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板浦笔记:黄瓜闲话

 昵称16177767 2022-06-29 发布于北京

黄瓜,也称胡瓜。何以称“胡瓜”呢?“胡瓜”两字,着实令人困惑。求甚解,是我一直追求的事。唯有看书能解惑。翻开书,书上说,民间盛传:后赵王朝的建立者石勒是入塞的羯族人,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胡人”。他登基后,对“胡人”这种说法很恼火,便制定了一条法令:无论说话还是写文章,一律严禁出现“胡”字。一次,石勒召见地方官员,襄国郡守樊坦无意间犯了忌讳,他急忙磕头请罪,石勒当时并没有多加责怪,不过等到之后例行御赐午膳时,石勒故意指着一盘胡瓜问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看出这是石勒故意整他,便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石勒听后,龙颜大悦。自此,胡瓜就有了新的名字-------黄瓜。
传说,到底靠不靠谱,我不知道。古籍对黄瓜多有记载。
文人雅士多有闲情雅致,在吃上尤见风致。比如,我最喜爱的文人,曾写过板浦醋的清朝才子袁枚,他在《随园食单》一书中写道:将瓜(黄瓜)腌后,风干入酱,如酱姜之法。不难其甜,而难之脆。杭州施鲁箴家,制之最佳。据云:酱后晒干又酱,故皮薄而皱,上口脆。
光绪年间的《顺天府志》说:“胡瓜就是黄瓜。现在京师正月二月有小黄瓜上市,细长如人的手指,价格如米价一样昂贵。”
诗中常有黄瓜的身影。爱国诗人陆游对黄瓜作了生动的描绘:“白苣黄瓜上市稀,盘中一顿觉光有辉。”透过纸背,不难看出,在古时黄瓜是昂贵的,一般老百姓断然不敢问津的。
一个时代的黄瓜,有一个时代的价格。
而今天市场上的黄瓜,很平民,不贵,几元钱一斤,谁都吃得起。夏日,总有些沿街串巷的农民兄弟,一边骑着三轮车,一边拖着长腔大声吆喝着:“新鲜的黄瓜呀-------来买呀!”
居于小镇一隅,日食肥肠厚味之品,已感腻味。闻得黄瓜吆喝声,引得我开门,买上一些。
炎炎夏日,黄瓜亦是。黄瓜入菜,生吃,热吃皆宜。但我个人认为,比较讲究的、最经典的要算凉拌。在我看来,凉拌这种家常小吃,最适宜是在夏天。这道菜原料简单,工序也不复杂。尤欢黄瓜,因为我是一个黄瓜控。取黄瓜二根,去毛刺、两端瓜蒂,洗净,放在砧板上,用刀背将黄瓜拍碎,佐以盐、酱油、汪醋、味精、白糖、红油、香油,加入虾皮,倘若没有虾皮,换成油炸花生米也行,再调入大蒜泥、芫荽,拌匀。
吃凉拌黄瓜,搭碗白米粥,才叫美。上善若水。水能载舟,亦能煮粥。少许白米,一瓢清水,大火煮开,改文火慢熬,待到白米开花,清水转浓,米香飘逸,白米粥便大功告成了。粥是好东西,养心。再贴上豆腐夹,一碗白米粥,一个豆腐夹,就着一碟凉拌黄瓜,感觉又香又脆,特别地爽口,浑身舒坦,真是妙极。
黄瓜既是蔬中佳品,更有药效。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说;“黄瓜味甘、性凉、能清血除热,解毒消炎。”
暑天,闷热,酷热难当。铅华洗净,避开闹市,隐居在小镇某处陋巷里,餐桌上,有一碟黄瓜菜蔬相伴,不惹尘埃,泰然处之,一季清凉,安逸极了。
黄瓜,何其了得!
作者简介:潘友国,土生土长板浦人。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