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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发文《被远远低估的中华边疆战略战争——王玄策天竺之战奠定了中土安宁》，着重搜集了历史上关于王玄策的一些记载，辨析了网络传闻中的一些说法。但是，最近阅读吐蕃历史，发现有些问题还是需要补充的。例如，章求拔国是否是锡金？ 一、吐蕃与唐朝同时兴起我们先研究吐蕃兴起的过程。七世纪初叶，吐蕃在青藏高原以逻些（今拉萨）为中心兴起。有人认为，“蕃”这个名称可能来源于古代藏族普遍信仰的本教。吐蕃一名最早出现在八世纪上半叶的和硕柴达木古突厥文碑铭上，在古突厥语中有“宗族”之意。  青藏高原鸟瞰 据基因研究，藏人的先祖与汉人的先祖同源，都来自古羌人，大约在5000年前分开，这个话题不深谈。吐蕃人是藏族的先祖。唐代记载了吐蕃人来源的三种说法。 唐人的“羌人”说。《旧唐书·吐蕃传》，“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其种落莫知所出也，或云南凉秃发利鹿狐之后也。……以秃发为国号，语讹谓之吐蕃。”唐人以为“吐蕃”是“秃发”的讹音，故而说吐蕃人出自“发羌”。《新唐书·吐蕃传》：“吐蕃本西羌属，盖百有五十种，散处河、湟、江、岷间；有发羌、唐旄等，然未始与中国通。居析支水西。祖曰鹘提勃悉野，健武多智，稍并诸羌，据其地。蕃、发声近，故其子孙曰吐蕃，而姓勃窣野。”古籍中的“西羌”泛指当时居于我国西部青藏高原上的各部族。 突厥人的“狗种”说。《资治通鉴》212卷载，“上（皇帝）遣中书直省袁振摄鸿胪卿，谕旨于突厥。小杀……谓振曰：吐蕃，狗种。”古代称西边少数民族为“西戎”，商周时期又称之为“犬戎”，故突厥首领小杀说吐蕃人源自“狗种”说，是说藏族与西北各族曾经融合过。 吐蕃人自称的“猕猴”说。《王统世系明鉴》根据藏族民间传说写道：“由猕猴岩魔女传出西藏之人种。”《册府元龟·外臣部·种族》载，“党项羌者三苗之裔也，其种有宕昌、白狼，皆自猕猴种。”传说三苗为蚩尤后裔，曾与华夏族首领尧发生战斗。党项羌是三苗后裔，长期活动在今西藏东部、四川北部、青海东南部和云南西部、北部。藏族与党项羌的宕昌、白狼等部落都说自己源自“猕猴”种。 以上记载说明了藏族人来源是以古羌人为主，并不断融合周围其他部族。根据文献，与藏族相融合的民族，商周时期有犬戎（猃狁）、羌、蜀、髦、庸、卢；秦汉时期有西羌、氐和夜郎、且兰、滇、昆明、邛等西南夷；魏晋南北朝时期有鲜卑、女国（大羊同）和西域诸胡。 到东晋时期藏族在今四川雅砻江流域北部和西藏东部建立起吐蕃前身“附国”，该国一直延续到隋朝。《隋书·附国传》，“其（附国）东北连山，绵亘数千里，接于党项，往往有羌、大小左封、昔卫、葛延、白狗、向人、望族……并在深山谷……或役属吐谷浑，或附附国。”附国境内有20多诸羌部落，其中白狗羌种很可能是突厥首领小杀称吐蕃为“狗种”的依据，也是唐人说“吐蕃“源自羌人的证据。  吐蕃骑士 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赞普传记》载，“天神自空降世，于天空降神处上方，有天父六君之子，三兄三弟，连同墀·顿祉共七人。墀·顿祉之子即墀·聂墀赞普（第一代赞普）也，来作雅砻大地之主，降临雅砻地方。”雅砻地方即今四川雅砻江流域北部，雅龙和洛扎是第一个吐蕃政权附国的中心地带。松赞干布的父亲囊日论赞向西发展，建都逻些（拉萨），松赞干布当政时正式建立吐蕃王朝。