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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多风雨，男儿当自强 吴彩云||江西 自从2014年3月马航失事后，有一句流行语便在网上流传开了，那就是：“明天和意外，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先来。”上海这波来势凶猛、持续时间长达三个月的疫情，也是生活在上海的人们所料之不可及的。 一、激 动 2022年3月12日（周六）中午，儿子来电告知：学校所在街道早上八点开始封控，晚上全校师生将开展第二次全员核酸检测（周五下午已进行第一次全员核酸检测）。3月13日（周日）下午六点校园及宿舍区实施封控。儿子当时的心情非常激动，也许是因为志愿者工作的忙碌和使命感使然。接下来的一周，学生封控在宿舍，学校工作人员和学生志愿者送餐至每个寝室。各大高校学生自发开启了疫情捐款活动，记得当时儿子在电话里对我罗列了不少数据：“学校在校师生人数、每份工作餐餐费、每天学校要耗费多少经费……这样下去学校会被我们吃穷的。”最后一句不容分说：“妈妈，我是班长，要带个好头，我用自己的奖学金捐了200元。”说话间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你无从反驳。其实他知道我不会反对，但我还是被他那慷慨激昂的情绪所感染，大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气概！ 二、困惑、迷茫、挣扎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是所有在上海生活的民众不曾预料的日子。每日的核酸检测，不断攀升的确诊和无症状感染者数据，直至3月28日——4月4日整个上海开启了浦东浦西分别静默四天的举措。当时大多数民众谁都没意识到，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即将拉开的是艰难困苦生活的序幕。随着静默时间的无限期延长，民众生活出现了各种问题：生活物资匮乏、就医困难等等，网络上各种灾害事件开始发酵，舆情不断。 4月初，封控二十多天后，儿子开始在我们三口之家的小群里轰炸式地推送消息：“昨天晚上11点45分，作为楼栋长的我接到老师临时通知，今天早上8点全员核酸检测，然后马不停蹄地收集名单、设计问卷，一干就是凌晨2点，早上6点半我极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跑去领整栋楼的抗原检测试剂盒，8点之前以最快速度把试剂盒发放到每个寝室，8点准时组织同学们核酸检测，同时把手机挂在口袋里听网课。看着如此忙碌的我们，居然还有同学嘲笑学生干部做得这么辛苦是不是学校另有报酬？！简直就是无语！”“今天中午1：20临时通知1：30全员核酸检测，我刚泡上面，得！不用吃了！”“每天两万多的确诊和无症状感染者，为什么这庞大的数字只增不减？！疫情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拐点？同学们的信心都快消磨殆尽，就似在漆黑的夜里行走，眼里看不到一星半点的光亮和希望。这该死的疫情何时是个头啊？！爸妈，我真的好累，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崩溃了！” 然后连续几天他都默默地把中晚餐晒到我们群里：雪白的米饭旁一根根同样雪白的凉薯条，亦或白米饭加上几块白萝卜。有一天更甚，居然一点蔬菜也没有，不见任何蔬菜丁和蛋星的炒米饭上卧着一根干巴巴的火腿肠。说句实话，这样的饭菜，就算是我这个成年人，看着也有些望洋兴叹。但作为母亲，我能做的只有安抚：“儿子，最艰难的时刻也许就是黎明前的黑暗。咬咬牙，一定会过去的。中央已经派出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在沪指导疫情防控工作，这就是黎明前的信号，要相信党和国家，相信全国人民的力量。疫情突发初期的困难解决起来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特别是对于上海这么一个国际大都市，人口众多，国家需要调动大批的人力和物力，内防蔓延外防扩散，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多多理解，国家也有难处。再说，你们大学生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幸福的，起码你们每天还有饭吃，总比那些封控在家不会用智能手机团购生活物资和有身体疾病又不能及时就医的孤寡老人强，还有那些穿着厚重的防护服没日没夜战斗在工作岗位上的白衣天使和奔波在社区的志愿者，他们的艰辛可不是差强人意的饭菜所能比拟……”孩子爸也及时发来鼓励：“孩子，人生总要经历坎坷，硬着头皮闯过去，你就是强者。人生最难的就是超越自我，苦难是经历，也是财富，一个人只有经过苦难的洗礼，才能成就刚强坚韧的品质，才能洗心革面、脱胎换骨，才能不惧风雨、畅享人生！记住，爸爸就在不远的地方和你一起坚守。有困难，有情绪可以在父母面前诉说、发泄，但作为学生干部，你还得冲锋陷阵，提士气，协助辅导员带领同学们走出新冠疫情的阴霾和困境。最终这个坎你必须得自己跨，这是你不得不经历的人生蜕变。若干年以后，你一定会感激这次疫情带给你的磨砺和历练。” 三、考 验 5月中旬，儿子来电告知学校开始统计返乡学生情况，家庭所在城市开通了上海直达动车或航班的学生可以申请返乡，学校将统一安排专车护送至高铁站或机场。消息一出，学校一片沸腾，封控了两个月，终于要解放了。虽然每个城市对上海返乡人员都要求采取7天集中隔离+7天居家隔离的政策（有的城市甚至要求集中隔离14天），但失去了两个月自由的学生就像即将放飞的笼中之鸟，激动兴奋之情无法抑制。此时儿子的心里也难免有些蠢蠢欲动。由于儿子开学之初就打算这个暑假留在上海进行专业实习，再加上期末考试临近，所以我鼓励他静下心来复习。