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龍城 1975年,那是我下乡的第七个年头。在这之前,同去的知友们都陆续的选调,有的去上学,有的是到了县里的商业或企业,唯有我和一位y兄,因家庭出身复杂而滞后了。那时,我因为身体欠佳,在天津疗养,y兄在一个乡村小学当民办教员。 这年夏季,我为了争取尽快选调,不得不拖着病身子,从天津回到我下乡的平泉县那个小山村。当时,我们的知青点是大队为我们盖的六间瓦房,前面是大队部的六间瓦房,两排房子的中间为院子,中间为一块隙地。当我从天津经过二天一夜的长途跋涉,来到知青点时,我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房前的隙地上,种满了长势喜人的蔬菜和水果,一片郁郁葱葱,周围还种了一圈儿向日葵。想起刚下乡的那几年缺菜少柴的苦日子,再看看这眼前的丰收喜悦,怎不叫人心醉呢?y兄告诉我,是他从天津捎来的种子,春天时他自己种的。他还告诉我还种了西瓜,这里的村民从未见过用天津人带来的瓜子种的西瓜。是呀!只见地里的这圆圆的西瓜,个大水灵,令人垂涎。 由于原本13人的集体就剩下我们两个了,所以我们相依为命,互相体贴入微。我们每天尽享满院子的各种蔬菜,其乐无穷。到了晚上,我们有时就到前面大队部值夜班的老郭头那儿坐会儿,聊聊天。我回到队里后,大队领导看我身体虚弱,照顾我到一所小学当民办教师,这样我和y兄又变成同事了。我们每天回家后,除了享用那满园的菜蔬,还能吃上一个西瓜。令人可喜的是,地里的西瓜随吃随长,可称心呢? 记得突然有一天早晨起来,我们发现地里的西瓜一夜间全被人摘走了,就连那未成熟的也未能幸免。我们在大道边遇着老郭头,问他昨天夜里是否听到过什麽动静。老郭头告诉我们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睡的好死呀!就是在后半夜,自北到南有一拨到公社看露天电影的人路过这里,趁你们熟睡之际,将地里的西瓜全摘走了。当时我听见了动静,但不敢阻扰,怕挨打呀!”,“你们看院墙下面还有他们留下的脚印呢!你们没听见呀!”。虽然我们深知,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是可耻的,可是,知青本来就寡不敌众,有气也得强咽下去,心想,就吃了这次哑巴亏吧!谁叫咱是接受再教育来的呢?虽然我们心里很别扭,但还是对老郭头表示感谢。 郭老头诡秘的一笑,使我们顿生疑惑。y兄胆大心细,叫我随他来到大队部前屋,趁老郭头不留意,y兄掀开放饲料的大柜子,猛地伸手摸下去,他发现了一个园园的东西。“啊!”“是西瓜,你看!”此时,站在一旁的老郭头已是面如土色了。y兄又趁势向旁边摸去才发现,满柜子全是西瓜,只是上面被饲料掩盖了罢了。人脏具在,老郭头无言以对,刚才那副得意之态早已飘到九霄云外了。老郭头沮丧着向我们交代了他趁夜偷西瓜的犯罪经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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