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是要写进历史的!” 图源微信截图 这句听起来掷地有声的话,是那天早上,我在一个公交站台等车时,听几位上了年纪的人说的。 我过去极少坐公交车。我有一辆自行车。至少有二十年了吧。我就骑那辆自行车。我骑上去,总是自我感觉良好。 一则,我觉得我是绿色出行,为环保做了贡献。尽管我的贡献微不足道,甚至在车辆洪流中,原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二则,我对那辆自行车有感情。我曾经计算过,它驮着我,可能都行驶了若干万公里了。在我的出行中,它是立了汗马功劳的。不能因为它破旧了,就嫌弃遗弃它。 我的邻居老赵老沈老王们,就跟我打趣,说那辆自行车,是我的“宝马”坐骑。 但在今年4月份的疫情防控中,我的“宝马”被人家偷走了。 我一直不愿意用这个“偷”字。我不愿意承认,现在还有偷一辆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自行车。如今,还有这么样不架相的小偷吗? 但我明明把它停在路边的马路边的辅路上。那时,我所在的皖北一个县城,正是“静态化”的关键时刻。城管和交警在轮番流动执勤。见到闲遛达的人,就看他有没有证件。 打死我也不信,闲人稀少的那个时候,有人把我的破旧自行车偷了。 就是现在,过去了两个多月之后,我也愿意这样理解:一定是某个人在路上,远远看去有疫情防控的执勤人员在检查。他顺手牵羊,把我的车子骑走了。他一定是想更快地与执勤人接触。 扯得太远了。接着说我在站台等车。 站台的后边是一个小的街头公园。有几位老者在园子里晨练。看来是累了,他们放松下来,叙起了闲话。 他们话题的焦点,多是最近的几个热点事件。 比如唐山的打人一事。他们的意思是:太不可思议。今天的朗朗乾坤,还能有那样的事?而且竟然还有人“捂盖子”。外地的记者去采访,谁能想到那样对待人家。 比如郑州的红码一事。他们的意思是:太不可理喻。手机上的健康码,还能那样用,也算是一个“发明”。非聪明绝顶之人,恐怕想不起来,更做不出来。叫他们耿耿于怀的是,这件事居然能够“罚酒三杯”了事。背后不是有一种特别强大的力量,都不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比如丹东的黄码一事。有真相的视频漫天飞,还真的有人把它定位为“袭警”。岂不怪哉!他们竟然对这般明显的“碰瓷”,视而不见,更是怪上加怪。 再比如春上的“丰县那个事”。一有人提起话头,他们都是摇头叹气:不是没有真相,而是有人对其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约摸二十来分钟过去,公交车来了。我听得入迷,差一点忘了上车。还是好心的司机师傅按了几声喇叭,我才回过神来。 在车上,我细细想着那几位老者的话。尤其是他们最后说的话: “那些人那些事,是要写进历史的!” 我感到我有必要把我眼见的这个事记下来。他们说得对。那些人那些事,一定会写进历史,供后人评说。当然,其中的公道直过,公道是非,也由后人评判。他们都是进入暮景之人,但他们决不颓废。我以记录这件事的方式,向他们这些老人表达敬意。 我还想到,历史究竟是谁写的。一部二十四史,上下几千年,确实是有人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但二十四史之外,仍有历史在。尽管它以“野史”的面目呈现。 那几位老人所评述的那几件事,能不能写进当地的历史中去,可能取决于当地的执权者。这些人想把它写进历史,就能写进历史;这些人不想把它写进历史,就一定会在历史中留下空白。 即便这些人真的把它写进当地的历史,他们也一定是按照自己的“所好”去写。我对那般的历史,不抱期望。 我所期望的是,今天的有心人能用更为真实的视角,为这样的事件留存真相。自媒体的兴起,为这样的记录提供了机会。我也看到有一些自媒体在集纳这方面的素材。但遗憾的是,这一类的文章“存活率”不高。 我不知道的是,这一类文章的作者们,有没有私下里留存底稿;那些底稿能否保存得长久一些。 当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会有人这么做的。但愿吧。 我这一次等公交车,听了这一番“别人的交谈”,简直就是我的“奇遇”了。只是可惜,我当时只顾着当个入迷的听众,而没能想起来举起手机,给他们拍张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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