但随着每天返乡同学的陆续离校，喧闹的宿舍区渐渐安静下来，原本一百多号人的宿舍楼走得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儿子的寝室也只剩他孤身一人。 有一天儿子突然打电话来，弱弱地向我请求：“妈妈，我也回家吧？江西有疫情不能回，就让我先回爸爸那儿吧？你都不知道，我走到哪儿都看不到一个人影，宿舍没人，楼道没人，整个楼里安静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我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孤单了！”我说：“你害怕吗？”“怕倒是不怕，但太寂寞了！”儿子故意把个“太”字发音拖得老长。“孩子，如果你实在太寂寞就常给妈妈打电话解解闷吧。不过，孤独和寂寞也是每个人必须学习的功课。我们当初来到这个世界不都是独自一人而来，没有谁会和你作伴；也许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你也将独自一人而去，没人会与你同行。在人世间的整个过程，没有谁会永远陪着你，你要学会独处，学会独立，学会独自处理这世间纷繁复杂的一切问题。最主要你现在还不具备回家的条件，你的期末考试还未结束，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学校就是你的阵地。一个士兵怎么能随便离开他的阵地呢？更何况你的身份证下个月就到期了，没有身份证寸步难行，你的实习计划不是也要落空了吗？”儿子听后，默默无声地接受了。 从此三口之家的微信群里安静了许多，儿子好几天都没有与我联系。在这静默没有消息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很煎熬，老公安慰我：“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儿子没有杂念了，也不需要你做思想工作了。”最终不放心的我还是忍不住用微信询问他的情况，回答很简短，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复习，亦或是两个字“挺好。”终于有一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拨通了他的电话（整个大学期间，没有急事我从来都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生怕打扰到他），儿子有些奇怪地问：“妈妈，有急事吗？我在写作业，待会回给你。”语气平和，与前几个学期的任何一天如出一辙，好像疫情根本没有在他身边发生。我连忙说：“没事，你好就好，好好复习。”从此，我再没主动联系过他，我知道他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危机时刻已然过去。 四、希 望 5月底，老公所在辖区开始陆续解封，私家车可以在所辖区内出行。据老公透露，上海已做好6月1日全面解封复工复产准备。6月1日当晚老公告诉我2日有计划去儿子所在辖区，想把儿子接回去过端午节。我立马反对，孩子好不容易沉下心来期末冲刺，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扰乱他的心神？生活的艰苦已经挺过来了，孤单寂寞也熬过来了，这一路走来对于从没受过苦的他来说是多么不容易，孩子都稳住了心神，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打扰他？！再说学校还没解封，出来了就回不去了。这一次我冲着老公对儿子不合时宜的心疼和热情泼了一盆“凉水”。果不其然，端午节那天儿子来电祝贺，我顺便把他爸想接他回去过端午节的想法一说，儿子很淡然地回答我，他不想回去，想认真备考，并非常开心地告诉我这几天在准备实习简历。回去的事等期末考试结束，办好身份证再说。听着儿子轻松平静的话语，三个月来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五、胜利的曙光 儿子的期末考试将于6月中旬全部结束，他自己已与学校所在地派出所联系好身份证办理事宜，网上申投实习也有了意向面试单位。鉴于本学期疫情期间突出的表现，他已被学院评为院优秀团干。儿子终于独自经历了一个意义非凡的特殊学期，尽自己努力在纷繁忙碌、荆棘丛生的疫情环境中完成了学业，历练了艰辛，磨砺了意志，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人生多风雨，男儿当自强。每个人的一生都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坎坷，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坚强面对、沉着应对，这是人生必修的功课，也是必备的品质。“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我非常感谢这次疫情带给儿子的磨砺、成长和蜕变，愿他今后的路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2022年6月15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吴彩云，籍贯江西省高安市，文学爱好者。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名誉顾问：戢觉佑 李品刚 无 之 文学顾问：周庆荣 王树宾 白锦刚 法律顾问：北京盈理律师事务所 总编：琅 琅 副总：蔡泗明 倪宝元 赵继平 编审：孟芹玲 孔秋莉 焦红玲 主编：石 瑛 赵春辉 审校：严圣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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