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木心是懦夫，我以为木心不是。木心认为，“为人之道，第一念，就是明白：人是要死的。人活着，时时刻刻要有死的恳切”，这种看透一切的恳切可直接否定这种想法。木心的“退”，其实是为了更好的“进”，正如他的另一句话——“高质量的生命，是时时刻刻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还有人说木心不具备“剑在人在”的精神，说他宁可牺牲已然成为自己一部分的作品也要苟延残喘。但我想说木心具备的却是另一种“人在剑在”的精神的，因为一个人未保住自己的生命，恐怕文章和画连做陪葬品的资格也没有，反之，保住了自己，才有了以后的大作问世——尽管旧墨在烈火中滋滋作响，凤凰不久之后亦必将涅槃的。
超脱而又不受牵绊，做一只自由的灵蝶；潇洒而又不放纵，被文学与艺术的红线牵引着。先生内心，安于这一份充实和自我的感动。木心大师的墓志铭亦让人印象深刻：“即使到此为止，我与人类已是交浅言深。”——这世界上竟有这样一只渺小而又伟大的蝴蝶在肮脏的世界干净地飞了几十年。如今细想来，先生曾于《从前慢》中提及“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然而，在先生八十多岁的漫长时光里，却始终孑然一身，他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了艺术与文学。
是的，木心先生一生，宛如一只穿越时代的灵蝶，翩翩起舞，化为飞动的风景，袅袅间进入了我们的心底，成为了我们永恒的传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