可以说，吐蕃王朝与唐朝兴起的时间基本一致。 二、文成公主进藏使汉藏文化结合紧密，她的地位远远高于泥婆罗的公主藏史记载吐蕃早期王统从墀·聂墀赞普传至松赞干布共33代。吐蕃王朝发祥地在今西藏山南地区雅砻河流域的泽代当、穷结一带。《赞普传记·八》说：“吐蕃古昔并无文字，乃于此王之时出现也。吐蕃典籍律例诏册，论、相品级官阶，权势大小，职位高低，为善者予以奖赏，作恶者予以惩治，农田耦耕一天之亩数，牧场一件皮褐所需之皮张，食货之均衡流动，乃至升、合、斤等一切量度，举凡吐蕃之一切纯良风俗，贤明政事，均为此弃宗弄赞王者之时出现也。一切民庶感此王之恩德，乃上尊号曰'松赞干布’。其意为严正沉毅。”自弃宗弄赞也就是松赞干布起藏族政权有了明确断代。 贞观三年（629年），弃宗弄赞继位为赞普。不久，就把政治中心从山南迁到雅鲁藏布江北面支流畿曲（拉萨河下流）谷地逻些。随着生产力发展和军事实力增长，弃宗弄赞逐步兼并了苏毗、羊同等部，使它们成为吐蕃属部，并用传统盟誓方法与之确定领属关系，从而结束了西藏高原分散落后局面。贞观七年（633年）左右，弃宗弄赞在大臣禄东赞的协助下，正式在逻些（拉萨）建立奴隶制吐蕃王朝。 贞观八年（634年），弃宗弄赞首先遣使唐朝通好，唐朝即派使臣冯德遐入吐蕃回访。这是汉藏发生直接关系并见于史书记载之始。弃宗弄赞得知突厥、吐谷浑都曾娶汉人公主，于是派专使携礼品随冯德遐入朝求婚。 最初唐太宗并不同意，恼羞成怒的松赞干布遂于贞观十二年（638年）发兵攻掠吐谷浑青海以南地区，吞并党项、白兰，兵逼唐朝松州（今四川松潘）。唐太宗派牛进达率领唐军先锋部队击败吐蕃军，松赞干布大惧，在唐将侯君集率领的唐军主力到达前，退出吐谷浑、党项、白兰羌，遣使谢罪，再次请婚，贞观十四年（640年）派大论（高级官员）禄东赞携黄金五千两及相等数量的其他珍宝来唐朝正式下聘礼。禄东赞《新唐书》作薛禄东赞，《旧唐书》作蒆禄东赞，古藏文《大事记年》作噶尔·东赞域宋。 唐太宗终于同意了松赞干布的请求，并将一位宗室女子封为文成公主，许嫁松赞干布。文成公主祖籍山东济宁市任城区，汉名无载，其父史书也未载，现多猜测她为唐高祖李渊的堂侄江夏郡王李道宗之女。贞观十五年（641年），唐朝下嫁文成公主至吐蕃，松赞干布亲自到河源柏海（今黄河源头星宿海）迎娶。  事实上，松赞干布在迎娶文成公主前，已娶泥婆罗国王光胄（鸯输伐摩）之女毗俱胝泥婆罗为妻，藏籍称为墀尊公主。泥婆罗就是今尼泊尔。泥婆罗历史非常悠久，其最初王朝可追溯到公元前6世纪。泥婆罗也是佛教发祥地，曾长期在印度北方地区征战。 据记载，7世纪时泥婆罗王朝权力不断更替。希瓦·德瓦一世死后，由他女婿阿姆苏跋摩于606年（大业二年）继位为泥婆罗国王。阿姆苏跋摩有一个女儿布里库蒂公主嫁给松赞干布，她到达拉萨的时间是639年（贞观十三年），她就是墀尊公主。阿姆苏跋摩死于女儿嫁给松赞干布之后。 阿姆苏跋摩死后由希瓦·德瓦一世的儿子乌达亚·德瓦二世继位，但被他弟弟德鲁巴·德瓦废黜。权力落入吉什奴·岌多手中，后为他儿子毗湿奴·岌多继承。乌达亚·德瓦二世的儿子纳伦德拉·德瓦在松赞干布帮助下打败毗湿奴·岌多，恢复了他的权力。纳伦德拉·德瓦就是汉文献中的那陵提婆。《旧唐书·泥婆罗传》：“那陵提婆之父，为其叔父所篡，那陵提婆逃难于外，吐蕃因而纳焉，克复其位，遂羁属吐蕃。”敦煌所出古藏文《大事记年》特别记载了松赞干布的业绩：“……赞蒙（王后）文成公主由噶尔·东赞域宋迎至吐蕃之地；杀泥婆罗之宇那孤地，立那日巴巴为王。……此后三年，弃宗弄赞赞普（松赞干布）之世，灭李聂秀，将一切羊同部落均收于治下，列为编氓。此后六年，弃宗弄赞赞普登遐，与赞蒙文成公主同居三年耳。”