看机头上那个蝴蝶牌的标志吧,小的时候闲来无事经常用铅笔纸张在上面拓这个蝴蝶,然后用刀子将它们像刻剪纸一样刻出来。还有那些线梭子,经常是趁妈妈不在的情况下,被我踏起脚踏板嗡嗡地缠满了线。还有那些碎布片也经常勾起我的回忆,当年学会使用缝纫机就是从扎小布片开始的。 那个时候,母亲经常从工厂里带回一些碎布,那些成批制衣栽下来的边角布料五颜六色,形状各异,可那都是新的啊,根据色彩、形状搭配起来,妈妈用它们来拼床单、拼褥单,拼枕套,拼好了还挺有艺术性的呢。有的图形像大桃、有的图形像金字塔、有的图形像魔方,又结实又好看。还记得,我用这些下角料为二姨家的孩子拼裙子的事,那也是要很动脑筋的呀,布的颜色、走向、形状都要考虑到,像拼图、像码俱木,没动什么剪子裙子就做好了,因为基本上保持了布的原来形状。那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啊。当时我的表妹只有两岁,圆圆胖胖的,十分招人喜爱,穿上这件粉白淡绿相间的彩条裙简直可爱极了,像童星秀兰-邓波儿 ,她搞不懂我们为什么笑,见我们笑,她也笑,大家更是笑的肚子疼。可惜那样的裙子没有留心保存起来。 ![]() 记忆复原:拼接褥单、拼接童裙。 80年代初无论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兴起了摆摊做买卖,老家有了集市,集市上谁都可以把东西拿去卖。老妈整天的在缝纫机上扎呀扎的,倒不是给家里人做衣裳,而是缝制枕头套,布料就是那些上班时做成衣裁下的碎布,母亲配形配色,把它们缝制成一个又一个的枕头套,老家来人了就带回去放到集市上卖,一块钱一个,都卖了,一块钱也是钱啊,卖了钱可以给老家的人补贴家用。想起来挺有意思的老妈用这台缝纫机做的衣服不但穿在我们身上,还会穿在老家人的身上,还有就是那些花一块钱卖的枕头套,不定伴着谁人入梦乡。 想想看,值得让人动情、让人回忆、让人深思的东西怎么舍得丢弃呢。现在,这台老式缝纫机还在服役,而且功不可没,修改个旧衣服,缝个褥单、被罩、枕头套的经常会用到它。尤其喜欢它,是因为,母亲在忙碌之后拿着她做的活儿,在我们跟前展示时的那种情绪。母亲会说:做好了,拿去吧。非常不经意的样子。看着我们惊喜的样子,母亲也会抿着嘴将笑意挂在脸上。与此同时,我们又一次甜美地享受了母亲像小时候那样对我们的呵护。 写于2009年4月16日 ![]() 衣服破了要补,袜子破了要补,鞋子破了也要补。说起当年的补来,已经十分遥远陌生了,现如今,全身上下早已无一处补过的地方,只剩下给鞋底钉个掌什么的,可那算不得补。 ![]() 袜楦子 家里的破袜子全归我补。我把袜子套在袜楦子上补,不然的话补丁补好了,说不定跟哪儿连缝在一起还得拆。我曾有一双鞋子,那是太姥姥给我做的,花条绒面,大红色,十分好看。春节前从老家带来,天还冷着呢,我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穿上就不下脚,直至鞋尖被大脚指顶破了一个洞。我舍不得扔了,于是找来两小块相似的红绒将它补好,没想到效果很好,破洞不仔细看基本看不出来。母亲夸,邻居夸,说我手巧,将来一定会过日子。那时,母亲和父亲的工资加起来才一百出头,供五口之家的吃穿用度显然不足,母亲便找来许多补活儿来做,以补贴家用。那些桌布、床单之类的白布上粘好了各式各样的补花,粉的、红的、黄的十分好看。母亲的针法十分均匀细密,看了叫我手痒,我便跟母亲学起补活儿来,母亲教我锁十字,后来又教我学会了柳叶针法。床单很大,母亲在一头补花,我便曳过边角锁边。 ![]() 看到这张补花床单亲切的不得了,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母亲做补活儿贴补家用。 穿着补过的裤子长大,又穿着补过的裤子迈出家门。 ![]() ![]() 那个年代的补,好处太多,因而家家补,人人补,有谁没得过补的济呢。然而现在这个年代,早已将'补’甩得远远的,颇有些过河拆桥的味道。有的家里老式缝纫机早就处理掉了,年轻夫妇的家里甚至找不到一针一线,衣服自不必说要补,稍是过景就被大包小包的送到农村亲戚家去了,如今农村人也讲究起来,干脆送给收破烂的算了。 写于1996年9月6日 照片来自作者及网络 鼓楼脚下生命的欢歌 公众号内容简介 北京人的生活回忆,校园生活回忆,现代人的生活状态,同学情,朋友情,邻里情、家人亲情,各类生活趣事。长年征集老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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