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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白狗黑猫终究成了后来伤情，心有所寄，却不敌万物有情。 ——晰瑞   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猫，白色的底子加上分布不均匀的黑色斑点，着实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刚到家里时，尾巴和脑袋上不知咋回事还露出发红的皮肤，也怪不得原来的主人家不想要。在家养了一段时间，倒也算是太平，农家小院，也没有过多铲屎官的烦恼。 某次，黑猫夜不归宿，奶奶急的没办法，出门找了好久还是没找到，后来说是在走到某个巷子时，听到猫叫，细寻之下才发现这厮被困在邻居家的厨房，对着窗子朝着外面哀嚎阵阵，费了番功夫才把它弄出来，再后来得知邻居家的牛肉被它啃了大半。 或许家里的伙食真的是不太好吧，原本就营养不良的它，也难怪要外出觅食。 某天有一邻居来我家说是自家有老鼠需要借猫一用，中间究竟过了多久我几乎已经忘记，但当这家伙再次回来时，原本裸露的红皮肤竟然被白色的绒毛覆盖，整个猫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细问之下，邻居告诉家人，整个捉鼠行动没有成功，但期间给猫喂养鸡蛋、奶粉，伙食算是又提升一个档次。 人靠衣装马靠鞍，斑点黑猫也在不断的成长中变得更加帅气。时值冬日，这家伙总会在晚上钻进我的被窝蜷成一团，不吵不闹，直到天明，我倒像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不敢翻身挪移，战战兢兢。 后来老房子拆迁，搬到新家，此间，猫丢了。尽管奶奶还是像往常一样找了许久，但终究无果。 老房子住处周边是一片高松的白杨，门前是蜿蜒至远方的河流，周围还遍布着附近村民的各种菜地，很长一段时间，我宁愿相信那家伙是爱上那片青葱，恋上那抹明朗，不肯随我们离开而已。  上中学，亲戚送来一只狗崽儿，全身雪白，家狗能长出这般白毛倒也算是稀奇，当然不像萨摩耶那般飘逸，但却也算是可爱有余，对于小白，家里给予的是放养政策，因为搬家以后不像原来的独家小院，住的楼层高了些，而小白也难于束缚在几层的高楼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楼下。家人出门的时候，它跟在后面。 慢慢的他长大了，变得更加威武霸气，尤其是一身白袍，像那白色精灵幻化的神兽，周日下午要返校上自习，这家伙竟然总是一路跟到学校，而我也总是无奈于多次折返，把它领回家，让家人看守，方才安心上学去。 原本是怕狗的，因为小时候被邻居家的哈巴狗咬伤，十年怕井绳的阴影持续到小白的长大，看着小家伙从一团绒球长大成半米高的大狗，某种心情略带欣慰，夹杂着时光流逝的伤情，让人一阵唏嘘。 因为是放养，很多时候小白也总是会出门浪个一天、两天，毕竟狗是需要遛的，既然家人没工夫去陪，总得允许人家自我取乐吧，也说不定哪天还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 小白总还是恋家的，出门时间虽然没有定数，但总会回来，每一次回来或有些许变化，但不变还是会跟家人一阵亲昵。作为忠诚的守护者，年少的我多了很多常人所不能及的乐趣。 后来，小白没有再回来，初始家人没有在意，以为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出门，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一月、两月······家人寻找无果，一年后，家人从隔壁村的一个人那里听来消息，说是知道小白的下落，小白被某人扣住了，最终卖给某个饭店。如果家里人愿意出些钱，那人就把是谁给家人说了。家人最终没有出钱，亡者已矣，多说无益，即便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有时候还是挺后悔知道这个事的，我宁愿想象小白走丢了被一家好心人收养，有个自己的伴儿，生下一窝狗崽儿，无病到老，安享天年。  自那以后，不养了，不养狗，不养猫，因为相伴终究难长久，面对他们有限的生命和无数可能发生的变数，我没有做好全面的应对准备，更无力承担那种得而复失的落寞心情。 万物有情，一花一木尚且如此，何况是相伴左右的灵活闪现？如今，时隔多年，不养，成了一种自我防护的机制，不养宠物，不养植物，因为害怕某些付出付之东流，害怕某些情感碎裂成记忆的鸿沟。情深不寿，慧极易夭，就这样静静待着吧，看那云卷云舒，静待水穷处一阵清唱低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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