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结尾讲到少阴病总纲:“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 本质而言,就是人体处于省电模式——总体能量不够(到了阴证的程度),能量往表输出太少。 当然,以上结论同样是以“脉证相应”作为支持的,断案处方的前提需要收集到如下脉证: 首先,脉能体现能量明显不够。 比桂枝汤证津液虚的脉要更细弱,几乎低到太阴病的能量级别。 其次,“证”也能体现能量往表输出太少:
[] 针对如上脉证,组方用药也要从能量级别和病位两方面来考虑。 一是建能量,振奋人体、温全身,让人体具备“生产力”的药物:附子。 此为阴证必用药。 二是走表药物的选择: 麻黄、桂枝、细辛、葱白,到底用哪个? 纯阴证不可汗,所以麻黄桂枝不可合并使用,这是前提。 少阴病的正治方:麻黄附子甘草汤和麻黄附子细辛汤,是以虚实之别而设立的方剂。 若是单纯的少阴病,单纯的“虚”,则适合用麻黄附子甘草汤。
若少阴病同时内有寒痰的“实”,则适合用麻黄附子细辛汤。
若能量级别没低到纯阴证的程度,而是介于桂枝汤的津液虚与阴脉之间,则可以使用桂枝汤加附子。
若能量级别更低,如《伤寒论》第314条所述:“少阴病,下利”——实则是阴证的表里合病——在总体能量短缺、体表缺能量的前提下,同时还经历着“下利”的能量损耗……这时,麻黄走表的力量可能都偏大了,所以针对表证连麻黄都不用,而用食品级药材葱白;“下利”是里证,于是再加干姜温里,这就有了白通汤:
由此可见,方剂的变化,其实都是分寸拿捏。 走表药物的选择,炮附子与生附子的选择,都在体现变化拿捏。 而阴证的关键药物,地位最高的,其实是附子——以上的方剂,全都用了附子。 所以,阴证的身体用了附子就是解了身体的燃眉之急,其他药物是锦上添花的选择。包括建中四味(人参、姜、大枣、甘草),也可随证添加。 [] 《伤寒论》一直反复不停地教我们如何去“恰到好处”帮助人体。 这种“恰到好处”,其实就是去适应病情的变化。 《伤寒论》的阳证篇章内,有阴证方剂——因为阳证经历汗、吐、下后,可能变化为阴证。 同时,《伤寒论》的阴证篇章内,也有阳证方剂(不含附子干姜的方剂)。 其原因之一:阴阳只是能量级别的一个指路牌,是断案的思考重点和方向,但人体并不是非阴即阳这种一刀切的简单划分。有时候,病人身体的能量级别确实跨了两头,在阳脉津液虚到阴证的过度地带,于是这种情况也被纳入了阴证篇章。 第二个原因:少数时候,阳证的表象和阴证的表象产生了混淆——也就是用常规方式取了脉证之后,似乎很像阴证,但实际却是阳证。虽然这种情况不多,但确实需要极强的取证、辩证功夫来定案。正是这种原因,所以少阴病篇章里才出现了使用承气汤白虎汤的条文。 以上两个原因的具体内容,留待下篇详细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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