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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值守见闻

 如风微刊 2022-06-22 发布于河北

3月10日,单位轮到值班,同时,党支部安排去定点社区值守半天。好在,单位值班安排有两人。昨晚洗漱完毕要休息,发现今天如果大人不在家,孩子吃饭还没着落。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开始炖牛肉,肉炖好已经半夜。早餐自己简单垫补了一些,给孩子准备了蛋挞和牛奶。想着中午孩子光吃牛肉也不妥,赶紧又做了一碗茄丁卤,等上午下课让孩子自己煮点面条。

考虑到定点社区距离家比较远,出发前百度地图,路程大约12.5公里,骑电动车需要1个多小时,几乎横贯城市东西。早上7点40分出门,沿着中山路骑电动车一路向西,顺路拍了没有监控的三块显示屏,发到公司群里。8点40多,提前到达值守点。

社区服务人员和社区退休党员已经上岗,他们热情的告诉我,电动车可以停在里面,先签到,标注单位、姓名、电话和值守时间段。然后给我一件红色的志愿服务者马甲。主要任务是把住出入口,所有人都要扫码测温,不扫码的出示卡片,在上面按照日期打勾,没有卡片手机没有扫码功能的,在本子上作登记。

按照党小组分配,我的值守时间是上午9点到下午13点,4个小时。我立刻按照指示投入到工作中。8点多正是人流出入高峰期,步行的、骑自行车的、骑电动车的,还有开车的,出入统统都经过这一个通道,经常堵一大溜。为了预防拥堵,我们四个人默契地分成两侧,一侧俩人,老远看到人多车多,立刻赶过去,开车者一般摇下玻璃,我们就举着二维码,方便司机扫描。

二维码牌子是用纸打印的,使用时间长了,边缘模糊起毛,手机识别不出图像。社区专职服务人员立刻返回去重新打印。与我搭档的是已经60多岁的老党员,她说我的党龄比你年龄估计都大。我笑笑,点头赞许,尊称她大姐。大姐身材魁梧,精神矍铄,嗓门洪亮。说就在附近住,从疫情开始,差不多每天都来义务值守俩小时。

来来往往大部分人比较配合,一般的人主动扫码,有的人还对我们说辛苦啦。人与人之间彼此互相理解,事情就好办,大多时候我们都会说:请您扫码,谢谢配合。

凡事总有特殊的。一个披肩长发,穿浅色衣服的女孩边打电话边往外走。对面的值守者指了指手中的二维码,示意她扫码出门。姑娘看都不看,径直向外走。我快步走过去说:稍等,请您扫码。姑娘指了指手中的电话,意思是她在通话中,然后直接出了门。我身边的大姐急了,大吼一声,你给我回来!姑娘生气跺脚,自顾打电话。我们都以为她讲完电话会回来,谁知她讲着讲着电话走远了。我身边的大姐真是急眼了,大声吼道:站住,喊你哩,听见了吗?所有的人面面相觑,姑娘气急败坏返回来,边扫码大声嚷嚷:出去一下会死人吗?!不扫码会死人吗?!身边大姐气得扑拉着心脏说,没教养的孩子!

越是基层,工作越不好做。

还遇到一个更奇葩的男人,骑着电动车飞速冲进去,无视我们的存在,任一群人呼喊也不回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走。令你恨不得变成孙悟空,一把薅回他来。

按规定,除进出门要扫二维码,还要测体温。可是,天气太冷了。四个体温枪都提示极端温度提示。蹒跚走来一位大爷,坚持要测体温,旁边值守的姐姐把测温枪放在怀里暖了一会儿,还是测不出来。大爷出入卡找不到了,很着急。我们耐心解释,没关系,您说一下名字电话帮您登记,回头再给您补一张出入证。

值守的时间长了,发现这个片区的住户比较繁杂。大多数人持有出入证,出入证也不同,有红色的,有蓝色的,还有人持一张A4纸复工证明。社工介绍说,这个区域大,人员杂,平时大大小小共11个出入口,疫情起始,果断封掉10个口,现在只剩南北两个出入口。

因为疫情,快递车及快递人员禁止进入,路边搭有临时架子,许多快递摆在上面。小区里面不时有人进出取快递。挨着门口一栋楼,常有人踢踏着拖鞋,穿着睡衣,惺忪着双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像在自家客厅一样随便。风呼呼地刮着,我穿着长款羽绒服,浑身都冻透了,手脚冰凉麻木。不知穿一层睡衣出来冷不冷?

还遇到一位老人,出门忘记带卡,拿着老人机,没有微信,也不会扫码。估计是年纪大了听力不太好,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自己解释说药,买药。社工说是小区的,让老人去吧。

刚安抚走老人,旁边楼下传来破口大骂声,循声望去,一个黑瘦的女人提着一个购物袋,跳着脚对着楼上又喊又骂。上面没人应声,女人溜着路边骂骂咧咧出去了。社工告诉我,别理她,精神有毛病。果然,这女人在门口来回穿梭,一个人自言自语。

上午11点,一辆公车停在路边,走来两男一女三个人。自我介绍说是区里巡逻负责同志,询问我们值守情况,我们大致说了一下这个点的情况,以及测温枪的问题,他们认真记录下来。

社工人员和退休党员是两个小时一轮换。临近中午,我一共见到了三波人。后面来的是一家人,丈夫是党员,妻子也自告奋勇,愿意与家人一共值守,趁他们扫码服务时,我特意为夫妻俩拍了合影照,记录下这个瞬间。

一上午,所有值守人员都没喝水,一是没时间,二是没有水。春寒料峭,守着路口,小风一刮,冻的直哆嗦,去了三趟厕所,写字时笔都握不住了,手机密码指纹锁也解不开了。为御寒,趁没人没车时,跑到太阳底下跺跺脚,在党小组群留言:后面参加活动的穿厚点哦,站会都冻透了。

好久没有长时间在外面站着,腰隐隐作痛,腿脚也麻木了。肚子也开始饿。正在这时,驶进来一辆车,玻璃落下,哇,原来是同事,提前来换岗,真好。

回来的路上,经过一家快餐店,门头拆下来了,老板蹲在门前,摊开塑料袋,低头吃包子。年前,忙碌排长队的景象仿佛昨天。

此时,我想到了武汉。那个尚在疫情笼罩之中的城市和人们。

照片拍摄:果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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