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恋故乡的小河 还有河边吱吱唱歌的水磨 噢,妈妈 如果有一朵浪花向你微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我思恋故乡的炊烟 还有小路上赶集的牛车 噢,妈妈 如果有一支竹笛向你吹响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那就是我 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一首歌,名字叫《那就是我》。旋律和歌词都很优美。 我会唱这首歌,也会用口琴吹奏歌曲优美的旋律。在外奔波的日子,每当思念故乡,就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这首歌。仿佛小河就是故乡,故乡便是那清澈的小河。 村子的东边的那条河,它的源头可追溯到马城镇岗子村东那条干涸的沟渠,从北向南穿过我们村的地界,经过沙角弯村,再向南穿过长宁镇,不知道最终流到了哪里。 这条河季节性特别明显,冬春季节基本上都是断流的,夏秋季节水量丰沛,给人沟满壕平的感觉,或许这里根本就是天然的泄洪道。 我们出村的两条道路,都要跨过这条小河,因此河上便修了两座石桥。河本身不太宽,村里的大人习惯称它作大道沟。 在我们村东的低洼地带,河面上形成了一串小小的水泡子。两个石桥中间,有一片相对开阔的水面,被人们称为东坑。 劳作归来的人们都喜欢在那里小憩,洗手、洗脸,孩子们则干脆就脱光了,跳进水里洗澡,欢声笑语非常热闹。 这条河并没有名字,我查了地图,也找不到这条河的痕迹。如今大部分河道已变成农田了,只是小桥尚在,似乎还诉说着小河的当年,让人感慨沧海桑田。 村子的西边也有一条小河,确地说应该叫做池塘。平时周围都是农田和道路,就这一个孤零零的水面,面积大约二三亩的样子,村里人都叫这里为西坑。 只是到了雨季,雨水汇集起来的洪流,从北边顺着道路滚滚而来,池塘被灌得“平槽”,大水顺着田间的低洼处和路边沟向西蔓延,被分流到西河沟子(小清河的上游河道),这时候才能看得出河流的景象。 村东小河的植物很特别,水里长着一丛一簇的水草,我们叫它“臭蒲子”,开阔的水面上飘浮着一片片圆叶儿的苲草,圆圆的叶片间偶尔开着白色、红色的小花,叶片和花朵随着水流微微地摆动,觉得怪好看的。 岸边有一种类似芦苇的野草,叶子尖尖,锥子似地从地面钻出来,一丛丛,一簇簇,绿色的茎叶上泛着一层灰白,像是挂着霜的感觉,我们都叫她“苇芦子草”,河坡上许多不知名的野菜,藤蔓纠缠在一起,一层层、一片片的,那里是我们打猪草和放羊的好去处。 小时候只觉得那里很美,有时候就会痴痴地望着,但终究说不出所以然来。 长大后去到江南,见到田野水塘里整片地生长着“臭蒲子草”,不禁随口说:这么多臭蒲子草啊,我家的小河里也多得是!却不料被当地的朋友狠狠滴鄙视了一把,人家告诉我:那叫茭白,在我们南方人看来,那是一种新鲜的蔬菜,很受欢迎的。 后来有一次,我去了苏州做业务,正好小表妹也在那里,于是约在一起吃饭。小表妹给我点几道当地特色的菜,其中一道叫莼菜羹,味道很是不错,我夹起那莼菜的叶子,仔细地看着,轻声问起表妹,说道:这不是咱们大道沟里的圆叶儿苲草么? 原来那莼菜却是和故乡小河的苲草一模一样的,于是又说起故乡小河,说起臭蒲子草和茭白的故事。 小表妹看我笑着说:二哥,你是不是想家了?要知道橘生淮南则为橘,逾淮则为枳。看着外形很像,其实不一样的。兄妹俩感慨唏嘘,又说起故乡的旧事来。 东坑的景色很美,但我很少在那里洗澡,不是不想洗,是不敢洗。原因是那条小河里有一种小动物——水蛭,我们土话叫“肉钻子”。每次在那里蹚水,肉钻子都会悄无声息地叮在腿上,等到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吃的半饱了。 肉钻子叮在腿上以后,用手是摘不下来的。肉钻子的吸盘已经紧紧吸住了我的皮肤,仿佛真的钻进去了一般,很是有些恐怖的。我们不敢硬拽,担心它的头会留在我们的肉里,唯一的办法是用巴掌狠劲地打它,直到它蜷缩起来,从身体上脱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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