那日巴巴就是那陵提婆。根据文献记载之间的相互验证，泥婆罗在641年（贞观十五年）成为吐蕃藩属国。 泥婆罗归属吐蕃很重要，它使吐蕃可以借道泥婆罗进入天竺地区（印度北部），并进而北上进入中亚地区，为后来吐蕃与唐朝、大食（阿拉伯）争夺中亚提供了便利条件。也就是说，在一定时期内，吐蕃军队出现在天竺地区北部是很正常的事。当时的天竺四分五裂，军事力量压根不能与吐蕃抗衡。 行文至此，我们认清了这样一个事实：吐蕃是强大的中国民族政权，其实力是可以打败南亚次大陆上的各个政权的，只是由于喜马拉雅山的高峻和南亚次大陆的炎热阻碍了高原民族在恒河流域扩张的脚步。但是进入南亚次大陆的门户泥婆罗是牢牢掌控在吐蕃政权手中的。 有一本书，是五世达赖喇嘛阿旺·洛桑嘉措著写的《西藏王臣记》，该书详述藏族地区远古至清代前期历代王朝大事和王统传承。我有一本，但是不巧，写此文时该书不在手头。我约略记得该书贬抑文成公主，把文成公主地位摆在泥婆罗墀尊公主之下。通过对历史文献记载分析，这显然是后世的西藏统治者委婉地歪曲吐蕃历史。历史上，泥婆罗是吐蕃的藩属，而松赞干布通过迎娶文成公主成为中原王朝皇帝的“外甥”，自然也使吐蕃成为唐朝的藩属国。 李世民与松赞干布共同创建“甥舅情谊”，使双方关系十分密切。在王玄策出使天竺遭劫前，据《册府元龟》载，唐朝与吐蕃使者来往频繁：
特别是贞观二十年（646年），禄东赞奉表到长安并献金鹅贺唐平高丽，表中词意极为亲切，“圣天子平定四方，日月所照之国，并为臣妾，而高丽恃远，阙于臣礼。天子自领百万，度辽致讨，隳地陷阵，指日凯旋。夷狄才闻陛下发驾，少进之间，已闻归国。雁飞迅越，不及陛下速疾。如忝预子婿，喜百常夷。夫鹅，雁也，臣谨冶黄金为鹅以献。 ”吹捧得情真意切。所献金鹅，由黄金铸成，高七尺，中可装满三斛酒。 从这些记载我们不难看出，文成公主的地位是远远高于泥婆罗的墀尊公主的。《吐蕃王朝世袭明鉴》记载，文成公主的陪嫁有“释迎佛像、珍宝、金玉书橱、360卷经典、各种金玉饰物”，又有很多烹技食物，各类饮料，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卜筮经典300种，用以分别善与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60种，治404种病的医方100种，医学论著4种，诊断法5种，医疗器械6种，还带了芜菁种子等入藏。唐蕃自此结为姻亲之好，两百年间，凡新赞普即位，必请唐天子“册命”。唐人陈陶《陇西行》诗有“自从贵主和亲后，一半胡风似汉家”语，可证文成公主对吐蕃吸收汉族文化有非常大的影响。 敦煌吐蕃历史文书记载，有赞蒙尊称并且去世后享有祭祀这两项待遇的人，是地位不低于吐蕃王后的人拥有的待遇，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都拥有这种待遇，松赞干布的女人里仅文成公主拥有这种待遇。而泥婆罗墀尊公主地位比较低，只是被后世佛教密宗人为篡改捧高了。 三、章求拔国是锡金略考 吐蕃与泥婆罗等国的位置 泥婆罗是吐蕃的藩属国，自然也对唐朝敬奉有加，充满亲善。“贞观中，卫尉承李义表往使天竺，途经其国，（其王）那陵提婆见之大喜，与义表同出观阿耆婆沵池。”所以，当王玄策为中天竺劫掠时，尼婆罗发骑兵七千与吐蕃两千兵共同援助唐朝使者。为此，吐蕃曾立铁碑于天竺，以定吐蕃“南界于此”。虽然泥婆罗出兵很多，但是在大捷以后献俘的时候，却是吐蕃派兵护送王玄策和天竺囚俘到长安领功，而泥婆罗并不能占据首功，这是因为泥婆罗藩属国的身份所致。 