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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日随想:爱、自由与美

 专打抄袭勾 2022-07-05 发布于天津

尚爱旧时风光。山海经历,终究身老苍洲。岁月蹉跎,连绵无尽思绪,犹如柳絮随风飘逝,而我毫不怜惜,因为每一种深情背后都是一双锁住翅膀的枷锁。爱的本意在于通过枷锁保护脆弱的自由,从浓夜中见到白昼,从乌云里知彩虹。只可惜世人只晓其中的束缚,而不解智慧的深埋。如是之,卢梭氏有云,人无往而不在枷锁,然则“如我爱一个人,则我爱所有的人”,此乃弗洛姆之注脚。

抽象的广义之爱与必要的自私的具体之爱并行不悖也,以上三者可谓自洽。至高的灵魂之爱乃是保护脱离欲望奴役与束缚的自由;爱本身亦为一枷锁,然则工具无罪,用者自省,枷锁可向往灵魂之爱,亦可导向不幸的家庭;具体的自私之爱,既非卑鄙,亦无高尚之处,惟人以爱驭之达往至高而抽象之自由,即灵魂之爱的路途。人出生以来,一直为欲望所支配,人之所以拥有爱,乃是为了从最大之束缚中体会到欲望之外的自由之宝贵,此乃第一重;抛弃欲望之所在,放弃枷锁,毫无忐忑,解语枷锁之中的自由,幡然醒悟此间对立统一之深意,此乃第二重;运用枷锁飞翔,从最脱离人天性的方法实现人的自由。爱不是目的,仅仅是工具,是过程,最终要从初年的束缚而不自知,以为自由的状态走向最终的自由。人之所天赋者,一乃思维的工具,二乃导向自由,亦即不存在的属性。

从存在到不存在,直接的由外力实现,就会导向无意义的死亡,虽则达致不存在,但并非“自由”,这是纯粹的毁灭。自由的本质就是在人存在的基础上实现精神的自由,再在精神自由的基础上实现物质与精神的双重自由,这种“来去自如的自由”。所以无论是物质的、纯精神的还是“来去自如的自由”,本质上都是戴着脚镣起舞,枷锁之上飞翔。在这之中与神性相会,即便那层阿芙洛狄特的面纱消失,神秘之美黯淡也毫无关系,因为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不再惊叹于容颜或者辞藻的繁华,于黄昏中看日落,风雨里听淅沥。于云海感浩瀚,阅苍茫。恍然坦荡,大赦世间。

若说枷锁与美之间的关系,则可以打一个比方,沉船和海波,海波永远存在,而沉船不能久驻人间被阳光所照耀的水面,而是容易堕入无边的黑暗,但是不妨碍它也受到海波无休止的抚摸。美与枷锁腐朽与否并无关系,即便它形销魂陨,也丝毫不能阻止毁灭或者省生都能体现的美。但是不能为人所享用的美,又有什么意义呢?因为美就是为人量身定做的。它是神对人独有的恩宠。好像蓬松的阳光,还有慵懒的窗帘,以及随指游走的淡影,就像美短柔软的脚掌踩在地上,女巫一样的轻盈,毫无声息,如同魔法一样绚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安逸的享用这份le café noisett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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