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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凤凰台的纪念:孔雀东南飞》

 专打抄袭勾 2022-07-05 发布于天津
我见那悴然的女子,就在沩水边。时间是七月,风卷着轻波,青蓝的天。


静默的夏天,只剩暴雨的翩跹。留在额间的汗珠,饱满且圆。


没有绯红的晚云浮现容颜,唯有轻松,如鲸落海,星夜流连。


饱满的故事,梦里团圆。黑夜的浑厚,暴雨连绵。


月圆时分,恰是雨打芭蕉,流年蜿蜒。损毁的是晴朗,死亡的是昨天。


梦是沉沦的船,旅人一登船,便不断的下沉,无休无止,就像泥潭。


从幻想开始,轧掉船票的存根,就像岁月为老年人剃度的青丝,毋可回还。


饿着肚子的童话,就是可爱的笑话。循着女子的嘱托,我找到凤凰台,凤凰台没有凤凰,也没有台,唯有一株青翠的樟树,一柱擎天。洒下无边的树荫,教我靠在樟树下,情不自禁。从襟衾微凉,直到沙尘醺黄。


树皮粗糙,而又温柔。纵的纹理,是对抗岁月的包浆。我忍不住轻轻抚摸,施以亲爱的手泽,以使它的包浆,更加幽香。


盘虬的根脉所插入的铁泥,好像龙眠的故乡。树它饮着卧龙的甘酿,温养树瘤以及雍容的包浆。


我抚摸树瘤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好像也阖上了樟树的眼睛,使伤痕累累的历史得以瞑目。


我知道这丑陋的瘤子,不是包浆的败笔,而是一只流泪的眼睛。


冬天,它是一只丑陋的眼睛;夏天,它还是一只丑陋的眼睛。


一千年了,它既是一只丑陋的瘤子,也是一只流泪的眼睛。


它沉没在树荫之下,将自己埋葬在生的繁华之下。堕落于自我创造的一方丰饶的园林里,这片美丽的沼泽里,无力自拔的沉没。


园林,她漫无目的地美丽着。就像孔雀求偶的开屏,美得毫无灵魂,就像一只空洞的眼睛。他的眼睛看着她的眼睛,既动人,又哀伤。而她,忘乎所以,毫无愧疚。


这风景曾经属于他,其实又完全不属于他。因为,易卜生写的是真的。只不过,她是海尔茂,而他是娜拉。一株树里面住着幻想的娜拉与面无表情的海尔茂,正如外强中干的大洋里包含泡沫的潮汐与死寂的深海。


园林长出翅膀,扑腾腾,飞走了。杜鹃一样的飞走了。


明月,惊鹊,还有黑夜。这孔雀的屏风。


孔雀东南飞,梦断淫雨霏。


原来包浆是泪痕,树荫就是眼睛的阴翳,那么浓,好像隔夜没倒掉的茶。


而今一木成林,万叶归森。


距离园林飞走正好一千零一年。


孔雀没有没有变成凤凰,仍在流浪。失去了纵容的有恃无恐,仅剩冷夜、明月与彷徨。


凤凰台倒塌,废墟之上园林再现,只不过,重建的是樟树自己的繁华。


樟树阖上了眼睛。我知道它死了,但我知道,他复活了。因为新的园林,就是他新的眼睛。


我知道了,孔雀是那女子的名音。


离开凤凰台是深夜,只带走一枚树叶,不打扰一片云彩。


孔雀见到树叶,闭上眼睛。流下的眼泪,颜色就像包浆。


孔雀说,我庆幸成不了凤凰,也庆幸凤凰台的倒坍。


孔雀说,我怕他追寻不止,道阻且长。


孔雀说,就让我永恒的流放,纪念凤凰台一千年的绝望与毁灭的彷徨。


孔雀飞走,世间再无凤凰。


我受樟树的嘱托,也受孔雀的嘱托,记下凤凰台的毁灭。遗憾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对方也曾在夜雨中的嘱托。


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孔雀东南飞#
后记:这篇文章期初仅仅是一片图书种草任务篇,但是昨夜台风暴雨,有感而发,其文其字,拳拳之性情,粒粒无机心。就文体而言,或可归为小说,或可归为散文,见仁见智,笔者不做定论。最后发文时忽然想到任务,便添上一本虚应故事了,至于内容,我也没有多了解,但是文艺书籍,应有诗意,也许结下一份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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