现在我们要谈到章求拔国问题。648年（贞观二十二年，一说646年即贞观二十年），唐朝派遣王玄策出使中天竺，适逢该国内乱，劫掠王玄策使团。王玄策逃出后求助吐蕃，吐蕃即发精兵会同泥婆罗骑兵及章求拔国兵助王玄策平乱，取其都城，擒其篡位者俘献京师。 《新唐书·西域传》，“章求拔国，或曰章揭拔，本西羌种。居悉立西南四山中，后徙山西，与东天竺接。衣服略相类，因附之。地袤八九百里，胜兵二千人。无城郭，好钞暴，商旅患之。贞观二十年，其王罗利多菩伽因悉立国遣使者入朝。玄策之讨中天竺，发兵来赴，有功，由是职贡不绝。” 根据以上记载，我们可以判断，章求拔国先祖也是来自我国的西羌部落，和吐蕃人族源相同。章求拔国是迁徙者来到此地建国，自然不能占据早已有之的泥婆罗的土地。章求拔国的地理位置应在泥婆罗以东，因为它与东天竺（孟加拉）接壤。那么，参照地图，我们就可以大约猜测到章求拔国的位置，它要么分布于今西藏西南山中，要么占据今天的锡金、不丹之地。 据《新唐书·西域传》，“悉立当吐蕃西南，户五万，城邑多旁涧溪。男子缯束头，衣氈褐。妇人辫发，短裙。昏姻不以财聘。其谷宜粳稻、麦、豆。死者葬于野，不封树，丧制为黑衣，满年而除。刑有刖、劓。常羁属吐蕃。”章求拔国在吐蕃西南的悉立部落的西南，当时悉立（今亚东一带，西藏最早的十余小邦之一）羁属于吐蕃（景龙三年即709年为吐蕃所灭），吐蕃应该并未直接统治章求拔国。那么，章求拔国的地界应该是在锡金或不丹之处可能性大一些。由于章求拔国后世无载，那么我们只能借后来的锡金或不丹历史判断。 先说不丹，位于今中国和印度之间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南坡（属青藏高原南底）。不丹7世纪起为吐蕃王朝属地，9世纪成为独立部落，但仍深受藏族文化的影响。12世纪后，藏传佛教竹巴噶举派逐渐成为执掌不丹世俗权力的教派。清代汉文史籍中称其为布鲁克巴。1616年（天命元年），西藏竹巴噶举派热龙寺僧人阿旺南杰因在“竹钦活佛”转世之争中败北而逃亡布鲁克巴，得到当地竹巴噶举派势力支持，逐步统一布鲁克巴，奠定了现代不丹雏形。不丹族约占总人口50%，尼泊尔族约占35% 。不丹的民族可分为三大类：沙尔乔普人，居住在不丹东部的土著人；噶隆人，大部分都居住在不丹西部，是9世纪藏族移民的后裔；洛沙姆帕人，或译尼泊尔洛昌人，19世纪末期移居不丹。不丹的历史脉络比较清晰，似乎与章求拔国无关。  1975年以前的锡金国 再看锡金，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东段南坡，东面与不丹毗邻，西面与尼泊尔接壤，北面与中国西藏交界，南面与印度西孟加拉邦邻接。清代中后期，锡金在汉文史料中先后出现“者木戎、白木戎、哲孟雄、巴赖忠”四个称呼，此后逐渐统一为“哲孟雄”，其意是“产米之地”。清代汉文方志《西藏志》、《卫藏通志》对其部族情况有所提及。清代前期《西藏志》较早提到“白木戎”：“西藏拉撤（应为撒）召到后藏塞尔地方紧走十日，系白木戎交界……其白木戎有一王子住的房子，名曰劳丁宰……有大寺二座，一名白马杨青，一名扎什顶，有小寺十八座。”此后，《卫藏图识》、《西藏纪游》、《海国图志》承抄《西藏志》，均将白木戎指为哲孟雄。清朝时期哲孟雄是西藏的藩属国。1975年锡金被印度吞并。 锡金民族主要包括尼泊尔移民（占人口75%）以及其他少数民族，如：菩提亚人（又称锡金族，占16%）、雷布查族（占13%）、藏族等。雷布查族是锡金最早的居民，是来自亚洲东部的黄色人种。在8世纪前，他们就生活在喜马拉雅山南麓地带。