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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亚丽:面若桃花息夫人

 路非路 2022-06-24 发布于河南

PHOTO BY XIXIAN

面若桃花息夫人

作者:陈亚丽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无数名人烈士被岁月的浪潮所掩没,然而大浪淘沙,璀璨的明星终将被世人铭记,代代传诵。

中国的传奇女子更是备受世人关注,助越灭吴的西施,和亲匈奴的昭君,艳杀董卓的貂蝉,殒身马嵬的玉环,这素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之称的四大美人的历史功过自然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除此之外,有华夏第一美人之称的息夫人也难逃世人的评头论足。

一、息夫人简介

息夫人,生卒年不详,春秋时期息国国君夫人,出生于陈国(今河南淮阳县)的妫姓贵族家庭,也有史书记载息夫人乃陈国二公主,因嫁于息国又称息妫,息夫人样貌倾国倾城,目如秋水,面若桃花,受过良好的教育,是有思想的女子,相传息侯沉迷酒色,荒于政务,息夫人多次以强国的道理劝诫息侯,息侯听其劝言,专心国事,使息国慢慢强大,之后又被楚王据为己有,称为“文夫人”。

二、息夫人与两国的灭亡

公元前684年,息夫人回陈国探亲,路过蔡国,顺便探望嫁于蔡国的姐姐,蔡候听说小姨子样貌绝代,便为息夫人设宴接风,宴会上言行轻佻,息夫人一怒之下离开,归国后将此事告知丈夫,息侯岂甘罢休,便想方设法报仇,由于息国国小力弱,息侯便去信让邻居楚国帮忙消灭蔡国,楚国一直想灭息、蔡二国,一直没有合理的借口,看到两国产生矛盾,真是求之不得,于是楚王回信说:“我想讨伐蔡国,可惜没有借口。”随后,息侯出主意:“你假装来讨伐息国,然后我向蔡国求助,他自然来帮我,到时候你就灭掉他。”于是楚王出兵,息侯向蔡侯求救,蔡侯果然来帮忙,楚王趁机抓住蔡侯,正要把他煮了供到祖庙的时候,被手下一个大臣劝到:“大王,要收复中原,如果把俘虏煮了,那天下就不敢归附你了。”楚王听了有道理,便放了蔡侯,临别之前设宴款待,蔡侯正盘算如何报复息侯,恰巧楚王指着一美丽多姿的歌女问蔡侯:“你看这美人如何?”蔡侯知道楚王乃好色之徒,于是说:“比起息夫人差远了。”接着大加赞美息夫人的容貌,楚王色心大动,夜不能寐,认为这样绝世美人应归其所有。

送走蔡侯后,楚王借机出游息国。大国之王驾到,息侯诚惶诚恐,小心款待,席间楚王假装喝醉,要求息夫人来敬酒,息侯知道不是好事,无奈只好答应。片刻,玉环佩鸣,佳人徐步而来,只见罗袖半掩,却掩不住倾国之貌,楚王被息夫人的美丽惊呆了。虽说给楚王敬酒,但息夫人知礼,不直接捧给楚王,转给宫女,让宫女倒给楚王。即使这样于事无补,楚王设计擒住息侯,派兵寻找息夫人,息夫人听闻此消息,哭着要投井自杀。《左传》记载,息夫人被侍者劝住,说:“即使夫人不替自己着想,也要为息侯着想呀。”于是息夫人活了下来,被楚王抓到军营,立为夫人。息国由此灭亡,息侯被软禁后,郁郁寡欢而死。

息夫人在楚国生活的三年里,是楚王后宫里的宠妃,生下两个儿子,但是“三年不言”,这里的不言有多种解释,有人认为是不说话,有人说是不爱笑,有人则认为是不主动说话,但无论怎样解释,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深处是不快乐的,然而她一弱女子也无可奈何,只能作无言的反抗,以“不言”维护最后的尊严,楚王见其如此,便忍不住问其原因,息夫人说:“我一个女子嫁了两次有什么可说的呢?”楚王为了息夫人的欢笑,出师讨伐蔡国,囚禁蔡侯,至此蔡国灭亡。

三、世人评说

唐代诗人杜牧云:“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度几春。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意思是说息夫人面临国破家亡的境地,选择苟活下去,而跟她处境相同的绿珠却选择了跳楼自杀,杜牧说息夫人与绿珠相差太远,认为息夫人应维持自己的贞操,从一而终。

清代邓汉仪诗曰:“伤心岂独息夫人”,因为邓汉仪是明末清初的汉人,改朝换代受统治的他,并没有像文天祥一样“留取丹心照汗青”,而是选择了活下来,因为对于他“千古艰难唯一死”。

《烈女转》有另一记载,说息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被抓后,为了免受侮辱,就投井自杀,到此息夫人的生命终结,算是从一而终,维护了所谓的贞洁。

民间传说,息夫人被楚王纳入宫中,日夜哭泣,后来偷偷与被囚的息侯见面,两人殉情,楚人感动息夫人忠贞义烈,建桃花庙来祭奠息夫人,因为息夫人死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四月,因此称息夫人为“桃花夫人”。

个人认为,战国岁月两个小国被大国所灭是必然的,息蔡二国的灭亡又怎能将责任推给息夫人呢?想必息夫人的处境与邓汉仪一样,认为“千古艰难唯一死”,战争盛行的年代,生命是多么宝贵,即使她死,又能怎样?她的死是渺小的,只能终结自己的一生,也许不死,还可以救回息侯,也许不死,还可以挽救息国的命运,也许……

息夫人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摆布,倾城的容颜给她荣华富贵,同样也带给她致命的灾难,众说纷纭,然而不能否认的是息夫人对自己的生命是负责的,面对国破家亡,她内心受到极度煎熬,她还是坚强的生活下去,因为她相信,只要生命存在,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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