菩提亚族最初居住于西藏自治区东部康区一带，因在17世纪建立锡金历史上的首个王国而成为当地的早期统治者。而尼泊尔族移民则是在19世纪锡金沦为英国殖民地时，因为开发需要才被英国殖民政府大量引入到锡金南部。早期西藏移民称为登疆，意为稻米之谷。7世纪时哲孟雄是吐蕃的一部分。9世纪时，哲孟雄成为独立的部落，但其境内的寺院仍隶属于西藏各大寺。锡金流传很多神话，但世袭君主国成立前的历史记载不多，有关古代的史料留传下来的很少。从现存的各语种文献资料来看，历史上的哲孟雄的主体部族与藏族有密切关系。这样看来，章求拔国在锡金境内是非常可能的，只是后世当地的主要居民成为外来的尼泊尔移民而已。 最早的锡金是比较大的。1787年尼泊尔与锡金发生战争，尼泊尔的廓尔喀军队入侵锡金，攻占锡金当时的首都拉达孜。锡金国王越境逃亡到西藏，在热日宗的春丕谷避难，锡金的宗主达赖喇嘛将此地赐给他使用，这也就是后来的亚东。廓尔喀军队继续向西藏推进，一度占领整个后藏并洗劫班禅喇嘛的驻锡地扎什伦布寺，结果七世班禅额尔德尼与八世达赖喇嘛向清朝请求援军。 清朝乾隆皇帝先后两次对入侵西藏的廓尔喀人用兵，1791年（乾隆五十六年）由福康安和海兰察统率清军将廓尔喀人全部逐出西藏，并越境追击至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城郊。廓尔喀军队在挫败清军前锋后随即请降，从此成为中国的藩属，这也是乾隆“十全武功”的最后一件。 清军击退尼泊尔后锡金本欲收复其失土，但这时尼锡战争中假意援助锡金的不丹军队突然攻击锡金，导致本来就已经被廓尔喀人打得溃不成军的锡金腹背受敌，结果锡金在提斯塔河谷地以西的大片领土仍然沦于尼泊尔之手，而提斯塔河谷地以东的领土则被不丹占领，锡金只保有提斯塔河上游的领土。1835年（道光十五年）英国人以向清朝租借名义割锡金的大吉岭和兰吉德河以南地区给印度。历史上，英国多次对哲孟雄的部族与地理情况进行探察，这种探察是与侵略西藏相辅相成的。 四、吐蕃曾经三次征战南亚次大陆如果回到吐蕃时代，吐蕃是吊打南亚次大陆各国的存在。根据记载，吐蕃至少进征战南亚次大陆三次。文成公主进藏次年（贞观十六年，642年），泥婆罗政局动荡，吐蕃出兵泥婆罗，扶持了尺（墀）尊公主的兄弟那陵提婆上位。保存在敦煌的古藏文史料记载：尼婆逻“遂羁属吐蕃”、吐蕃“并长期驻牙于尼婆逻”。 贞观二十二年（648年），唐使王玄策在北天竺被劫，求兵于松赞干布。吐蕃借给精兵1200人，又令泥婆罗出兵7000，交给王玄策指挥，南攻天竺。王玄策连灭数国擒其国王，献俘阙下。  桑耶寺壁画：藏王赤松德赞迎请莲花生大士 据吐蕃名臣巴·赛囊所著《巴协》记载，在赤松德赞时期（755-797年在位），当时修建了桑耶寺后，寺内白塔想要用佛祖释迦摩尼的舍利装藏。为此，赤松德赞派兵南下索取。当吐蕃军队走到达贝莫贝塘时，天竺的一位国王吓得魂飞魄散，把靴子挂在宫门之上，表示臣服。并对吐蕃统帅说：“我的国土愿归入吐蕃赞普的脚下，甘愿缴纳赋税，请将军不要妄动刀兵”。随后，吐蕃大军渡过恒河，抵达中印度摩揭陀国，在朝拜了金刚座菩提树后，从塔中取出舍利，同时又掠夺了大量佛像、佛经，俘虏了不少高僧，凯旋北归。凯旋之前，吐蕃军队再次于恒河树立铁柱为界，并留兵驻守，形成一个大城镇。 吐蕃王朝时期，至少三次南下南亚次大陆用兵，只不过我们现在只对王玄策一人灭一国的事迹有所了解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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